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蓄勢待發(fā)(五)
再一口吞了你,不叫你有任何痛楚,我記得你們凡人好像有一句話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也算是成全了你對你家少爺?shù)囊黄倚??!?p> 余心倒想問問,她哪只瞎眼看出他像高寒的仆從,這只女妖精張口閉口要吃了自己,這是餓了很久饑不擇食了?余心怎么看這只女妖精,都像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的樣子,不然怎么會盯上自己當‘獵物’,余心扭捏道:“你好粗魯哦,人家好怕怕,能不能不要吃人家!”
“可人兒,你這般扭捏做作甚得吾心,”女妖精從床邊站起來,跨著碎步款款靠近余心。
女妖精將余心的下巴輕輕一抬,粲然一笑,得意容易忘形,忘形容易犯錯誤,女妖精閉上眼睛,嘟起嘴巴向余心遞去香吻,余心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人輕薄,這都是為了誰?。〉雀吆堰^來以后,余心一定要跟他說道說道,自己為了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余心蹙起劍眉,干脆狠狠一腳踩在女妖精的腳背上,哼哼道:“下流!”
女妖精吃了余心的閉門羹,雨打雷劈一般,印堂黑中帶紫,女妖精反不以為恥道:“你居然敢反抗我,你一個區(qū)區(qū)凡人居然敢反抗我,我要吃了你!”
余心十分納罕:“不反抗還等著你逼良為娼?。∧銊e以為自己是女妖精,男人的豆腐就可以隨便亂吃,當心吃壞肚子。”
“啊——”女妖精歇斯底里,喊聲溢出窗戶,飄向遠處,伙計房里的小伙計們聽到喊叫聲,屎尿狂風驟雨般呼之欲出,老板有吩咐,天黑了別出門,有吃人的妖怪猛于虎,伙計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大呼小叫的,論資歷,余心當算這小妖的祖宗輩,余心今晚就代表他們這一批尚在人世的老祖宗,好好教教下一輩,什么叫以暴制暴。
余心順手操起身邊的板凳,舉過頭頂,腦海中突然不合時宜的冒出韻兒那副欠錢就是大爺?shù)淖炷?,余心放下板凳,冷靜下來以后,施法把屋里的桌椅板凳挪到墻邊,省得待會兒,碎了這個破了那個,韻兒拿他的工錢和尊嚴來抵債,余心捏訣布了個虛空結(jié)界,虛空結(jié)界里無息無垠,就算在里面鬧個天翻地覆,屋里的房梁都不會抖動一下。
女妖精想不到余心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布起結(jié)界,她修煉了一千年也無法做到他那樣,這家伙到底什么來頭?女妖精用利爪將凡人皮囊撕得粉碎,隨之破繭而出的是她巨大的獸身,鐵刺般黑色毛發(fā)密密麻麻披滿全身,讓人看著汗毛倒立,長長的吻兩邊是尖利駭人的獠牙和凹凸叢生的橫肉,兩只豎起的耳朵比尋常家豬更加的堅挺,她瞪著兩只血紅如雞血的眼睛,發(fā)出沉重幽遠的低吼。
好險,真是豬不可貌相,余心這一顆嫩白菜差一點就要被這只豬妖給拱了。
余心浮在半空,透明的結(jié)界里瞬間翻涌起無形的暖浪,余心的雙手開始發(fā)紅發(fā)熱,瞬間逸出兩團灼灼烈焰,烈焰光芒異放化作兩條火蛇盤踞在余心的雙臂之上,豬妖不顧一切的朝著余心沖了過來,兩條火蛇交叉騰空而起,在余心單腳落地的同時,將豬妖全部吞噬,虛空結(jié)界里久久回蕩著豬妖死不瞑目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余心破開結(jié)界,笑著回頭望了一眼:“你沒必要知道。”
酒樓上空的暗夜里浮動著數(shù)不清的妖精,聲勢浩大。余心搬了把椅子坐在屋中央,進來一個,解決一個,進來一雙,滅她一雙,不過都是清一色的女妖精,余心納悶這方圓百里的公妖精難道都絕種了嗎?怪不得這些女妖精一個個如饑似渴,對床上昏迷不醒的高寒還賊心不死。
余心呵呵一笑,這些女妖精肯定是被高寒哪張‘顛倒眾生’的臉迷惑了,才做出這些個飛蛾撲火的傻事。
經(jīng)過一夜的奮戰(zhàn),余心落下了一身的疲累,直至清晨,余心爬上屋里唯一的床,他把高寒往床里邊推了推,枕著窗外的雨聲去會周公。
“嘭”的一聲,余心睡覺很輕,這是他在魔界時就種下的習慣,哪里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服管教的蠻荒小妖,余心這個魔界的第三把交椅,魔帝魔君最信任的師弟,難免招來一些小妖精的側(cè)目,成為各方暗黑勢力扎堆偷襲的首要目標,久而久之余心就養(yǎng)成了聽到點聲響就算閉著眼睛也要從床上迅速坐起來的習慣。
余心在眼睛縫里看到一團白色的物體忽上忽下,動作艱難,拿手指撐開眼皮,看清楚地上躺著的,不正是‘萬迷人’高公子嗎,余心道:“呀!你怎么睡地上了,被韻兒看見,又得說我虐待你了,來來來,把手給我,我拉你起來?!?p> 余心坐在床上把手伸向高寒,高寒渾身無力,卻執(zhí)意把余心的手推開,兀自冷冷吐出一句:“不用你管?!?p> 余心不慣高寒的毛病,下了床,湊近高寒的臉,費力擠出一個微笑道:“你以為我很想管你,還不是我那黑心的老板,非要把你推給我,你看你昨天那身衣服上染了血污,還是我咬著牙替你換得,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拿你那張冰窖里取出來的死人臉對著我發(fā)火,真真是寒了我輩善良之人的心啊!”
“下流!”高寒受著嚴重的內(nèi)傷,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罵人時一不小心牽動了受傷的臟腑,繃緊了牙根。
這兩個字余心聽著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聽過,聯(lián)系到自己與高寒還存在著一種‘特殊’的關(guān)系,笑道:“對,我下流,我替你換衣服就是為了得到你,你看我對你都那么真心了,你咋不能給我一個好臉色看看呢?。俊?p> 高寒剛才翻下床就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現(xiàn)下瞪瞪余心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