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冉回到位于外城的曹府,曹若蘭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迎接,秀氣的臉寫滿了擔憂,畢冉看曹若蘭滿是擔憂的神情,便知道一定是曹寅抽空回到府上告訴她的。
“畢大哥,你沒受傷吧?”:曹若蘭緊張的問道。
“沒事,沒事,你別擔心!”:畢冉笑著回道,因為他也不想曹若蘭太過于擔心。
曹若蘭依舊不放心,上下打量著畢冉,見畢冉脖子上有淤青,更加擔心了,急忙說道:“還沒事,你看你的脖子,都淤了那么一大片!”
畢冉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笑著說道:“沒事,皮外傷!”
曹若蘭呼喚道:“翠兒,你拿藥箱過來,畢大哥受傷了!”接著回頭對畢冉說道:“畢大哥,先回屋吧!”
回到畢冉住的房間,兩人到桌子邊坐下后,曹若蘭依舊是眉頭緊鎖,說道:“畢大哥,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畢冉這時面上的笑容沒了,嚴肅的說道:“之前在易縣和涿州的那些人,夜襲湯泉行宮!”
曹若蘭滿臉驚訝的說道:“怎么可能,他們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是要刺殺皇上嗎?”
畢冉搖搖頭,說道:“他們是奔著太皇太后來的!”
曹若蘭驚呼道:“什么?太皇太后?”
畢冉接著說道:“沒錯,太皇太后。他們的目的很明顯,而且調(diào)集了數(shù)百之眾,而且計劃十分嚴謹?!?p> 曹若蘭一臉不可思議:“這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為什么三番兩次的出現(xiàn)?”
畢冉很直接的回道:“不知道!”
這時翠兒提著藥效跑進房間,她的臉上也寫滿了擔憂,,這一進屋就羞答答的說道:“畢,畢大哥,你沒事吧?”
畢冉見翠兒一進屋,就面露微笑的說道:“翠兒別急,我沒事!”
翠兒低著頭把藥箱放在桌子上,曹若蘭站了起來開始翻弄藥箱,在找有什么藥能給畢冉用,畢冉也站了起來,攔著曹若蘭,說道:“沒事的,不用找什么藥!”
曹若蘭按著畢冉的肩膀,讓畢冉坐下,說道:“哎呀,畢大哥,你就坐著吧,你這傷看著挺嚴重的,我看看有什么藥能治你這個傷!”
畢冉知道,這種淤青并不是很嚴重,其實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的,不過,確實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脖子兩邊都黑了。
可是過來一會,曹若蘭嘟著嘴坐下,失望的說道:“藥箱里,沒有藥合適!”
翠兒這時候說道:“小姐,要不我去請大夫吧?”
聽翠兒這么一說,畢冉急忙站起來蠟燭翠兒:“不用,真不用,你們過于擔心了!”
翠兒小手被畢冉這么一拉,頭壓的更低,站著也不說話,畢冉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不妥,急忙放開手:“我大老爺們這點傷,不算什么,你們是過于緊張了!”
翠兒紅著臉,繃著身體在那站著,畢冉知道是小女孩害羞,其實他明白清朝時候,思想封閉,很多女孩子一輩子唯一被接觸身體的只有自己的丈夫。雖然剛剛抓住翠兒的手,在后世完全是小事,但是在古代,這對女孩子來說是非常不妥的。畢冉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道歉,免得把氣氛搞的更加尷尬,所以急忙錯開話題。
“那個,若蘭,你哥是今天早上回來的,還是昨晚深夜回來的?”:畢冉問曹若蘭。
“哥哥,是早上回來的,慌慌張張的,說昨晚夜里湯泉那邊出了事,皇上龍顏大怒,所要把整個直隸翻過來,也要把逃掉的賊首抓到!”:曹若蘭回道。
“也難怪皇上生氣,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最重要的是針對自己的祖母,擱誰的大發(fā)雷霆了!”:畢冉說道。
“是呀!這些賊寇真的是膽大妄為,畢大哥昨晚是不是很驚險?”:曹若蘭問道。
“確實很驚險,不過事后,我還連夜泡了一下湯泉!”:畢冉這時卻笑著說道。
“泡湯泉?畢大哥,你心也太大了?!保翰苋籼m有些驚訝。
“是呀,那湯泉泡著是真舒服,讓我把那些驚險都忘了?!保寒吶接行┨兆淼恼f道。
曹若蘭剛剛還在擔心著畢冉,而畢冉卻畫風一變在說著泡湯泉的事情了,這讓曹若蘭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
畢冉接著又說到:“這半天沒吃東西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吃的嘛?”
曹若蘭回道:“我讓翠兒去廚房給你做點吧!”
畢冉點點頭笑道:“隨便做點面就行。”
畢冉現(xiàn)在肚子確實是餓了,從早上做回程準備,一直到臨近十點才開始出發(fā),回城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二十分鐘,在從內(nèi)城回曹府已經(jīng)三點三十八,畢冉抬手看表,已經(jīng)下午四點。
說著曹若蘭示意翠兒去廚房煮點東西給畢冉吃,翠兒點點頭,便跑去廚房。
接下來就是畢冉和曹若蘭獨處的時間,兩人如夫妻一般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
……
夜里,乾清宮內(nèi)。
康熙滿臉怒氣看著底下跪著的官員,大聲怒道:“堂堂天子腳下居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你們說,朕的顏面何在?”
“底下的群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這時索額圖說道:“皇上,這些反賊目的明確,似乎是奔著太皇太后來的?!?p> 康熙背著手走來走去,然后又停了下來,大聲問道:“問出他們什么底細沒有,幕后受什么人指使?”
刑部尚書艾元徵微微顫顫的回道:“刑部審訊時間緊迫,只審出有部分人是以前鰲拜的余黨。”
康熙直接走到批閱奏折的書案前,直接揮手將一堆奏折掃翻在地,吼道:“鰲拜余黨,鰲拜都死了幾年了,這些家伙還敢出來作亂!”之后又指著跪在底下的官員吼道:“徹查,給我徹查!叫刑部,大理寺把整個直隸給我翻過來!”
“索額圖,傳朕旨意,全國各省總督都給我嚴查嚴辦反清勢力,還有鰲拜余黨,多少年了還抓不干凈,抓到直接斬殺一個不留!”
索額圖從沒見過康熙如此暴怒,慌忙回道:“皇上,這樣只會打草驚蛇,此事交給臣,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康熙這個時候才緩和了一下說道:“好,此事就交給你,你給朕速速查清楚,這背后究竟還牽連這什么,朕不相信事情就這么簡單!”
索額圖應(yīng)道:“臣,遵旨!”
這時梁九功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萬歲爺,要不要奴婢給您倒杯茶?”
康熙點點頭,接著對艾元徽說道:“你們刑部必須三天之內(nèi),從這些反賊的嘴里撬出線索。”
艾元徽急忙應(yīng)道:“臣,遵旨!”
梁九功端了著茶過來:“萬歲爺,您的茶?!笨滴踅舆^茶喝了一口后,平復(fù)一下情緒,接著對索額圖說道:“這次你和曹寅誅殺反賊,保護太皇太后有功,說吧,你要什么賞賜?”
索額圖跪在地上俯首說道:“皇上,這次事件,是微臣疏忽所致,怎么還敢要賞賜呢?”
康熙說道:“說吧,此次事發(fā)突然,不是你的錯!”
索額圖抬起頭來,看著康熙說道:“此次事件,有一人才是真正該賞的?!?p> 康熙有些奇怪,這索額圖居然會為其他人邀功,便問道:“誰?”
索額圖認真的回道:“畢冉。”
康熙這時眼睛一亮,之前的怒氣也消了不少,便饒有興趣的問道:“哦?為何?”
索額圖向康熙細解釋道:“畢冉,認出了反賊的小頭目,知道是鰲拜以前的參將,且和臣一同對抗反賊,還險些丟了性命!”
“有這回事?”:康熙有些疑惑,接著又說:“這畢冉看起來唯唯諾諾的,想不到還能如此英勇?!?p> 康熙想了想覺得不對,這索額圖之前不是很排斥畢冉的嗎?為什么這次會為畢冉邀功呢?于是便好奇的問道:“索額圖,你之前不是對畢冉又很大的成見嗎?怎么這次幫他邀起功來?”
索額圖回道:“皇上,你知道臣的性子,臣向來有一說一,這畢冉之前所述言論,臣實在無法茍同,且此人來歷不明,臣自然對這樣的人有所警惕,而此次他能如此英勇果敢,也著實出乎臣的意料之外,所以臣并非特地為他邀功,而是這確實是他應(yīng)得的!”
康熙聽索額圖這一番言論后,笑了笑,故意的質(zhì)問索額圖:“怎么,索額圖你之前是質(zhì)疑朕看人的水準?”
索額圖被康熙這么一說,嚇著趕緊俯首說道:“臣惶恐,臣并非質(zhì)疑皇上的看人的水準,只是……”
康熙見索額圖這么怕,便安撫道:“好啦!朕只是個玩笑話,不要當真!”隨即又說道:“讓畢冉明日進宮見我!”
索額圖俯首應(yīng)道:“嗻!”
康熙這個時候會心一笑,低聲的喃喃自語道:“這個畢冉,朕果然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