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畢冉在曹寅的嘴中才知道,原來古代做官,朝廷是不發(fā)官服的,連穿在里面的朝袍,也就是蟒袍也是要自己去辦置的,偶爾會有賞賜,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殊榮。
畢冉心想:“敢情之前康熙賞賜兩套衣服,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回來之前畢冉厚著臉皮問索額圖:“索大人,這個正五品年薪是多少呀?”
索額圖似乎并不是很明白畢冉所說的年薪是什么,好奇的問畢冉:“你所說的年薪是不是指年俸祿?”
畢冉這才想起古代官員薪水有俸祿這個說法,笑著和索額圖說道:“對對,俸祿!”
索額圖對畢冉解疑釋惑道:“你這正五品銜,年俸八十兩白銀,祿米八十斛,至于這個養(yǎng)廉銀,這個得看你當(dāng)差所屬地方的富庶與否,不過你隸屬于我戶部,怎么也在兩千四百兩以上,只多不少?!?p> 畢冉驚訝的瞠目結(jié)舌:“這個養(yǎng)廉銀居然比本薪的年俸高出這么多,足足高出三十倍,而且還不止?!?p> 對于畢冉這個只是靠現(xiàn)代影視劇認(rèn)識歷史的人,對這些官場制度,規(guī)矩都不是很了解。不過來到這個時代,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時間,也明白此時的華夏還是以硬通貨為主,白銀的購買力還是很強的。
混了兩個月,以畢冉二十八歲的年紀(jì)當(dāng)上正五品的司官,幾乎可以說是一步登天,這可比高中狀元厲害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畢冉又要到城里的布莊去訂做官服,原本以為定兩套同樣款式的補服,繡著白鷴圖樣的補子,結(jié)果到了布莊之后才發(fā)現(xiàn),有常服,吉服,禮服之分,也就是穿在里面的蟒袍是有區(qū)別的,有吉服款式,禮服款式。只有穿在外面的補服沒什么大的樣式區(qū)分,唯一能分辨品級的只有位于補服胸前,胸后的繡有飛禽走獸的補子。
這還不止,吉服,禮服外面兩肩還要披上披肩,即為繡有蟒圖樣的菱形披肩,如果每個款式用的料子好一點,再置辦兩套,之前康熙賞賜的那一百兩完全不夠結(jié)賬。
畢冉滿臉惆悵:“這做官還得是有錢人才做得起呀,這么幾套衣服居然要我八百兩,這還沒包括帽子呢?就是現(xiàn)在把我賣了,也不夠錢給呀!”
看著這天文數(shù)字,畢冉原本想隨便用普通點的料子定一套就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沒什么實職的五品官,結(jié)果曹寅居然慷慨解囊的把銀子給付了。之后去定帽子,發(fā)現(xiàn)帽子也分夏冬常、吉、禮共四款帽子,由于畢冉正好是正五品,所以得佩戴單眼花翎,就這孔雀羽毛做的東西居然也要幾十兩,帽子的材質(zhì),常服冠、吉禮服冠的頂珠不一樣,又是幾百兩,不用說又是曹寅替畢冉墊付了銀子。
一千多兩銀子,花起來眼睛都不帶眨,曹寅不愧為康熙朝最得寵的人,畢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拿出銀票:“乖乖,這可是我半年的養(yǎng)廉銀哦!”
怪不得做官得撈油水,就這些官服就已經(jīng)一千多兩銀子了,還不知道之后要多少花費,而且也不能一直留宿在曹寅的府上了,得自己去租套宅子,還要請幾個人來打理,畢冉想了想都覺得有些頭痛欲裂。
雖說現(xiàn)在還不需要在京城租宅子住,因為過幾天就要啟程前往江寧,但搞不好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邊,回京城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所以沒必要現(xiàn)在就去租宅子,租了也是浪費。
畢冉升官之后,京城也引起不小的轟動,入京才短短兩個多月,既能陪同皇上出巡,回來后還立功得到封賞,官居五品的戶部江南吏司額外郎中,雖然不是實職,這個外放司官,也可以算是肥差呀,不少六品以下的京官可是羨慕不已。都開始打聽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畢冉是何方神圣。
曹府平時很少有客作訪,因為自從曹璽任江寧織造,舉家遷到江寧之后,這套在順治年間就居住的老宅子就顯得冷清了不少,如果不是曹寅任御前侍衛(wèi),在休沐期回來住幾天,這宅子基本就沒有人住了。
這兩天因為畢冉去戶部入職備案之后,正式成為清朝的一名官員,冷清的曹府因為畢冉的原因,府門的門檻都快要被來往道賀的官員踏破。
就這兩天的時間,畢冉每天都要和接見來自京城里,六部,大理寺,光祿寺,太常寺,鴻臚寺,順天府,甚至于督察院等大大小小滿漢籍官員的道賀。
這讓畢冉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滿足,要知道即便在二十一世紀(jì)的時候,自己作為一個上市公司的CEO,遇到那些官員還是要送禮應(yīng)酬,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只是個普通公司的高級打工仔。現(xiàn)在居然做了官,這可是朝廷的高級打工仔,雖然都是打工仔,一個是服務(wù)于投資人,一個是服務(wù)于皇帝,在本質(zhì)上就有著天與地的差別,自然有些飄飄欲然。
在公關(guān)應(yīng)酬這一方面,畢冉還是做得不錯的,至少和這些個京官有來有往,雖不說是攀上了交情,但至少他這一號人在京城也算是名人一個了。
原本畢冉入京一個多星期就能進(jìn)宮面圣,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那時還只是個南書房代講侍讀,無品無銜,京城里的確議論紛紛,不過不入翰林院,那些京里科舉出身的文官倒也沒說什么,現(xiàn)在戶部郎中,科舉殿試榜首的狀元也沒能一下子就可以得到五品銜的官來做,作弊一般的待遇,讓不少儒林學(xué)子出身的文官,都想一睹這個來歷不明的天選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畢冉倒無所謂這些官員是否羨慕嫉妒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是什么天選之子,來這個康熙朝本就不是他愿意的,而且行宮夜襲一事中,足足死了三次才把結(jié)果活生生的掰了回來,這個待遇可以說是應(yīng)得的,也可以說自己并不配。
之所以說不配,輪回之后,他們沒有之前的經(jīng)歷,所以沒有記憶,自己全程在旁邊打醬油,立功這件事情真的是受之有愧。
要說應(yīng)得,那么自己三次死亡,換來的好結(jié)果,要是每次輪回其他人也能保留記憶,那么自己被封個侯也不為過。
由于還沒確定前往江寧的具體時間,所以畢冉這個沒有實職的官,只能呆在曹寅的府上待命,康熙有傳召就入宮,沒傳召就呆在府里讀書寫字,畢冉還是想快點適應(yīng)這個時代,所以學(xué)習(xí)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加上有了多次絕望的經(jīng)驗,畢冉意識到憑借自己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水平,以后在這個時代還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所以他拜托曹寅接下來要教他武功,自保能力還是必須要具備的,否則每一次都死得狼狽窩囊,就算能順利解決事情,也是全身傷痕累累。
畢冉雖然有時候磨磨唧唧的,但他本身是個非常努力的人,愿意學(xué)習(xí),也愿意主動去融入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他本身其實很討厭那些不愿意學(xué)習(xí),只想靠小聰明混日子的人,就算那種人表現(xiàn)的再怎么努力,畢冉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看不起。
否則來到這個世界,頻繁遭遇那些致命事件的他,老早就逃之夭夭了,遇到事不關(guān)己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插手。
雖然現(xiàn)在他身上的能力,相當(dāng)于無限復(fù)活。單憑想象,或許每個人都會說,我要是有這種能力,我也可以義無反顧。這是胡扯的,畢冉覺得有這種能力之后,每一次的死亡都是迫于無奈,說實在話,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痛苦的,并不是一了百了,因此就更加不想死,畢竟每一次回溯,精神狀態(tài)都會很糟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fù)。
在上次精神崩潰之后,畢冉再次醒來,已經(jīng)在想著怎么武裝自己,如今自己也想起了康熙十一年是三藩之亂的開始,一直延續(xù)的康熙十九年才結(jié)束,年輕的康熙也是憑借平定三藩而徹底鞏固了自己的政權(quán),這時開始,自己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幸運,反正莫名其妙就卷入了這個歷史上非常有名的事件。
但是三藩,吳三桂,尚之信,耿精忠這三個人,畢冉只是在影視作品和武俠小說里面看過,對他們事跡的認(rèn)識也是后世杜撰的,并不能作為參考,因為鰲拜的事情,自己就已經(jīng)深深的意識到,原來影視劇都是在扯淡。
因此畢冉現(xiàn)在開始就要面對的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三藩,平西王吳三桂,鎮(zhèn)南王尚之信,靖南王耿精忠。
或許后世自己腦里的那些資料不能完全作為參考,但是大事件的走向還是知道的。
畢冉在房間邊練字邊想:“吳三桂是什么時候造反的?好像依稀記得是康熙十二年?!?p> 突然畢冉好像意識到有些不妥,嘴里有些驚呼道:“康熙十二年,現(xiàn)在是康熙十一年,那么明年吳三桂就要開始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