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蓉兒姑娘那里一切安排妥帖,還請王爺放心?!?p> “那便好,每到冬日里她手上的凍瘡總是發(fā)作難愈,她也怕冷的很。那里的炭、衣衫都要供應(yīng)齊全?!边@熟悉的聲音,曾經(jīng)和她說著暖心話的聲音,為何如今卻如此溫柔的關(guān)心著那個(gè)蓉兒。
“一切都供應(yīng)無虞,今日王爺您的誕辰要不要屬下準(zhǔn)備一…下…”話音未落就把王奕凌打斷。
“不必了,往年都是蓉兒變著法的給我過生辰,如今也沒必要了,這生辰過不過的都沒有什么意思。”王奕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王爺也好幾日沒去王妃那里了,要不要去瞧瞧?”
“我不想去,這段時(shí)間日日面對著她也是倦得很,閔哲,有時(shí)候還是挺羨慕你的,沒有娶妻的日子多自在無牽掛,還可以有機(jī)會和愛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和不愛的人搭伙過日子?!蓖蹀攘栎p笑了一聲嘲諷著自己。
鄭莜然心里一直明白王奕凌的心從未從那個(gè)蓉兒身上移走過,自己也未走入他內(nèi)心的深處,可是這些話當(dāng)他這一字一句的說出口,心那一刻似乎忘記了該如何跳動,眼淚不受控制的溢出。
“屬下其實(shí)覺著王爺您對王妃還是有感情的?!?p> “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她是我的發(fā)妻我自會好好待她,也就僅僅于此,我的心系蓉兒,自始自終都未曾改變,也不會改變?!?p> 鄭莜然猛地一把推開門,王奕凌倚靠著椅背上瞇著眼看著她哭著推門而入,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像個(gè)犯錯(cuò)的孩子一般心虛的很,目光一直落在別處不敢去瞧她一眼。
“你先下去?!编嵼话咽澈蟹旁谕蹀攘璧淖腊干系坏恼f道。
閔哲看了看王奕凌,對著鄭莜然行了個(gè)禮關(guān)上門守在門外。
“莜兒,你…怎么來了?!蓖蹀攘鑼擂蔚膯柕溃凵袷冀K未敢落在鄭莜然身上。
“本來我知道你生辰,特地下廚做一碗面,高高興興的給你送來,卻不想…”鄭莜然輕輕哽咽了一下?!白屛衣犚娙绱丝膳碌脑~句,我全心全意待你,心里裝的都是你,卻換來了你的一句逢場作戲?!?p> 鄭莜然打開了食盒把熱乎乎的面端了出來。
王奕凌卻始終避開和她的眼神接觸,他的眼眸中全是驚慌,謊言被如此措不及防的拆穿,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王奕凌,這是我第一次下廚,我能想到的就是親手給你煮碗面,我不及你的蓉兒變著花樣哄著你,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把我扔一邊冷著我,你又為什么要讓我對你付出了真心又讓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個(gè)傻子!被你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呢!”鄭莜然從原本壓抑著的平靜一下子崩潰,對著王奕凌大聲的怒吼發(fā)泄心中的怨恨。
可王奕凌還是沉默著望向別處。
鄭莜然明白,眼前這個(gè)曾經(jīng)讓她深愛的男人再也不會成為自己不動如山的依靠,他的心里永遠(yuǎn)都有一個(gè)驅(qū)散不了的影子。
轉(zhuǎn)瞬之間本就已涼透了的心,四分五裂,“王奕凌,我鄭莜然從今往后和你再無瓜葛,從此旦夕禍福,彼此無由。”
鄭莜然含著淚冷漠的說完,扭頭摔門而走。
“王妃,下著雨呢!”閔哲喊道,鄭莜然仍不顧一切的沖進(jìn)了雨里。
王奕凌這才回過頭細(xì)細(xì)瞧著這碗熱騰騰的面,心為何也覺著難過不忍。
“王爺,這…”閔哲不知所措的進(jìn)屋詢問王奕凌。
“罷了,隨她去吧?!?p> 這個(gè)曾經(jīng)甜蜜的家,如今如同他的主人一般令人感到惡心,鄭莜然站在府門口最后回眸望了一眼,也算和過去的自己道別。
“王妃,您這…”門口小廝猶豫著該不該攔她。
“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是廣陵王的王妃?!编嵼皇栈亓巳杂行┚鞈俚哪抗猓邕^門檻正式宣布自己的自由。
小廝們不敢擅自做主,急忙跑去和王奕凌稟告。
鄭莜然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周圍的人都打著傘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這冰冷的雨水和她炙熱的淚水混合而下,已分不清是雨是淚,身上衣衫被雨水浸濕,濕衣服緊貼在皮膚上,她凍的瑟瑟發(fā)抖,可是卻依舊不顧及世俗的目光在雨中漫步。
“王爺,王妃淋著雨出府了?!毙P們跑到書房稟告。
“知道了,下去吧?!蓖蹀攘璧恼f道。
“原以為她會直接跑回玲瓏閣,閔哲,你派人去找她,這雨密得很不要受涼了?!蓖蹀攘璧哪抗庖恢甭湓谀峭肫椒驳拿鏃l上。
“是,王爺?!?p> 待閔哲退了出去,王奕凌起身端過那碗面,心里澀得很,明明自己深愛著的是蓉兒,對鄭莜然只不過是結(jié)伴而已,可為何看她傷心難過,自己的心也會跟著痛。
拿出了食盒里的筷子,細(xì)細(xì)品嘗著這份讓兩個(gè)人都痛苦的生日賀禮。
“王爺,那好像是廣陵王妃吧,怎么沒打傘淋著雨啊?!绷和躐{車的馬童說道,緩緩的在鄭莜然的身后停下了馬車。
“什么,你看錯(cuò)了吧?!绷和蹼m嘴上如此說著,可還是好奇的掀起了簾子。
定睛一看,這背影他太過熟悉,熟悉的烙印在了腦海中,這輩子都不可能泯滅掉,王奕銘不管不顧的跳下馬車沖進(jìn)雨里跑到她的身側(cè)。
“莜兒,你這是怎么了?”王奕銘拉過她冰冷的手,阻擋住她的去路。
“怎么是你!王奕銘我也恨你,我恨你辜負(fù)了莜然,我恨你讓我變成了這樣!你滿意了嗎!我這樣你們是不是都滿意了!”鄭莜然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莜兒,你在說什么?先跟我上車。”
“我不要!”
任憑鄭莜然如何反抗,王奕銘始終沒有撒手,緊緊拽著她,而她的身體本就凍的麻木遲緩,自然反抗不了,就這樣被拖上了王奕銘的馬車。
“莜兒,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王奕凌欺負(fù)你了?”王奕銘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拿起車?yán)锏谋√汗谒砩稀?p> 鄭莜然的心已經(jīng)絕望,倚靠在王奕銘這陌生又安全的懷中盡情發(fā)生大哭。
“是不是他對你怎么了?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王奕銘心被她的痛哭聲緊緊揪著,輕撫著她顫抖的脊背。
可鄭莜然并不想說話,只是一味的哭泣。
“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要!我不回去!”
“王爺,那些好像是廣陵王的人?!睅n安坐在車外看著他們滿大街的找人。
鄭莜然一下慌了神,“王奕銘,我求求你,我不要回去?!编嵼怀槠鴫旱椭曇舭笾蹀茹?。
“好,那我送你回鄭府,巒安,去鄭尚書府。”
“謝謝你?!?p> “莜兒,你和王奕凌究竟怎么了,他怎么如此對你,你有著身子怎么還能淋雨呢!”
“不要再提他!我不想聽見他的名字!”鄭莜然捂著耳朵悲憤不已。
“好好,我不提他?!蓖蹀茹憣⑺龘霊阎邪矒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