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風(fēng)來到水府底層,水流清澈充斥著大堂。
幽藍(lán)色的明珠,鑲嵌在天花板中央,綻放幽藍(lán)色冷光。
周圍圓弧形的墻壁上,雕刻不知名紋路,時有光華閃過,神秘而美麗。
八個金色金屬門,平均分布在周圍的墻壁上。
“里面會是什么呢?”
余風(fēng)也感到一股心勃,仿佛每一座門內(nèi),都隱藏著不知名兇險。
“難道是水府藏寶庫?”
他心頭一動,緩緩踱步,來到正前方最大的金門前。
...
“你想把會走的人啊~挽留在身邊...”
“你想得到從來都不敢想的一切...”
“你想擁有別人認(rèn)為的世間美好...”
“你啊~”
充滿蠱惑的話語,好似自久遠(yuǎn)的時空傳來,蘊(yùn)含著蒼茫的氣息,一字一字敲在余風(fēng)心頭。
金門不知何時,變成粉紅色,粉紅色光華與明珠幽藍(lán)光芒交織...
邪魅而瑰麗...
余風(fēng)瘋狂施展靜心法,將心中出現(xiàn)的無盡躁意盡數(shù)鎮(zhèn)壓。
是誰在說話?
竟能輕易挑動他的心弦...
老蛟龍的傳承記憶里,也仿佛缺失了這一部分。
難道是被入秋劍斬裂的那一部分...
余風(fēng)后退幾步,驚懼的看向粉色金門。
“你是誰?”
他冷冷的發(fā)問。
沉默...
大堂中如寂靜之地,唯有這道門,依舊散發(fā)著粉色邪光。
嗯?
余風(fēng)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除了粉色光芒,大堂再也沒有其他顏色了。
明珠呢?
他猛然抬頭,明珠竟然也被染成粉紅色!
余風(fēng)心生退意,可惜入口竟然不見了。
他感覺腦子開始越來越沉,仿佛要被這粉光侵染。
靜心??!
“呼...呼...呼...呼...”
余風(fēng)單膝跪地,兩只瞳孔粉色邪光閃爍,隱隱組成兩朵奇異的粉色花朵。
“吾名...滄...”
余風(fēng)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而是被這個神秘的存在支配了。
而他,仿佛成為了一個旁觀者,以第一人稱視角,觀看自己身體的行為。
“借爾身體一用...”
滄站起身來,瞳孔中的粉色花朵,愈發(fā)邪魅。
他緩緩走向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的金門,嘴角升起邪魅的微笑。
“鎚金之門,巫天之鎖...”
“以滄之名,重享太牢...”
修長的手,輕輕搭上金門...
...
空咔咔咔...
濁河水府之上,烏云壓頂,雷霆凝聚。
不盡雷電藍(lán)光,伴隨著黑層翻涌,發(fā)出狂暴的怒吼...
仿佛又回到了古丘破滅的那一晚。
無數(shù)小妖驚叫著向遠(yuǎn)方逃散。
許多隱晦的目光,又一次降臨,帶來些許遙遠(yuǎn)的輕嘆...
...
一只手,輕輕推開金門...
漆黑...
蒼涼...
唯有一道身影,在黑暗中肅立...
散發(fā)著微弱的粉色光芒...
余風(fēng)透過滄的視線,看清了這道身影。
是一個粉衣女子。
被綁在一根巨柱之上,金色的鐵鏈,將其纏繞,束縛。
女子低著頭,粉色長發(fā)低垂,遮掩她的面容。
這是滄的本體嗎?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為什么被關(guān)押在濁河水府?
可惜滄并沒有回答余風(fēng)的疑惑。
余風(fēng)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悠然走向那道身影。
越來越近,余風(fēng)甚至能看見滄身上插著的一根釘子。
胳膊粗的釘子,直直嵌在她的腹部。
沒有一絲血跡流出。
“余風(fēng)”的手,輕輕伸向鐵釘,緩緩握住。
吱吱吱...
鐵釘被慢慢拔出...
在鐵釘被完全拔出的那一瞬間,滄身上的鐵鏈也都掉在了地上。
滄沒了支撐,直直向地面栽去。
“余風(fēng)”伸手將其托起。
空卡卡...
雷霆又在炸響!
...
“?。 ?p> 余風(fēng)猛坐起身,腦子里一陣漿糊。
呆坐良久,余風(fēng)才四顧打量。
是水府大殿!
他就坐在王位上!
怎么回事?
難道做了個夢?
“老大?”
余風(fēng)恍惚向下方看去,缺見敖玉正狐疑的看著自己。
“嗯...怎么了?”
“老大,你剛才突然躺下又坐起來干什么?”
余風(fēng)一愣,難道是癔癥了?
“敖玉,你剛才說小妖有不敢去的地方?”
“?。俊?p> 敖玉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回答:“我沒有說?。渴裁床桓胰サ牡胤??”
“放屁!你剛才肯定說了,就在水府最底層!”
余風(fēng)不信邪,跳下王位,向樓梯處走去。
他和敖玉來到底層...
“怎么可能?”
余風(fēng)看著底層空蕩蕩的大堂,天花板上那明珠還在,可金門呢?
原本的八個金門都不見了。
就只有弧形墻壁,仿佛在彰顯著,余風(fēng)剛才只是妄想罷了。
“奇怪...”
余風(fēng)摸了摸敖玉的鼻子,很有質(zhì)感,不是假的啊。
敖玉莫名其妙的看著,正在摸自己鼻子的老大。
老大難道喜歡摸鼻子?
余風(fēng)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敖玉卻沒看見,他眼中閃過的一絲粉色光芒。
...
兩天前。
柳憶來到龍湖,她帶著一套潛水設(shè)備。
“南宮導(dǎo)師說...龍湖底有與余風(fēng)的際遇?”
什么意思?奇奇怪怪,搞不清楚。
她穿上潛水服,帶好氧氣瓶。
一個優(yōu)美的跳躍,鉆進(jìn)了龍湖水下。
可...她一直都沒出來!
不遠(yuǎn)處的亭子里,南宮輕節(jié)美目中,流過一絲愧疚的波動...
“舍你一命,救之我徒...想必你愿意的...”
三個銅錢被拋下,卦象撲朔而迷離...
...
余風(fēng)感覺心煩意亂,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
“你想把會走的人啊~挽留在身邊...”
他心中不停地浮現(xiàn)這句話。
這難道不是個夢?
那滄呢?
余風(fēng)搖了搖腦袋,越想越頭疼,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忘了。
“算了,回去帶安安追楚月去?!?p> ...
周山之巔,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樓中。
楚月以人形姿態(tài),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地上。
大殿兩邊,坐著眾多獸首人身的妖物,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議論著這被綁著的女人。
而高高的王座上,一個丑陋的中年男人倚坐其上。
說是丑陋,但比起坐下那些頂著野獸腦袋的妖物,不知好了多少。
“山君何故羞辱于我?”
楚月被以一種羞恥的姿勢被綁著,兩腿分跪在地,雙手被綁于身后,臉上的表情猙獰。
“呵呵呵...”
難聽的笑聲,讓嘈雜的大殿為之一靜。
高坐王位的中年男人,慢條斯理的撫平自己的黑色長袍,緩緩說道:“青丘胡娘娘昨夜受了重傷,而本君恰巧知道,她去了你所說的福地...”
楚月瞳孔一縮,那騷狐貍竟然被重傷了?怪不得昨晚沒來追殺她。
“你這娘們,把古丘毀了,還想拖其他妖族下水,簡直歹毒...”
“不是的!那里的修士,不可能是胡娘娘的對手!”
楚月驚叫道,一臉不可置信。
現(xiàn)實(shí)世界的修煉水平,她還是知道的,連玄階修為的都寥寥無幾。
怎么可能重傷玄階大妖?
“嘿嘿...”
周山山君臉上露出一絲殘忍,他目光淫邪的上下打量這姿勢羞恥的楚月。
“既然你撞到本君手上,那就接受本君的鞭策吧~”
說完,他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楚月面前。
楚月驚悚的掙扎著,“不要,你不要過來...”
大殿中群妖興奮的嚎叫著。
“你雖然心思歹毒,但這化形姿色,著實(shí)美妙...”
中年男人直接撕碎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軀體。
“不要,你這惡心的妖怪!”
“啊......”
...
“哼哼,滾吧。”
“看在你滋味不錯的份上..”
“就留你一條命..”
“妖族的崛起...不需要你這種害群之妖...”
“耗子尾汁...”
...
楚月衣衫襤褸的躺在周山之下,神情呆滯而絕望。
許多小動物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為什么...”
楚月喃喃自語,眼邊分流下兩行清淚。
良久,她默默起身,捋了捋身上殘存的布條,企圖將全身的淤紫遮住,可惜,只是徒勞罷了。
“嘿嘿...據(jù)說她以前還是個妖王...”
“長的真不錯...”
“大王玩過了,不如我們...”
“嘿嘿...”
楚月低著頭,看著身前多了幾雙大腳...
幾只臟兮兮的手伸了過來...
她顫抖著,妖物的怪叫更興奮了!
突然,慘叫聲四起。
妖物摔落一地,血跡從它們嘴中流出。
“你們...都該死...”
聲音如九幽惡鬼,那深入骨髓的怨毒,讓這些妖物瘋狂的撲棱腿。
楚月怪笑著抬起頭,露出那滿是眼睛的臉!
原來仇恨的力量,天罰也滅不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