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部落營地到處都是紅色的雪。
紅色本來應當代表著喜慶,但此時數(shù)十名草原少女卻并不開心。
一個個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盯著周圍已經(jīng)殺紅了眼的戰(zhàn)士們,生怕這些將她們也給殺了。
她們想不通這些人為何要屠殺她們這些女人?
戰(zhàn)爭本來不就是為了女人和牛羊嗎?
草原上的男人視女人如財產(chǎn),并不需要她們的忠誠,女人們也認為自己是財產(chǎn),不知道什么是忠誠。
既然是財產(chǎn),當然是屬于戰(zhàn)爭的勝利者的,但這次的勝利者卻要殺死自己的財產(chǎn),這就有點恐怖了!
唐文此時正看著這些戰(zhàn)利品,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者著什么?
“解救出來的男性奴隸倒是好安排,直接編入軍隊就行了,但這些被俘虜來的漢家女人咋辦?”
“還有這些突厥少女也是個問題,殺了太過可惜,現(xiàn)在唐家堡剛加入的一千多人還都沒有老婆呢!”
“可帶著行軍完全就是累贅,現(xiàn)在這百多人還行,如果繼續(xù)征戰(zhàn),這種累贅豈不是越來越多?”
“再說如此多牛羊馬匹不帶回去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嗯……”唐文突然看著通向南方那些筆直的雪橇痕跡陷入了沉思之中。
“軌道?鐵路?不,嚴格來說應該是軌道雪路?!?p> 唐文連忙將唐戰(zhàn)找來,道:“叔父看這些被壓出來的雪痕,沿著這種雪痕走,雪橇車的速度最少能提升一倍,只要這種雪路不被破壞,雪橇車就能快速通行?!?p> “你的意思是……”唐戰(zhàn)眼睛也開始逐漸變亮。
唐文笑道:“從這里沿著雪痕回唐家堡大概只需半日路程,我們可以將這里設為一號部落?!?p> “如果再攻下一個部落,就設為二號部落,以此類推,每個部落都留下少量的人和雪橇車,用來負責運輸?!?p> “假如我們攻下了五號部落,那么五號部落留守的人只需要將戰(zhàn)利品運到四號部落就行了?!?p> “這樣沿著軌道跑也不用擔心迷路?!?p> “然后四號部落的人再負責運到三號部落,三號運到二號…………這樣就能保證物資能源源不斷的運回唐家堡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需要更多的人和雪橇車?”唐戰(zhàn)也被唐文所描述的場景所打動。
唐文道:“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派二三百人帶著一百雪橇車先回去一趟,將我們解救出來的女人和戰(zhàn)馬都帶回去?!?p> “給他們?nèi)迦諘r間,就能帶回來數(shù)百輛雪橇車。”
“人手的話,我們每攻下一個部落多少也能解救出來一些男丁,就讓這些人停留在各部,負責運輸。只需要留下幾個自己人負責管理就行了。”
唐戰(zhàn)立馬開始安排人,三百人帶著一百車牧草和羊肉,還有上千匹馬,再加上一大群女人,由劉松帶隊,浩浩蕩蕩的趕回唐家堡。
唐文他們則是快速吃過午飯后就再次開始尋找敵蹤。
根據(jù)張勇的情報,在這一片活動的是鐵勒同羅部下的一個分支部落,一共有近兩萬來人,應該就分布在方圓百里之內(nèi)。
接下來一連五日,唐文他們大大小小一共剿滅了九個部落,少的只有數(shù)百人,最大的有近四千人。
但沒有任何部落能抗衡他們的步兵方陣,失去機動性的草原騎兵就像是被打斷了脊梁的惡犬。
除了瘋狂咆哮外,再無任何威脅可言。
而且在這零下近二十度的天氣里,他們的戰(zhàn)弓也被凍的僵硬了許多。
弓身彈力不足,射出的箭也都綿軟無力!
戰(zhàn)馬,鋼刀,強弓這本來是一套無敵的組合。
但在這兩尺厚的積雪中卻被徹底廢了武功。
突厥人根本就沒有使用長武器的習慣。
現(xiàn)在的結果就是,弓箭無力,鋼刀太短,戰(zhàn)馬也無法沖刺,碰見長矛兵現(xiàn)在是毫無反抗之力。
而且唐文他們的黑豹戰(zhàn)弓卻完全不受天氣影響,該射多遠,還是射多遠。
這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屠殺,而不是戰(zhàn)爭。
突厥人亡命沖鋒者有之,咆哮辱罵者有之…………
但依然改變不了他們被無情屠殺的命運!
戰(zhàn)爭本來就沒有任何公平可言,以己之長,擊比之短才是戰(zhàn)爭的精髓。
凄厲的慘叫……不甘的怒吼……響切整個草原!
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唐軍會在大雪封路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的帳篷外面!
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死在普通的長矛兵手中。
此時生命消失的速度格外迅速,死神仿佛已經(jīng)放棄了用鐮刀收割靈魂的方式,而是改用了加特林機槍。
眼見不敵逃跑的也大有人在,唐文等人也不理會,他們愿意在冰天雪地里凍死,就讓他們?nèi)グ桑?p> 反正他們也會后悔的,被凍餓而死,還不如被一矛捅死舒服。
五日時間,唐文等人清空了方圓百里內(nèi)的所有敵人,實在是找不到新的敵人后,這才又回到了一號部落。
這幾天共解救出漢人男丁六百余人,女人一千余人,俘獲鐵勒女人三千多人,馬近萬匹,牛五千頭,羊近十萬頭。
這些牛羊人馬正被留守各部的人,源源不斷的運至這一號部落。讓這里熱鬧的像一個大型牛羊交易市場。
“這劉松怎地還不回來?莫非是迷路了不成?”唐虎此時抱怨道:
“我們將鐵勒這兩萬多人都殺光了,他負責的雪地車就還沒有造好嗎?”
“照著軌跡走要是再迷路的話,留著他這條命也就沒什么用了?!碧茟?zhàn)這時道:
“也許是因為儲備的木材不足,如果臨時上山砍木頭造車的話,確實需要點時間!”
“但不論他有何種理由,超過六日這個最大期限,五十軍棍必須打結實了才行?!?p> 唐虎嘿嘿笑道:“俺想打他很久了,到時候我親自行刑。保證讓他在雪地車中一直趴到開春?!?p> “這次劉松回來后,我們就別再瞎轉悠了!唐文拿出一張?zhí)瞥牡貓D道:
“這些鐵勒人的老窩是在額爾齊斯河流域,我們這次就直搗黃龍,直接去他們的老窩那里,沿著河殺,一冬天下來,保證讓他們元氣大傷?!?p> “可惜這次完顏兄弟沒來,要不然他們肯定喜歡這種對突厥的的屠殺盛宴!”唐虎有些惋惜道。
唐文將目光投向遠方,悠悠道:“他們兄弟畢竟還是草原血脈,所以我們對付草原人的方法,最好還是別讓他們知道的太多,誰知道以后我們會不會為敵呢?”
“唉………”唐虎也只能長嘆一聲。
難得碰見幾個值得相交的朋友,但對方的血脈就注定了很難真正的一條心。
……………
再說劉松五天前就帶著戰(zhàn)利品趕回了唐家堡,立馬就享受到了凱旋英雄的待遇。
在慶功火鍋涮羊宴上,他唾沫橫飛的講述著自己的英雄事跡,那激動的神情,仿佛隨時都會蹦到桌子上。
別看他平時在唐戰(zhàn)等人面前表現(xiàn)的老實巴交的,那不過是怕挨打而已。
這次唐文,唐虎,唐戰(zhàn)這三位大老板不在,這里終于成了他的主場,在不吹噓一番更待何時?
“…………我等與鐵勒狗賊激戰(zhàn)正烈之時,只見賊軍中有一員虎將騎著一匹汗血寶馬沖了出來?!?p> “此馬身高一丈,馬蹄大如水桶,毛色赤紅如血?!?p> “賊將身壯如熊,目如銅鈴,口如血盆,手持一柄車輪般的大斧頭,眼看就要一斧將唐虎斬于馬下?!?p> “說時遲,那時快。我當時大喝一聲:休要傷吾侄兒!”
“我趁著賊將被我的聲音震懾心神的一剎那,單腳一跺馬背,身體騰空飛出近七丈遠,抓住賊將雙臂,一鼓丹田,氣罐雙臂,將賊將連人帶馬生生撕成了兩半………”
“頭,不好了……”正在劉松講到激烈處時,他的一個手下跑進來道:
“木工對說木材不夠了,現(xiàn)在儲備的木材最多只能制造出三百輛雪地車,還有四百輛沒有著落呢!”
一滴冷汗瞬間從劉松額頭上形成,流到下巴處,滴了下去……
“日賊娘……兄弟們都別吃了,快跟我上山去砍木頭,不想挨軍棍的現(xiàn)在就跟我走……”
…………………
第六日正午,唐虎已經(jīng)將一根粗細合手的木頭削的筆直,掄起來的聲音就像直升機的螺旋槳………
但在日落之前,劉松帶著人,趕著整整七百輛雪地車站到了唐虎的面前!
“實在可惜!”唐虎看看天色,忍不住道:“你要是再晚到半個時辰就好了!”
劉松看著唐虎手中嶄新的木棍……眼皮直跳,嘿嘿笑道:
“確實可惜,讓你白費了一番功夫,削這跟木棍花費不少時間吧?”
唐戰(zhàn)這時朗聲道:“劉松你帶二百人留下,給你留下五十輛車子,繼續(xù)轉移物資俘虜,其他人立刻蹬車,準備出發(fā)?!?p> 劉松:“…………?”
“我被留下來打雜了?”
“嗚…………”唐戰(zhàn)吹響了搶來的牛角號。
眾人再次上車一路向北,這次他們除非直接碰上某人倒霉的部落。
不然就不再停留,直接到額爾齊斯河流域,到鐵勒人的大本營中作戰(zhàn)。
鐵勒王歌楞應該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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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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