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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壹

第九章 特殊禮物

生而為人壹 籬落城 2168 2020-10-20 23:13:22

  聽母親說:大人過生一瓢面,小孩過生倆雞蛋。

  在父輩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這是唯一拿得出手的好東西?,F(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頓頓吃白面,就等于天天過生日。

  八月二十號,‘‘媽,今天我過生日,晚上回去吃飯。’’王呈祥拿出手機,給母親打電話?!?,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讓你姐也過來一起吃飯?!娫捘穷^傳來了母親熟悉的聲音?!茫椰F(xiàn)在給我姐發(fā)信息?!醭氏閽炝穗娫挘o姐姐發(fā)了條消息。

  王呈祥有一個姐姐,嫁到了離家不遠的地方,日子過得安安穩(wěn)穩(wěn)。安穩(wěn)點好啊,如今多少家庭雞犬不寧,聽說婚姻登記處,結婚的沒有離婚的多。能過上平凡安穩(wěn)的日子,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現(xiàn)如今很難得了。

  世上最難經(jīng)營的不是生意,而是生活。

  傍晚,夕陽西下,火紅的落日染紅了整片天空,好像用盡了畢生的力量,慢慢散盡最后的余輝,又一天結束了。

  王呈祥騎著單車,迎著落日,回家。母親正在做飯菜,姐姐在旁邊搭下手,王呈祥把做好的菜端上桌。飯桌上,‘‘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瘦了?!憬氵厞A雞腿到王呈祥碗里邊說。

  ‘‘哪有,我在店里雖然不是最棒的,但我是最胖的?!醭氏樽院赖恼f,好像在炫耀多么光彩的事?!鞘萘艘恍习嗄艹燥柊?’’母親仔細看了看王呈祥的臉,語重心長地問。‘‘飯店還能餓肚子啊,當然能吃飽,想吃什么吃什么,隨便吃?!醭氏槲阌怪靡傻幕卮?,把整個雞腿塞到嘴里,好像想堵住嘴。

  吃完飯,王呈祥去了網(wǎng)吧。十八歲,成年人。王呈祥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刷身份證了,昂首挺胸地走進網(wǎng)吧。以前上網(wǎng),都是網(wǎng)吧自備身份證,上網(wǎng)付錢就行,一群小學生在網(wǎng)吧打英雄聯(lián)盟,穿越火線,逆戰(zhàn)。網(wǎng)吧里煙霧繚繞,喊麥聲,吆喝聲,叫罵聲,聲聲不息。

  這大概是很多玩電腦的男生做過的同一件事,身份證上滿十八歲那一天,光明正大的去上網(wǎng)。網(wǎng)吧這種地方,應該是最便宜的娛樂場所了。生活中有什么不愉快,可以在游戲里發(fā)泄,怒吼,叫罵。但王呈祥很少這樣,只是拼命的敲鍵盤,拿人頭,沒有什么比游戲里打倒對手,得第一名更愉快的事。

  記得初一時去網(wǎng)吧通宵,那時寒冬臘月。夜里十一點,小道消息,聽說警察檢查網(wǎng)吧,網(wǎng)管讓沒成年的,沒身份證的都出去店外躲躲,等警察走后再進。這一躲,就是三個小時。

  王呈祥在外面凍得面紅耳赤,在網(wǎng)吧邊上來回踱步,那時候租房子住,沒大門鑰匙,回去也沒人開門,只能在外面等警察檢查完網(wǎng)吧。三小時后,警察檢查完畢,王呈祥如釋重負,差點凍成狗,終于能進去暖和暖和了。

  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王呈祥也不怕了,自由萬歲。

  通宵玩一夜電腦,王呈祥第二天上班一會瞌睡,一會猛然驚醒,眼睛都睜不開?!醭氏?,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給你發(fā)消息你都沒回?怎么沒一點精神?’’這時琦琦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正在打瞌睡的王呈祥。

  ‘‘嗯,什么?你給我發(fā)消息啦,我看看?!醭氏槁牭界穆曇?,趕忙掏出手機,打開QQ,看到琦琦發(fā)來一連串的消息,‘‘昨天我沒看QQ,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就看?!醭氏橛行┎缓靡馑迹严⒎阶钌厦?,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女孩的背影,面向陽光,黃色的披肩短發(fā),穿著紅色修身大衣,站在操場跑道上,抬起右胳膊,伸出修長的剪刀手,左腳向上勾起。從照片上能看出,這是個俏皮,可愛,優(yōu)雅的女孩。

  ‘‘晚上有沒有事,沒事的話下班一起,我有事跟你說?!叩酵醭氏樯磉?,悄悄地說?!疀]事,那我們一起走。’’王呈祥把手機放回兜里,忙其他事去了。

  終于熬到下班了,王呈祥困得不要不要的。‘‘走吧,我送你回去?!醭氏榕阒?,兩人肩并肩地朝小胡同走去。走到小胡同的盡頭,穿過去就到琦琦家了,他們坐在臺階上聊天。

  ‘‘昨天我回家過生日了?!醭氏橛行┣敢獾乜粗?p>  ‘‘你也不和我說,我好準備禮物啊。’’琦琦有些抱怨道。

  ‘‘我已經(jīng)收到你的禮物了,很喜歡?!醭氏閺亩道锾统鍪謾C,在琦琦面前搖一搖。

  ‘‘這算什么禮物啊,我,,,,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給你張照片留著當紀念,好歹朋友一場?!氐拖骂^說。

  ‘‘什么時候走?’’王呈祥聽到她要走,有些失落。

  ‘‘明天’’琦琦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歷。

  ‘‘那我再帶你去公園逛逛吧?!醭氏樯斐鲎笫?,等著琦琦伸出右手牽他。

  琦琦看著他的左手,呆滯了一下,再看看他,笑了笑,沒說話。

  ‘‘我還想在長沙大學里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要不然多遺憾啊?!季?,琦琦眼冒金星地說?!惝厴I(yè)后不準備留在這里???’’王呈祥看著她問。

  ‘‘我以后可能會留在長沙,我不想過那種逛不完的菜市場,買不完的地攤貨的日子。’’琦琦看向遠方,堅定地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倔強。

  ‘‘去吧,去更高的地方看一眼,哪怕遍體鱗傷。’’王呈祥放慢腳步,看著她的背影。

  走了二十分鐘,穿過幾個路口,走進了公園。公園里,桂花芳香,沁人心脾。兩人坐到大理石上,下起了五子棋。兩人棋逢對手,輸贏次數(shù)差不多,基本打平手。

  她走了以后,王呈祥再也找不到合適對手,再也沒下過五子棋。

  五子棋下累了,琦琦看手機視頻‘‘我很喜歡這里面的一首歌,放給你聽。’’琦琦打開音樂視頻,和王呈祥一起看,歌聲在幽靜的公園里響起:【不再見】

  離別沒說再見你是否心酸

  轉身寥寥笑臉不甘的甘愿

  也許下個冬天也許還十年

  再回到你身邊為你撐雨傘

  剩幾個夜晚再幾次晚安

  等你摘下還戴上指環(huán)

  原諒捧花的我盛裝出席只為錯過你

  祈禱天災人禍分給我只給你這香氣

  但我卑微奢求讓我存留些許的氣息

  好讓你在夢里能想起我曾緊抱你的力氣

  以后遇見風雪有新的雨傘

  為我留的燈盞能不能別關

  不要為我傷感別被絕望打斷

  不能一起的白頭也別讓風雪染

  再一個明天下一世人間

  等我再為你戴上指環(huán)

  原諒捧花的我盛裝出席卻只為獻禮

  目送潔白紗裙路過我對他說

  我愿意

  ......

  我相信世界上會有一個人,他會穿越世間洶涌的人群,懷著一顆用力跳動的心臟,捧著滿腔的熱和沉甸甸的愛,走向你,你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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