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余子醬扭頭看她。
年滿語氣輕松，“沒去哪呀！”
“許瓚那兒是吧！”
年滿換鞋的動作一頓，她怎么干什么余子醬都能知道，難不成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器？
“你怎么會在家？”她不想再繼續(xù)談?wù)撽P(guān)于她是否去了許瓚那兒的話題。
余子醬扭回頭繼續(xù)看她的電視，反問她，“不在家我能去哪？”
去哪都不奇怪，年滿心想，你的業(yè)余生活如此豐富，就是飛去了馬達(dá)加斯加都不奇怪。
年滿換了鞋，把拎著手里的超市購物袋餐廳的桌上，蛋卷麻薯巧克力餅干，拿出來，塞進(jìn)零食柜里。
剛撕開蛋卷的包裝袋口，便聽見余子醬說了句，“晚上去小舅家吃飯?！?p> 她疑問，“小舅來電話了？”
“沒有，”余子醬摁著遙控器，正在調(diào)臺，“楊記打電話來說的，他說你手機(jī)打不通。”
手機(jī)打不通？
不會呀！
她一沒欠費(fèi)，二沒關(guān)機(jī)，也沒有楊記來過電話的記錄。
*
五點(diǎn)鐘，兩人準(zhǔn)時從家出發(fā)。
余子醬：“你開車。”
年滿：“我的車很小?！?p> 余子醬：“我很胖嗎？”
年滿：“沒有，很完美的身材?！?p> 余子醬：“所以你開車?！?p> 年滿：“……”
可憐的小MINI又爬上了馬路，混入車水馬龍的大道上。
楊記一見著她，就拉著她問，“姐你電話怎么打不通？”
“沒有啊！”她很無辜。
“吶，”楊記把通話記錄給她看，一點(diǎn)四十五分，的確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
一點(diǎn)五十分，又打了一次。
“可能我正在通話中?！彼忉?。
“是嗎？”楊記疑惑，“通話中難道不是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可能我手機(jī)比較奇葩?！?p> 楊記將信將疑，不過也沒再多問。
“姐，梁師兄，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什么梁師兄？”什么考慮怎么樣了，滿頭霧水。
“梁師兄??！”楊記急了，“梁恒齊，我梁師兄?！?p> “哦?！睅熜志蛶熜?，干嘛這么激動。
“哦？”楊記拉著年滿的手扯了扯，將她拉回神來，“哦，是什么意思？”
年滿回過神，“沒什么意思?。 ?p> “梁師兄喜歡你?！?p> 見年滿沒吭聲，他又道，“我上次不是在和你開玩笑?！?p> 撲哧一聲，年滿沒忍住笑了出來。
“姐，”楊記表情很嚴(yán)肅，“你認(rèn)真點(diǎn)兒，我沒在開玩笑，今天也不是愚人節(jié)?！?p> “我挺認(rèn)真的，”年滿把被楊記扯著的衣袖拉出來，“而且上次好像也和你說過了?！?p> “姐，”楊記跺了跺腳，“你會看到梁師兄的好的?！?p>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年滿，無奈的搖了搖頭，小朋友，還真是挺倔強(qiáng)。
余子醬喝了酒，很不便宜的白蘭地。
不過，不是都說酒后吐真言嘛！
所以……
年滿：“度假村的那個年輕男人是誰？”
余子醬：……
年滿：是傅懷嗎？
余子醬：……
得，酒后吐真言的人她是沒遇到過，但是酒后一聲不吭的人她倒是碰上了。
沒勁兒。
*
駱野在星期天的下午回了N市，家都沒回，直接從機(jī)場打車去了許瓚家。
許瓚對他這位不速之客似乎并不是很歡迎。
“怎么，”駱野斜靠在門框邊，“看到是我很失望？”
“沒什么失不失望的?！痹S瓚淡淡的回了句。
口是心非，不過駱野才不管他是失望還是盼望，脫了鞋，腳剛要碰到鞋架上的拖鞋，就被面前的人一把阻止住了。
“干什么？”他抬頭，不解的看他。
難不成鞋都不讓他穿，要他光腳？沒這待客之道吧！
“別穿那雙。”
他疑惑，“那我穿哪雙？”
許瓚從鞋柜里找出一雙舊拖鞋，丟在地上，“穿這雙?！?p> 一雙拖鞋而已，原來也沒見他這么講究。
“我為什么不能穿那雙拖鞋？”他倒是好奇了，“還有，我原來常穿的那雙呢？”
“扔了?！?p> 扔了？
“為什么扔了？”
“看著不順眼。”
不順眼，這男人估計是想氣死他。
“你怕是連我看著都不順眼。”他沒好氣的道。
不情愿的套上只有單薄一層鞋底的舊拖鞋，駱野徑自去了餐廳。
透明的玻璃杯滿上水，溫?zé)岬模豢诤日谩?p> “年滿來過？”
“你那眼神是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嗎？”
杯里的水已見底，駱野把空杯子又放回桌上，拉開凳子，坐下。
“我還沒吃飯，有什么吃的？”
“沒吃的?！痹S瓚淡淡的回道。
“那你中午吃的什么？”
“餃子?！?p> “晚上又打算吃什么？”
“餃子?！?p> “行，”駱野捏著酸脹的肩膀，“那就給我來碗餃子?！?p> 速凍水餃，白菜豬肉餡。
廚房里，許瓚在燒水煮餃子，駱野站在他身后，背對著他，左拉拉右扒扒，不時發(fā)表意見一二。
“你這屋子有姑娘來過后，”駱野拎起一坨蒜，放到鼻尖聞了聞，“就是不一樣了?！?p> 鍋里的水已經(jīng)開了，掀開鍋蓋，熱氣兒直冒，白胖的餃子也在滾燙的熱水里不時翻滾著。
“你這性子分明比那葫蘆還要悶上三分，年滿這么開朗明媚的一姑娘怎么會喜歡上你，匪夷所思?！?p> “還有早紀(jì)，”哐啷一聲，是駱野把白蒜丟回竹籃筐里的聲音，“那么漂亮一姑娘，怎么就能忍心拒絕?！?p> 餃子已經(jīng)熟了，許瓚關(guān)了火，從碗碟柜里拿出兩個白色瓷碗。
白胖胖的餃子被裝進(jìn)陶瓷碗里，駱野湊過去，“還挺香。”
駱野也確實(shí)餓了，餃子個頭本就不大，一口一個，省的咬開還掉餡。
“老爺子那兒你也挺長時間沒去了吧！”
許瓚低著頭，“嗯”了聲。
“明兒我替你去看看，”餃子塞進(jìn)嘴里，說話聲便變得有些含糊不清，“替你盡盡孝心?！?p> 許瓚在部隊的那幾年，很少回來，他便沒事兒就去看看老爺子，陪老爺子嘮兩句，偶爾下上一盤。
老爺子對他也好，公司成立的第一年，就遇上了資金危機(jī)。
他誰也沒說，每天就焦頭爛額的籌錢，后來老爺子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一句話沒多說，直接給他拿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