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樓又將這兩日在咸陽發(fā)生的事情與姑母說了,夜一平想了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動(dòng)腦子的事情我不行,我回去之后會(huì)如實(shí)稟告兄長。不過你離開之后族叔與兄長就說起過,不管我夜氏如何忍讓,這一仗都很難避免?!?p> “還是族叔祖目光甚遠(yuǎn)?!币剐菄@了口氣,“是我輕敵了?!?p> 夜一平拍了拍比自己足足高上一頭的侄子,笑這安慰他:“你不要自責(zé)了。和談和談,勞心費(fèi)神不知要談到猴年馬月去。真開戰(zhàn)反而輕松,畢竟我夜氏的底蘊(yùn)在那擺著,此戰(zhàn)必勝?!?p> 夜小樓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笑著對姑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送走了夜一平,夜小樓邀請澤世先和冷月寒在夜氏營地小住,兩人欣然答應(yīng)。澤世先更明令約束隨從,不可妨礙夜氏中人做事。
“阿先你太小心了?!币剐堑故遣辉谝鈳讉€(gè)澤氏的仙修混在自家營地之中,若是跟著澤世先的人手都敢明目張膽的出手與夜氏沖突,那澤德廣可就真是不管不顧要與他們撕破臉了。
澤世先卻搖了搖頭:“瓜田李下的道理,我還懂?!闭f著,更湊近夜小樓的耳邊,“他們當(dāng)中有幾個(gè)是父親選的,剩下是我長兄選的,保不齊里面就有什么人不可靠,小心使得萬全船,我可不想因?yàn)樽R人不明而毀了我和夜九哥的交情?!?p> 夜小樓無奈地?fù)u搖頭,只能隨他去。但澤世先的小心也提醒了夜小樓,他背地里叫來一個(gè)自家信得過的族兄,讓他小心約束夜氏族人,萬萬不可與澤世先的隨從們起沖突。
名叫夜季的族兄點(diǎn)頭道:“已經(jīng)安排他們單獨(dú)立營,吃喝供應(yīng)都一查再查,周邊安頓得也都是族中信得過的兄弟,少主放心,絕不會(huì)起了齟齬落人口實(shí)?!?p> 夜小樓聽了族兄的話,便安心的將這等細(xì)枝末節(jié)交給夜季處理,自己巡視了一圈,回到營帳,卻見冷月寒正在給澤世先講著什么。
“夜九公子回來了,小公子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問他更好?!崩湓潞Φ馈?p> “問什么?”夜小樓不明所以。
“我與月寒粗略看了你家營地的布置,覺得很有意思,就請?jiān)潞o我講解這里面的門道?!睗墒老刃Φ?,“沒想到夜九哥不止修為高絕,連排兵布陣也甚是精通?!?p> “我哪懂那么多?!币剐切χ鴶[擺手,“這是我家族叔祖的手筆。”
“啊,原來除了不二元君還有長輩在!那我應(yīng)該過去見禮才是!”澤世先連忙起身。
夜小樓按他坐下:“族叔祖過來巡視一圈,就回夜陽去了。本來這種小事,也不用勞煩他老人家,不過是靜極思動(dòng),我們做小輩的也只能順著他的心意,哄他開心就是?!?p> “原來如此?!睗墒老冗@才安心。
冷月寒在一旁說道:“我家小公子出門在外最怕人前失禮,生怕因此被人指摘我澤氏的門風(fēng)家教?!?p> 夜小樓聽了,笑說他身為澤氏的公子,這般小心翼翼反而容易叫人看輕。
澤世先卻道:“夜九哥你不懂,我娘親是繼室,我又是父親最小的兒子,在外人看來,仿佛驕縱跋扈才是正理。可我偏不,我就要讓他們看看,我澤世先身上也有澤氏風(fēng)骨?!?p> 夜小樓愣了愣,還想再說什么,卻見冷月寒在一旁搖了搖頭,便笑著換了話題:“辛苦你們跟我住在營帳里,不過我家有規(guī)矩,在外駐扎是不能喝酒,今天就委屈你們了,來日給你們補(bǔ)上?!?p> “我本不是好酒之人,月寒也是?!睗墒老葼N然一笑,抬頭看著夜小樓,“既然是在外駐扎,你們夜氏的仙修是要辟谷的吧,晚膳是不是沒得吃了?”
夜小樓搖搖頭:“又不是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沒那么緊張,我方才看我負(fù)責(zé)伙食的族兄抬了幾只羊,估計(jì)今晚他們要烤全羊打牙祭了?!?p> “烤全羊!”澤世先眼睛一亮,“那要眾人圍坐起篝火吧!”說著,跳起來抓著夜小樓的袖子,“夜九哥我們也去吧,不要關(guān)在帳子里,很沒意思的!”
“行行行,我讓他們多起兩堆火,一堆給你的隨從們,省得跟著你和冷先生他們拘謹(jǐn)。一堆就給我們,我去問他們要一只小羊羔,親手烤給你吃,好不好!”
聽著夜小樓哄孩子一般的語氣,冷月寒幾乎都要笑出聲來:“這才離開昆侖幾日,夜九公子就學(xué)會(huì)烤全羊的法門了?算了算了,我可聽十六娘說過,你把羊羔烤成焦炭的故事——你們就只管說笑,這烹調(diào)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不管誰來烤,能有吃有玩澤世先就高興。讓澤世先這么一鬧,夜小樓的心里也暫時(shí)放下這兩日來的事情,跟他們倆還有一眾族人熱熱鬧鬧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夜小樓還沒睡醒,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噯顓鹊穆曇簟?p> “見了鬼了,好端端的吹那玩意干嘛!”夜小樓從床鋪上跳起來,揉了揉眼睛,沒等他開口喚人,一名夜氏族人就鉆進(jìn)帳子。
“少主,出事了?!?p> 夜小樓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出了什么事!”
“對面聚集了好多人,看服色都是曹氏的仙修。而且一個(gè)個(gè)身著孝衣,還抬著一口棺材!”
夜小樓有些厭煩地說道:“曹氏少主發(fā)喪,都發(fā)到我玄州來了?曹玉壺對這個(gè)女兒還真是看重??!”
“開始我們也這樣想,可后來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那位曹二爺曹玉樓也是戴孝的,所以棺材里躺的不可能是曹冰嬌啊?!?p> 夜小樓蹙眉,吩咐族人再探。
不多時(shí),夜遠(yuǎn)從外面進(jìn)來。
夜小樓還沒來得及問他怎么這么快回來,沒來得及問沙若雨傷勢如何,就聽夜遠(yuǎn)慌張的說道:“少主,不好了,曹玉壺死了!”
“什么!”夜小樓這一下徹底精神了。
鉆出帳子,夜小樓看見得到消息的澤世先和冷月寒也正在張望。他上前幾步,看見不遠(yuǎn)處聚集了大批的曹氏仙修族人,霜色的衣袍外又披著孝衣,扎著孝帶,頭上戴白。
為首的中年漢子模樣與曹玉壺有幾分相似,頭上沒有戴冠,而是用白布條扎著頭發(fā),腰上纏著孝帶,腳上踏著白色的麻布靴,顯然是逝者平輩的打扮。
中年漢子身后,跟著兩男一女三個(gè)半大孩子,個(gè)個(gè)披麻戴孝,扶棺痛哭。
“夜九公子,”冷月寒見夜小樓來了,連忙開口,“他們說,昨日夜里曹家主重傷不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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