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朋友,養(yǎng)蠱嘛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等茶館小伙計反應過來,昭元已經(jīng)連蹦帶竄的帶著身后喬裝打扮的宮人時卿,進福跑出一條街去了。
“我呸,剛剛那是不是公主昭元?!
就是她?
除了她沒別人了!
呵!好家伙,這缺德的呦!
還璋州阿元,她但凡少搶兩次,我都信了!”
伙計氣的一手抱著裝打賞錢的盤子,一手叉腰,氣的直罵街。
站門口生了半天悶氣,轉(zhuǎn)身回店里還琢磨著:
好家伙,看看她們大祀這些個公主王子的。
王子還好點兒,不常在街面上晃蕩。
不是她們說,尤其是這些個公主啊,一個個的太沒溜了。
哪有這樣的,去窯子白嫖,來茶館聽書還帶生搶的,太摳了這都!
也是賴她沒注意了,怎么讓公主給逮著了,指望她們打賞?那是門兒也沒有啊,趕上昭元那還得倒搭點,那就是個糖公雞!
鐵公雞最多一毛不拔,她還得倒粘點兒去。
都不是她們這些個百姓背后講究她們,真是不說點什么都能氣的背過氣去。
伙計在這兒自己心里頭嘀嘀咕咕著,這話又不能大聲說出來呀。
自己私底下罵一罵,大祀是從來不防民口的,哪怕是你覺著女帝哪兒做的不對了,幾個朋友一塊喝酒的時候順嘴埋汰兩句也是可以的。
但要真到大街上當著幾百幾十個人的面去罵去,那還是沒幾個人敢的。
畢竟這保不齊聽罵的這些個人里頭就有你罵這人的死忠擁躉,萬一為幾句話給你一板磚那好的了,好不了呀。
往好了說,萬一對方聽著聽著,不知道那句話氣不過拽脖領子給你一耳光呢,就是還回去也不管用呀,多沒面子呢。
但凡心眼小點的都能為挨一耳光這事兒給自己活活擠兌死,就為罵別人幾句搭進去一條命去不值當。
何況你知道你罵這人小心眼不小心眼,萬一傳她耳朵里去了,表面上對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背地里總叉著腰琢磨著:她說我了,這可恨樣,完了,我恨上她了,我怎么才能弄死這個人呢。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怕人殺,就怕天天有人琢磨著怎么殺。
臨時起意著殺人冷靜一下子或者被打個岔沒準就忘了,天天有人琢磨怎么弄你一下,那沒準什么時候有個機會,這事就成真了。
所以大祀這些個公主皇子天天這么糟蹋著皇城腳下的老百姓們,不是白嫖就是生搶的,還能保持著罵名沒有傳遍整個大祀,也就是因為上面那幾個原因。
還有就是這些公主皇子的看著沒個正溜天天跟個流氓頭子似的,實際上干的也就是流氓頭子那點兒事。
去教坊司占點小便宜。
占完便宜出門小攤上白吃倆包子油條,結(jié)賬時候不給錢和人家攤主說以后大祀罩著你了,然后被人一包子砸出挺老遠,罵一句用的著你說。
最過分也就是和昭元似的茶館聽書搶說書的賞錢。
真要她們強搶民男奸淫擄掠什么的,不說御史天天堵門口罵什么的,女帝就先容不了她們。
大祀的皇子公主,沒正溜可以,反正女帝做公主太女的時候也那樣,往上搗動幾輩那更是個個都那樣,也是皇室傳統(tǒng)了,也就奪嫡的時候才能稍微見幾個正經(jīng)的。
平日里百姓也不往心里去,最多哪天哪個太沒正溜,被套個麻袋打一頓,那也是活該。
但真干那些招人恨的事兒可就不能忍了,女帝這人心里上有點潔癖,主要體現(xiàn)在史書和起居錄上。
千萬年后史書上她的過失可以是她的閨女茶館聽書搶了說書先生五十七個銅板,是她這個要當千古一帝的人管教的不好。
但絕不能是她閨女茶館聽書搶一說書先生,不像話啊,搶那有什么用呢,回去聽書不花錢?
女帝曾經(jīng)直言過,她們這些皇子公主要是有奸淫擄掠這樣的行為直接貶為庶民,依法處置。
女帝的零容忍直接造就了底下皇子公主們的‘乖巧’,就是乖的忒招人恨了點,大錯一件不做,小錯沒完沒了,好好的皇族就和大祀最大的流氓頭子聚集地似的。
提起別地方的皇族,人家百姓都直挑大拇哥,怎么也是有些皇家風范在身上的。
提起她們大祀的皇族,好家伙,百姓們一口老血直堵心口窩,就好像是她們大祀老祖宗們起義的時候就不正經(jīng)。
然后選出了最不正經(jīng)的一家人當了頭子一樣。
知道的單管大祀的皇族叫流氓,不知道的還以為一群流氓選出的蠱王呢。
大祀的百姓也是沒事兒就覺著委屈,她們都是正經(jīng)人啊。
但攤上這么群不正經(jīng)的皇家人她們有什么辦法。
那些歷史遺留問題和大祀皇家正不正經(jīng)的話放下,暫且不提,不然越扯越遠。
單說這頭昭元抱著她新?lián)尩倪@些銅板別提多開心了,搶了兩章了能不開心嘛,多少字數(shù)呢。
手里數(shù)著銅板,嘴里叨咕著:“這個買鹽,這個買藥,這個買一點棉花……”
系統(tǒng)插嘴了:
【還是買億點點叭,我尊貴的領主,畢竟您是個封地即將遭遇雪災的人呀~
暴雪一來有冬衣糧食的人才是領主呢,保不齊還得來億點點藥材和帳篷,人不少呢~】
昭元小臉一垮:“我不喜歡聽這件事,你憋回去,你憋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