章煜隔著茶幾,邊躲避平繁的追打,邊嘴上嚷嚷了起來:
“你……你個潑婦,怎么那么喜歡打人咬人!”
畢竟房子地方并不大,平繁用行動生動地詮釋了章煜對她的描述,沒幾下就讓他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最后,平繁氣勢洶洶地將章煜推出門口,章煜還想抽身拿回放在沙發(fā)上的外套,可已被不知什么時候變得身手敏捷的平繁狠狠關了門,章煜一時沒收住腿,差點讓門撞歪了鼻子。
三秒后,門又突然被打開,然后章煜的外套霸氣飛身而出,更妥妥地罩在他的頭上。
門再次被狠狠甩上。
章煜胡亂扯下外套,滿腔怒火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對著門大聲喊了句“好男不與女斗,更不與丑女斗”,自我感覺好歹勉強挽回一點面子。
而此時,平繁正靠在大門后憤憤地擦著嘴唇,自動過濾掉門外的喧鬧。
不管章煜記沒記起來剛才那個險象環(huán)生的幻境,已有多次經(jīng)驗的平繁已確認一切都真實發(fā)生過。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初吻就這樣折在了這個渣男嘴上。
每回遇到章煜準沒有好事,平繁委屈地咬了咬嘴唇,走進浴室再用毛巾洗了兩遍似乎還殘留渣男氣息的地方。
慢慢冷靜下來的平繁回到客廳,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剛才章煜站的位置,仔細端詳著墻上的畫。
她雖然沒有什么藝術細胞,但也能辨別出那個五顏六色十分抽象的油畫上,隱隱約約能看到食人花的影子。
平繁掏出自己新買的智能手機對著油畫拍了幾張,再在某度快照上尋找關于油畫的信息。沒想到這幅畫還真的大有來頭。
這幅油畫原本是奧地利最古老的帕爾貴族所居住的奧米莊園的藏品,也是莊園主人生前最喜歡的作品。
莊園主人盡管身份尊貴,卻也有老的一天。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不僅老了還病了,全身癱瘓在床。
莊園主人風華正茂的時候叱咤風云,可老病之時也只能心如刀割地聽著他那些不懂藝術只惦記財富的子女,在他面前商量著怎樣將這幅名畫賣得更高價錢。
愛畫如命的莊園主人活生生被氣死,之后怪事就發(fā)生了。
凡是沾到這幅畫的人全都暴斃而亡,幸存的人都害怕地逃離了奧米莊園,外面的人也不敢進去,漸漸的連莊園都荒廢了。
后來有一支奇事探險隊潛進了莊園,卻發(fā)現(xiàn)油畫已不翼而飛。
至于這幅珍貴而邪門的畫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尚城這所小小的公寓里,網(wǎng)上基本就沒有任何記載了。
平繁這才明白神秘短信里要自己“打掃衛(wèi)生”,指的就是要“清潔”這幅畫。
經(jīng)歷了怪事之后,平繁前所未有地想見一見房子的主人,可惜這位同樣怪異的房東卻沒有留下任何聯(lián)系方式,她按短信號碼打過去卻只聽到空號的提示。
一時間線索都斷了,平繁無奈之下只好還是先住下來,畢竟這是和房東唯一的聯(lián)系,說不定哪天就遇上了。
至于冒昧出現(xiàn)在平繁家里的章煜,心里也是委屈無比。
明明讓他前來的是新認識的女朋友,怎么突然又換成是那個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兇狠女人?
章煜怒氣沖沖地撥打了新女友的電話,卻發(fā)現(xiàn)這女人已人間蒸發(fā)。
與平繁還在為那個吻耿耿于懷不同,盡管章煜不知道在平繁家里和她所經(jīng)歷的怪事是怎么一回事,但終究對他的生活毫無影響。
男人并沒有那么矯情,就當作打了一場VR游戲的章煜,很快就將事情拋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