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有人帶昭元玩嘛
上午昭元一頭拱進被子里翹了國子監(jiān)的課睡回籠覺。
下午昭元懶洋洋的爬起來喚宮人伺候她洗漱吃很晚的早膳。
沒到申時女帝就收到了太傅彈劾昭元公主不思進取荒唐度日的奏章,內(nèi)容氣勢洶洶聲淚俱下字字啼血,老臣的一片忠心被不思進取的嫡公主昭元又傷個稀碎。
申時一刻準(zhǔn)時有傳旨的宮人帶著一本勸學(xué)過來請昭元公主面向皇陵方向抄寫一百遍。
昭元揣著手手坐在桌前懶洋洋的點點頭。
傳旨宮人高玉手里捧著勸學(xué),看這位顯然沒有接的意思,忍不住稍稍仰頭看了眼昭元公主身邊的兩位公公,時卿,進福。
高玉:這……這是怎么個意思,不開心還是不樂意接?您二位給個明白?
時卿,進福壓根沒識這茬,不是不給面子,只是他們這位公主,實在是想一出是一出。
犯下的過錯罄竹難書還不自知,偏偏女帝和鳳后都各自護著,只是方法不同。
有這兩位保駕護航誰能知道這位是準(zhǔn)備把勸學(xué)摔了說句老子不寫。
還是準(zhǔn)備嚎啕大哭她不想寫。
再或是沖出去和太傅對罵說寫這玩意兒沒用。
所以時卿,進福只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低下頭去。
昭元沒看到后面?zhèn)z人的反應(yīng),只瞇眼看高玉:“你頭都抬了,和我使眼神不是更好,我不說話,他倆還能知道我什么意思,他倆又不是個蛔蟲,你們怎么每回玩這個都不帶我!”
從小到大居然沒一個人對我使眼神的莫不是嫌我笨?昭元好生氣!
高玉:……您對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有什么誤解?我們幾個腦袋對您使眼神?
“奴才不敢,只是這書……還請公主明示才好。”高玉滿臉堆起職業(yè)諂媚笑。
昭元嫌棄。
“你們?nèi)ノ掖差^,最靠外邊的第二個抽屜里有一些捆成紙筒的紙。
我都分好了每一百一份用帶子捆著,外面貼著標(biāo)簽。
你們拿一份過來給高公公,對了,看好是不是勸學(xué)呀?!?p> 看時卿去了,昭元轉(zhuǎn)頭看了眼有點呆愣低著頭的高玉解釋道:“你也知道有時候我母皇還愛罰我抄《禮記》我怕他們拿錯了?!?p> 這,這是拿錯是事嘛?上次來她還哀嚎著接過去呢,這次怎么提前就抄好了,這才幾天的工夫,聽這意思還抄了不少。
高玉自認(rèn)也沒少見過皇室這些子嗣,就連那些宗室的子弟也沒少見,但像昭元公主這……這樣的,還真是……只此一人。
昭元仿佛想起什么一樣,認(rèn)真的看著高玉低著頭弓著背不直視主子的身影:“如果不給你賞銀,你愿不愿意算著差不多抄好的時間把這東西給我母皇?
畢竟……本宮的錢都要留著置辦封地所需要的物資呢,昭元人微力薄去了別的地方又舉目無親的,這些東西還是得早做準(zhǔn)備的?!?p> 又來了,乾正殿內(nèi)所有在場宮人心里一齊嘆氣,本宮這自稱非得和那沒影的封地綁在一起才會出現(xiàn),天天扣扣搜搜的您那封地在哪兒呢?!
還人微力薄舉目無親呢,您看您的親有哪個覺得您會有封地的?
高玉面上有些為難:“不是奴才不肯聽公主的,只是……女帝她自然什么都知道,若是計較起來……奴才可就……”
死定了呀!您倒是又省錢又省心了!這差事真是下次誰愛來誰來,又沒油水又得為這位擔(dān)驚受怕。
后面的話高玉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昭元摸摸下巴:“唉,也是,看母皇心情吧,但愿她不是很計較。”
這話說的高玉連句吉利話都接不出來。
“對了,高公公,這宮里有個叫林從的公公嘛?”想起她的封地,昭元一下子來了精神。
高玉就是不抬頭都能感受到這主的激動,心里一咯噔。
大祀最忌諱禍亂宮闈,所以后宮之中連個女使都難找到,就連宮人被煽了也是防這個呢。
皇子公主和哪個宮人私交甚密為了陰謀陽謀可以,別的可不行??!
這主現(xiàn)在不止惦記封地了?
“這,奴才就是個傳旨的太監(jiān),總管是安德寶啊,公主若是想找人那奴才一會兒回去就讓安公公來乾正殿?”
高玉為自己靈機一動而驕傲,真有什么事兒,安德寶幫了忙一準(zhǔn)脫不了身,沒了安德寶他混不上一把手也能混個四五,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還是算了吧,怪麻煩的,我也不是很想努力找的。進福你送送高公公,送慢點兒盡量拖拖時間,就仿佛是我抄的快一樣?!?p> 昭元想想那個林從那副不好惹的樣子,突然覺得索(害)然(怕)無(極)味(了)。
進福:“是。”
啊,又有人高興早了呢,他就說他們公主不能輕易讓人高興。
高玉:“奴才告退。”
他就知道這差事,又沒油水又提心吊膽又大喜大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