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忍著淚:“你們都是家人,怎么可能不要?先前為救殿下,我答應(yīng)毒圣做他一年的藥人,所以我要去毒山不能和你們一起回京。
因為試藥兇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住,故需要撒一個善意的謊言。若安然歸來,自向父皇,母后,家人們請罪說出真相。若不幸逝去,留點念想,好讓關(guān)心我的人心存希望。
之所以等殿下回京后,讓你叮囑府中之人不得提起我,是因為我怕殿下不能接受我做藥人的事,在離開軍營前我騙他服用了忘記深愛之人的藥丸。未免橫生枝節(jié),不提就不會想,不想就不會深究,從而發(fā)生變故。他依舊是那個讓人敬仰的太子殿下,做著儲君該做之事,順利的走向帝王之路,不會因為我停下腳步。必要時,干擾殿下探查關(guān)于我的事?!?p> 這些話,讓一眾大男人聽出了淚意。平時受傷也沒覺得有多疼,但此刻卻因為兩位主子,心悶疼悶疼的。既感嘆殿下愛而不自知,被迫忘記心愛之人,又為太子妃舍身為愛難過,更驚嘆太子妃以大局為重費心謀劃的魄力。想說些什么,卻說不出口。
乘風(fēng),破浪對視后明白各自心中所想。兩人不發(fā)一言,直接走向毒圣,下跪懇求:“請毒圣前輩恩準(zhǔn)晚輩一同上山?!?p> 木槿見狀,想著毒圣脾氣不好,弄不好會讓二人吃些苦頭。急忙上前,想要拉起兩人:“快起來,你們何苦如此?莫要讓前輩為難?!?p> 毒圣因為他們剛才的對話,對木槿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決定網(wǎng)開一面。面上不顯,冷聲道:“我毒山不養(yǎng)閑人。”
乘風(fēng),破浪聞言喜上眉梢,興奮道:“前輩放心,我們什么都可以干,不會的可以學(xué)。”
毒圣口是心非:“可以,正好山上有許多粗活需要干?!?p> 乘風(fēng),破浪對著毒圣叩首三次后高聲道:“多謝前輩?!?p> 木槿知道毒圣是個及其有原則的人,能答應(yīng)兩人的請求算是格外開恩了,遂彎腰行禮:“謝謝前輩體恤?!?p> 毒圣擺擺手,高冷道:“起來吧,準(zhǔn)備上路?!?p> 木槿走向明二等人道別:“各位珍重,愿來日,我們能再次相聚。今日所說之事務(wù)必爛在肚子里,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明二等人:“太子妃保重,我們等您回家,誓死保密?!?p> 之后,大家分別啟程。毒圣三人,很快就到了毒山。
好在屋子夠多,木槿一人一間,乘風(fēng),破浪一間。
毒圣面無表情道:“以后做飯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缺什么自己去買。這兩日就先收種和晾曬藥材。”
木槿三人點頭稱是。
邊境,孫蘇陽自木槿離開后便一直守在文元身邊。
隔天,醒來的文元有點懵,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心里空空的。見床前守著一人正在打盹,坐起身來,拍了拍孫蘇陽的肩膀,疑惑道:“你是誰?為什么在這?”
孫蘇陽一臉懵逼,自家妹妹離開后難過的不行,夜里也沒心思睡,這才剛瞇一會人就醒了,他都還沒做好心里建設(shè)呢?;剡^神來,起身行禮:“殿下,您不記得我了?臣是軍中副將,也是您的舅兄。醒了就好,身體可還有不適?”
文元……哪里來的舅兄,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遲疑道:“無不適,孤這是怎么了?你是孤的舅兄?為何孤不記得你?”
孫蘇陽……知道是一回事,可真的從殿下嘴里說出來不記得自己,就很受傷。連受傷中毒都忘記了,想到受苦的妹妹,心情就很不美好。無語道:“殿下在和烈焰國議和后遇刺,受了傷,暗器上有劇毒,差點沒救回來。是臣的妹妹您的太子妃,求得江湖中號稱專解疑難雜毒的毒圣前來為您解了毒……”
聽到這,文元更懵了,打斷道:“孤的太子妃?為何孤還是沒印象?”
孫蘇陽無奈道:“毒圣說殿下所中之毒過于霸道,解毒后記憶會有所缺失,想來您不記得臣和妹妹便是因此。”
文元頓感頭大,這種不在掌控的感覺甚是煩人,按揉額頭:“給孤說說太子妃吧?!?p> 孫蘇陽……這,讓他怎么說?他還沒來得及想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不能什么都不說,又不能說的太深,應(yīng)對殿下簡直比看書還難。斟酌再三:“臣的妹妹沒成為太子妃前是宮里的御醫(yī),你們?nèi)绾蜗嘧R臣不知,奉旨成婚后舍妹便不再是御醫(yī),自己開了間醫(yī)館?!?p> 文元不解道:“戰(zhàn)場刀劍無眼,她為何在此?”
還不是因為你,孫蘇陽心里想罵人,面上不顯,淡淡道:“戰(zhàn)場兇險,妹妹擔(dān)心軍醫(yī)忙不過來,便帶著醫(yī)館眾人前來相助。”
文元生氣道:“胡鬧,派人前來便是,何須她堂堂太子妃做這些。”
孫蘇陽……失去記憶的殿下還真是讓他手癢,這都是為了誰?沒感情了不起,妹妹的一腔真心成了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