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的到來讓著急忙慌準(zhǔn)備晚飯的慕靜撒手不干了。伺候一個隊長也罷,怎么說都是自己人,但讓他們勻出兩份,門都沒有!
且不說配菜少到可憐,就連主食都精簡非?!莶思羽z頭,還有名中有肉,實際都是水加使用添加劑的湯。
他們自己都吃不飽,哪來的多余菜分出去?
以上,是慕靜婉拒干活的理由,還是瞎編的。
黎御營地存糧夠足,只是花樣不多而已,不然沐韻昨個兒回來也不會有這么多面食不是?
對于蹭飯的人,慕靜從來只信奉一個宗旨——沒有第一次,便不會有第二次。
所以,現(xiàn)在的拒絕,是為了以后的清閑。
“我們還是去食堂好了,讓沐小姐做為難事的人,都不是紳士,你說是吧,季少?”
洛一勾唇,面對簡陋的營地大廳,沐韻的戲份做得夠足。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打擾”
季瑜軻微笑著看了眼洛一,推推眼鏡,語氣十分溫柔。畢竟,話是說給沐韻聽的,有求于人,姿態(tài)必須放低。
“也好,我就不送了,慢走”
沐韻眉頭微皺,似是理解般點了點頭,斂住雙目中遺憾,又露出半分不好意思來。
“對了,我記得楊小綸是送來你們營地是吧?既然都來了,我能順路去看看她嗎?”
剛要出門的季瑜軻又回過頭來,嘴角牽起,雙目柔和。
“楊小綸在哪?”
沐韻看向一旁擠眉弄眼的慕靜,后者立馬站直身體,敬禮后回道:
“在醫(yī)療室,暫時由易秋蘭看管”
“帶季少過去”
少女朝著季瑜軻的方向平推手,示意慕靜過去。后者即便不情愿也莫得有辦法。
“洛少一起?”
季瑜軻摸摸鼻子,勾起的嘴角從未放下,此時的笑容略顯僵硬。手的到來正好緩解尷尬。
“這個案子沒意思,我就不摻這趟渾水了,再見”
少年看都沒看季瑜軻,大邁步朝門口行去,背影瀟灑自在,著實令人羨慕。
“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奉陪了”
沐韻跟著來的大廳門口,莞爾一笑,而后消失在走廊上。
“季少,這邊請”
慕靜果斷站出來,恭敬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指示的方向與沐韻離開的方向正好相反。
……
營地食堂火熱干飯中,平時要好的哥兒幾個扎堆八卦聊天,要不是營地不允許喝酒,這會的食堂都要成酒館了。
暖氣供應(yīng),飯菜噴香,熙熙攘攘話音不絕。不過很快,這個熱鬧的場景瞬間安靜下來,聽著皮靴踩地板的噠噠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食堂唯一的大門。
門簾被風(fēng)掀起,呼呼冷風(fēng)鉆進(jìn)室內(nèi),讓里面的人清醒一番,更加確認(rèn)著似飄渺又似近在耳邊的腳步聲。
終于,腳步聲停止,大家伙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不知為何,面對外面的聲音,他們格外的專注。
少女清冷的聲音率先抵達(dá),而后,皮靴邁入門檻,踩上瓷磚,噠噠的聲響響徹整個食堂。
“大家好啊”
走到食堂最里端,聲音回響才終止,他們?nèi)缤粷擦伺枥渌粋€激靈通通起立。
剛勁有力的踩踏聲鋪滿食堂各個角落,緊接著,是排山倒海般的回應(yīng)聲:
“晚上好!營地長!”
直至坐下,他們這才開始疑惑,為毛自己對這個新來的營地長這么的言聽計從?甚至打心底里害怕起來。
“很抱歉打擾大家吃飯,不過我接下來要吩咐的事,你們必須一字不漏記下,給我辦得漂漂亮亮”
寂靜的食堂響起少女清冷嚴(yán)肅的聲音,一語完畢,靜得只有湯水滴落回鍋的嘀嗒聲。
他們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專心致志,但就靠這樣的莊重場面,也足以驅(qū)動他們的好奇心。
“明天停訓(xùn)一天,誰都不許睡懶覺,到營地外邊去,扎進(jìn)人群,給我釋放一個消息”
聲音再次響起,發(fā)布的,卻是令人抗拒不了的假期命令。
“你們所要散布的消息是”
她停頓片刻,目光掃視一周,凡事與她對視的人,心中一緊,大腦迅速反思起自己這幾分鐘來的行為表現(xiàn),渴望從中找出惹對方生氣的事情。
不過,他們只是想太多了。沐韻的掃視,只是單純地要威懾作用罷了。
“艾琳在其姐被隔離后進(jìn)行探視”
一字一頓,深深地刻在所有人的腦子,沒有十天半個月,還真忘卻不了。
此后,一條振動整個方舟的信息便在人群中迅速散開,一傳十十傳百,版本越來越偏離原題,加上本身對這兩姐妹的了解,輿論八卦的中心從月集會一下子變成艾琳。
同時,越來越多的人關(guān)注起隔離區(qū)案件,月集會的事情不得不被延期進(jìn)行。
……
“噗!”
一口鮮紅的血從少年口子噴出,染紅墻壁,綴紅他的薄唇。
虎眸熊身的怪物立即欺身起來,撲在九幽身上,口水多到下流,嘀嗒嘀嗒蓋在他的臉上。
“他媽的!你再不過來我就要死了!”
面對血盆大口,一根樹枝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自己四肢被禁錮住,想逃也是沒有門路。
“我這不是在等信息嗎?!娘滴奶奶!這兩婆娘咋不回復(fù)呢!”
樹上,梓梧擺弄手環(huán),急到冒出冷汗,好幾次都輸錯信息,著實浪費(fèi)時間。
“你再不過來就只能給我收尸了!他媽的!你給老子滾過來!”
顧不得雙臂的疼痛,九幽一把頂住即將下來的熊頭,口水嘎啦糊他一手,讓這個平日整潔的人有要嘔吐的沖動。
“你特么閉嘴!我都急死了!你還能比我更急?!”
又一次輸錯信息的梓梧猛踹腳下的樹枝,原本便不多的枯葉一下子掉落,在仰躺的九幽看來,格外的荒涼。
“操!到底是誰要先死?!”
手臂滲出血液,今天的他將作戰(zhàn)服落下沒穿,單靠這薄得像紙的毛衣,即使不是血液干涸,也會被凍死。
濃郁的血腥味讓上面的虎熊愈發(fā)興奮,可架著它的殘臂像竹竿一樣,即便單薄弱小,卻怎么都斬不斷,壓不彎。
“吼!”
它狂暴地發(fā)出怒嘯,腥臭的氣味撲面襲來,讓九幽有種想要咬舌自盡的果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