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獸甲警告,樂乘將使秦(求票票)
夜已經(jīng)深了。
嬴政他們早就睡了下去,除卻晚上巡視的,底下人群似乎沒有醒著的了。
陳軒獨自在天上趴著,沒人伴著他說話,他就只能這么趴著,然后看護著嬴政。
原是下午的天,在他入了獸甲之中后,陡然就成了黑夜。
并且,嬴政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消失了!
這與之前是不一樣的。
陳軒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是從昨日那塊獸甲砸過來的力度來看,大抵只是個警告。
警告他,沒了他嬴政也能安穩(wěn)發(fā)展,甚至不會發(fā)現(xiàn)他不在的事情。
陳軒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他剛有些布局的苗頭,獸甲就來了警告,讓他不得不提起心思。
現(xiàn)在留在陳軒面前的路子只剩三條。
一條是放棄,然后尋求新的方法擺脫;一條是減緩,然后慢慢試探獸甲的底線;一條是徹底放棄,然后讓歷史重演。
陳軒現(xiàn)在在糾結(jié),在思考。
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或者說是高大的事情辦多了,就自動忽視了自己渺小的事實。
這是一種所有人都會有的心態(tài)。
一旦手中權(quán)利達到了一定境界,他就會自動忘記自己原先的心境,或者說是不愿意去想起。
陳軒或許是國運當長了,忘了自己只是個被獸甲選中過來維護歷史正當性的普通社畜了。
月光依舊在照著,閃的陳軒有些迷茫。
他將何去何從,或者是接下來該如何做,這一切都是要去思考的。
而這一切只能由他自己去思考,他不能與嬴政說,或者與旁的其他人說道,他只能自己獨自在夜里思考。
可能他的一念之差,就會決定自己的生死,也會決定整個大秦的生死。
秦立朝一十五年,而他是大秦國運,也就會在立朝后一十五年死去。
他不想死,也不想看著嬴政建立起來的王朝破滅。
所以,他決定接著原先的計劃。
將嬴政神威推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境界,讓嬴政真的做到一人鎮(zhèn)壓一世的境界。
有既壽永昌在,嬴政絕不會在五十歲余就隕在沙丘。
至于所謂的術(shù)士,陳軒更不擔心。
陳軒現(xiàn)在幫助嬴政顯圣這么多次,也不過就是為了幫嬴政提一下心境,等甚么時候嬴政麻木了,那甚么時候就成功了。
而項羽劉邦二人,若是祖龍不死,倆人怎敢冒頭?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月亮也慢慢的降了下去,太陽也一點點爬了出來。
馬車又開始動了。
陳軒看著嬴政并沒有甚么異樣,就知道嬴政昨日是真的沒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陳軒,汝怎么了?”
嬴政自己在馬車上,沒有旁的人在,所以說話也就不顧及甚么,就這么問著。
陳軒雖然在天上,卻依舊能聽見嬴政的話語,見嬴政叫自己,陳軒也算回過了神,笑了笑,道:“倒是沒甚么?!?p> 嬴政摸了摸腦袋,見陳軒不想說,也不再問,就拿起了一旁的竹簡看了起來。
馬車依舊在緩緩的走著,除了車轍滾地的聲音,就只剩軍卒行軍的步伐了。
“政小子?!?p> 嬴政猛的被叫了一下,有些嚇著了,抬頭看著陳軒,嗔道:“陳軒,汝又嚇朕!”
“政小子,昨日下午,吾在哪里?”
嬴政看著陳軒,見他龍首并沒有戲謔的意思,心知是發(fā)生了甚么事。
他昨日就覺得陳軒有些不對,可是想問又怎么都問不出,總是抬頭就忘了要說些甚么。
昨日睡得也格外的早,好似太陽剛剛落下,他便睡了過去。
“汝昨日一直在天上趴著,也不理會朕,怎的?睡糊涂了?”
陳軒瞬間就明白了,笑著說了一句:“吾昨日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跑到旁的地方,這才多問一句?!?p> 嬴政見陳軒打了哈哈,也不好再問,只當他陳軒是真的睡糊涂了,就安靜的回去看書了。
陳軒見嬴政不再看他,才把頭顱抬起來,看著遠處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此時趙都邯鄲顯得十分死寂。
整個城池都如同沒了人氣一般,除了來回攢動的兵卒,再也看不到一個百姓。
趙悼襄王在王宮里面看著眼前端坐的將軍,臉上寫滿了苦澀。
自打他趙悼襄王登基之后,大權(quán)一直落在樂乘手中,也就李牧回來以后好上一些,可是僅僅就是好上一些。
“二位愛卿莫要爭吵,此次會盟孤已經(jīng)有了人選,不必再爭吵了?!?p> 趙悼襄王終于逮到了插話的機會,趕忙止住了二人的爭吵,生怕他倆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
打起來對誰都不好,對他趙悼襄王的影響大抵是最大的。
“大王,臣請讓樂相國出使安邑?!?p> 眼前這個黑壯的漢子就是李牧,因在邊疆待久了,顯得格外粗糙。
而樂相國就是樂乘。
樂乘現(xiàn)在覺得將李牧召回邯鄲是他最大的敗筆,只是當時他如何都想不到趙孝成王竟然能薨了。
不過,回來也好,畢竟趙國現(xiàn)在樹敵眾多,西有秦國,北有蠻夷,東有燕國,稍有不慎,滅國亡種也不過一瞬之間。
“李將軍,汝沒聽到大王說的嗎?大王已經(jīng)有了人選,汝還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樂乘不與這滿腦子都是殺殺殺的武人爭吵過多,他樂乘雖也是武將出身,但政治上的頭腦可是勝他們太多了。
李牧如同甚么都沒聽到似的,沖著樂乘喝道:“某敢將兵權(quán)交還與大王,汝敢嗎?若是不敢,何故污某謀反?莫不是相國心思藏不住了,說了出來?”
樂乘一時語塞,也不說話,拱了拱手,告罪一聲,就甩袖走了出去。
李牧也不阻攔,就看著樂乘走了出去。
趙悼襄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沖著李牧道:“愛卿,且讓曲正去罷,相國終究還是不得離邯鄲啊。”
李牧拱了拱手,道:“此次會盟,乃是秦昭告天下,欲成霸業(yè)的前兆,若是我趙國去的人身份不夠,極有可能會成為秦出兵趙國的借口?!?p> 趙悼襄王有些慌了神,顫顫巍巍的問道:“怎么會?怎么會?秦可是退了兵,當時可是說的好好的,取了四城就不再侵犯了!”
“臣說的不是現(xiàn)在,是將來?!崩钅量粗w悼襄王,暗中嘆了一口氣,“秦太子既然敢喊出天子的名號,就證明秦未絕亡天下的心思,我趙國雖不怕秦,但也不可能成為為其他諸國擋秦兵鋒的存在?!?p> 趙悼襄王看著李牧,見他格外的認真,心知他說的大抵都是真的。
良久,趙悼襄王才嘆了一口氣,吩咐道:“且將相國請回來,孤有事與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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