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排火銃,即便是個武功高手也是在劫難逃。
畢冉和李阡陌又不能后退進(jìn)屋,屋里濃煙滾滾,火勢已經(jīng)蔓延至屋頂,黑煙不斷的從窗戶已經(jīng)門里冒出。
此刻那些衛(wèi)兵都咳嗽著捂著嘴跑了出來。
見到自己精心裝飾的臥房被燒毀,里面還有非常的多的孤本書籍,吳三桂氣得臉一抽一抽的。
“膽敢把我的孔雀閣給燒了,我要是不把你們剝皮抽筋,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恨!”:吳三桂指著畢冉和李阡陌怒吼道。
畢冉和李阡陌身邊此刻也都圍著那些從孔雀閣里面跑出來,灰頭土臉的衛(wèi)兵。
畢冉環(huán)顧四周見已經(jīng)無路可走,只能讓逼吳三桂對自己開槍這么一條路可以走了,他轉(zhuǎn)頭對李阡陌說道:“已無生路,看來只能共赴黃泉咯!”
畢冉語氣傷感,讓李阡陌心頭一顫,她低頭黯然沒有言語。
當(dāng)然畢冉也就是做做樣子,心里想著反正等下死了之后,這一切都一筆勾銷。
所以他大膽的牽起李阡陌的手,而李阡陌此刻再次如同觸電一般,身體顫了一下,別過頭但是卻有掙脫畢冉的手。
畢冉仰起頭大聲對吳三桂喊道:“老賊,開槍吧!爺爺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這臨時借用電影對白,來營造就義時刻的壯烈。
吳三桂哼了一下道:“想死的那么便宜?沒門,把他們給我抓起來?!?p> 這下畢冉傻眼了!
“不開槍,這下玩笑開大了,那豈不是真的要被那老東西剝皮抽筋?”
畢冉想了想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而那些衛(wèi)兵一擁而上,把畢冉和李阡陌二人給抓了起來。
畢冉被押著手跪在地上,而李阡陌也是如此。
低著頭的畢冉心里不斷的念叨:“完了,完了……”
哪知這個時候,一名身體壯碩的黑衣人從天而降,直接跳落在吳三桂身邊,手里的長刀橫在吳三桂的脖子上。
“都不要亂動!”:那黑衣人大聲喊道。
而吳三桂見刀橫在自己脖子,開口說道:“你們的膽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而那些火銃兵慌忙想把槍口回轉(zhuǎn),幾道劍影襲來,那些火銃兵都捂著脖子道在地上。
畢冉提起頭來,只見一個聲音沖了過來,壓著他的那些衛(wèi)兵都躺在了地上。
只聽見身邊的李阡陌的興奮道:“師兄!”
畢冉這才明白那身影就是柳尋墨,敢情他們還活的好好的。
柳尋墨扶著畢冉站起身來,說道:“沒事吧?”
畢冉站起來后問道:“我還以為你們都已經(jīng),不過你們沒事就好!”
李阡陌自己站了起來問道:“師弟呢?”
柳尋墨搖頭嘆了口氣道:“被他們給抓了!”
畢冉正想說話的時候,又傳來“砰砰砰……”幾聲火銃聲,那把刀橫在吳三桂脖子上的黑衣人捂著胳膊倒在地上。
又是一群火銃兵沖進(jìn)庭院,吳三桂冷笑道:“想殺我,你覺得你武功高就行了嗎?”
柳尋墨對李阡陌說道:“帶著他快走,這里我來擋住?!?p> 李阡陌焦急的對柳尋墨說道:“師兄,那你呢?”
柳尋墨回道:“我的武功你還不了解?我要想走,他吳三桂攔不住我的!”
此刻吳三桂被幾名身披鐵甲的衛(wèi)兵護(hù)在中間,幾十名火銃兵將庭院的出口堵住,那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畢冉他們。
原本倒地的黑衣人,此刻大喝一聲再次站了起來,雙手將這些火銃的槍口都收往自己的胸膛,大聲喊道:“帶他們走!”
柳尋墨凄聲大喊道:“郭大哥……”
“走……”
郭寅身受重傷自知已經(jīng)無法逃離,便強(qiáng)撐著起來用自己的身體堵住火銃,為柳尋墨他們創(chuàng)造逃離的機(jī)會。
“砰砰砰……”的火銃開火的聲音齊聲響起。
郭寅已然被打成了馬蜂窩,但畢冉和李阡陌已經(jīng)被柳尋墨帶走。
唯有這個奢華的孔雀閣還在烈火中燃燒著。
郭寅已是氣絕,但依舊站著,他拼盡全力把這些火銃的槍口緊緊的扣住。
在火光的映照下,郭寅的尸體被一名衛(wèi)兵一腳踢倒在地上,吳三桂走庭院看著眼前的熊熊烈火氣得大喊道:“給我全城搜捕……”
柳尋墨帶著畢冉還有李阡陌翻過庭院的墻,一直在王府內(nèi)尋找可以逃的出路。
畢冉扶著受傷的李阡陌艱難的在走著,而前面不斷有衛(wèi)兵出現(xiàn),柳尋墨都是三兩下就將出來阻攔的衛(wèi)兵殺死。
可見這柳尋墨的劍術(shù)確實很強(qiáng),雖然畢冉不會什么劍法,也看不懂,但是看著柳尋墨并沒有什么花哨的動作,那些衛(wèi)兵基本一出現(xiàn)就被一劍斃命,動作簡單快捷。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畢冉他們終于還是走到了他們之前進(jìn)來時的那個地方。
柳尋墨對李阡陌問道:“師妹,你自己還能爬的上墻嗎?”
李阡陌點頭道:“沒事,我傷的不是很重,還是可以自己越墻而過的。”
柳尋墨應(yīng)道:“那好,你先出去!”
說著李阡陌看了一眼畢冉,輕聲說道:“不用扶著我了,我自己能走!”
隨后畢冉松手,李阡陌在離開畢冉的扶持之下,踉蹌兩步身體一歪差點摔倒,畢冉急忙想再次扶住李阡陌,但李阡陌伸手阻止畢冉,待站穩(wěn)了之后,深吸一口氣,走到墻邊兩腿一登,伸手抓住墻檐輕松爬到墻上,回頭看了一眼便從墻上跳了下去。
柳尋墨對畢冉說道:“來吧,畢兄弟你抱緊我的腰。”
畢冉單手環(huán)抱著柳尋墨的腰,柳尋墨輕輕一跳就跳上了墻頂,再帶著畢冉從墻上跳了下去。
乘著夜色,三人潛伏回到客棧外面,但是此刻昆明城街道全是官兵在搜捕,畢冉他們身穿夜行衣根本無法正常的回到客棧。
面對這樣的情況,畢冉只能和柳尋墨說道:“我們只能在外面換了衣服才能回到客棧了!”
柳尋墨回道:“我們哪里去找衣服換?”
畢冉拉下蒙在臉上的黑布說道:“沒事,我早就安排好!”
原來畢冉已經(jīng)預(yù)見到這種情況,所以讓李光地在客棧附近藏好了衣服,所以幾人此刻只要去到畢冉和李光地約定的地方,就可以把衣服找出來換上。
說完,畢冉帶著柳尋墨和李阡陌來到了客棧后面的馬棚里,東翻西找之后,在馬棚的一個角落里面翻出一個大布袋。
畢冉解開大布袋之后,里面有五套衣服,四男一女,本來畢冉只是交代李光地準(zhǔn)備一套給自己的,誰知道李光地居然也把柳尋墨他們的份也算上了。
拿出衣服后,畢冉說道:“快換上吧,回到客棧把風(fēng)聲避過去先!”
而這個時候李阡陌有些為難,畢冉問道:“怎么了?”
李阡陌搖頭不語,畢冉想了半天這才想到,李阡陌是黃花大閨女,怎么好意思在畢冉和柳尋墨面前換衣服呢!
畢冉撓著腦袋笑道:“疏忽了,要不和尋墨兄先換,等下再給你找個地方換吧?”
說著,畢冉就和柳尋墨快速的把身上的夜行衣?lián)Q了下來,穿回原本的正常的衣服,接著在換完衣服后,看了看附近之后,對李阡陌說道:“看來要重新找個地方給你換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呀,要不你就在這換,我和你師兄走出去?!?p> 李阡陌想了想點頭道:“那好!”
畢冉看了一眼柳尋墨,覺得缺了點什么,便從布袋里面拿出一頂瓜皮帽戴著柳尋墨的頭上,說道:“這樣就沒問題了!”
說完兩人齊肩走出馬棚,李阡陌在里面走到一匹馬的旁邊,羞怯的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下,潔白的后背滿是血跡,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好在背部,李阡陌忍著疼痛將衣服穿上……
畢冉和柳尋墨在外面等著李阡陌出來,但是等了十幾二十分鐘未見李阡陌出來,畢冉和柳尋墨對視一眼,知道情況不妙。
急忙返回馬棚,見李阡陌倒在一匹馬的旁邊,而衣服上的扣子都沒有扣上,柳尋墨急忙走到李阡陌的身邊別過頭將她的衣服捂著。
畢冉皺著眉頭說道:“看來傷的不輕呀?”
柳尋墨說道:“必須趕快帶她回客棧?!?p> 畢冉注意到這藍(lán)色的長袍已經(jīng)被李阡陌傷口溢出的血染紅,畢冉也蹲了下來幫李阡陌扣好衣服上的扣子,對柳尋墨說道:“我背她回客棧,你拿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快點!”
畢冉背上李阡陌,她的頭靠在自己的右肩,而李阡陌此刻的氣息有些微弱,畢冉心里有些焦急,輕聲的說道:“你可千萬要撐住呀!”
柳尋墨拿起一件衣服蓋在李阡陌的身上,畢冉走了幾步突然想到,這些夜行衣還沒有處理好,便對柳尋墨說道:“找個地方把這些衣服給處理了!”
柳尋墨急忙返回馬棚,而畢冉怕李阡陌撐不住,急急忙忙的背著李阡陌跑回客棧。
客棧內(nèi),此刻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店里的伙計見畢冉背著個女人回來,便問道:“客官,這是?”
畢冉對那店里的伙計說道:“沒事,這姑娘不勝酒力,喝醉了!”
店里的伙計回道:“需要幫忙嗎?”
畢冉急匆匆的背著李阡陌上樓,扔下一句:“沒事,你不用管我!”
走回到李阡陌和云樂樂的房間,畢冉用腳踢著門喊道:“樂樂,開門!”
在房間里面發(fā)呆的云樂樂聽到畢冉的聲音,立馬興奮的應(yīng)道:“來了!”
這一打開門,見畢冉背著李阡陌,愣了一下,問道:“這是怎么了?”
畢冉焦急的回道:“別管那么的!”
背著李阡陌急匆匆的走到屋里,并交代云樂樂道:“快把門給關(guān)上?!?p> 云樂樂把門給關(guān)上后,看見畢冉把李阡陌放在床上,她走了過來發(fā)現(xiàn)李阡陌的臉色蒼白,還滿臉是汗水,便奇怪的問道:“她怎么了?”
畢冉因為背著李阡陌一路跑,此刻他累得一直在喘著粗氣,半天緩不過來。
過了一會之后,畢冉好不容易把氣理順,咽了咽干的冒煙的喉嚨,對云樂樂說道:“給我倒杯水?!?p> 云樂樂急忙倒了杯水給畢冉,畢冉接過水杯,急匆匆的喝了口水,便把水杯遞還給云樂樂,他坐在床邊,把李阡陌蓋著身上的衣服拿開。
發(fā)現(xiàn)李阡陌穿在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血給浸透了,還有血從袖口流出,畢冉也不管什么的男女授受不親這么一回事,直接讓云樂樂幫忙把李阡陌的聲音反過來,讓她趴著,畢冉拿出瑞士軍刀直接將李阡陌的衣服從后背割開。
拔開衣服后,李阡陌后背那道觸目驚心的刀傷印在畢冉的眼前,而云樂樂看到冒著血的傷口,直接暈了過去,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