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張氏見氣氛不對,對著李征輕聲問道:“老爺,今晚你們不是去宮里參加六皇子的接風(fēng)宴了嗎?怎么回來得這么早?是出什么事了嗎?”
李征閉目沉思,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李凌風(fēng)心疼地看了看父親,對著張氏緩緩而道:“母親,有小妹的消息了!”
“小妹?”張氏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二夫人王氏卻被這個“小妹”嚇得一個激靈,張大嘴巴,小心問道:“凌風(fēng),你說的小妹可是三娘的女兒阿丑?”
不等李凌風(fēng)作答,只聽李征長嘆一聲,終于開了口:“你猜得沒錯,凌風(fēng)說的正是阿丑,我的阿丑終于找到了!”
王氏聽罷瞠目結(jié)舌,心里開始發(fā)慌,李凌雪扶著她,問道:“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全身都在抖???你冷嗎?”
王氏緊抓著李凌雪的手,顫顫驚驚道:“娘沒事,娘不冷!”
王氏的反應(yīng)在李征的意料之中,只聽他對著瑟瑟發(fā)抖的二夫人嘲笑道:“怎么?一聽到阿丑的名字,你害怕了?當(dāng)年你怎么不怕呢?要不是你從中作梗,三娘也許就不會死,我的阿丑也不會離開將軍府!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王氏鼻孔一收,擠出兩滴眼淚來,說道:“老爺,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你讓我吃齋念佛為三娘守墓我也做到了,整整三年啊!那三年,我人不人鬼不鬼,你有體諒過我的處境嗎?”
“那是你咎由自取!”李征至今都不肯原諒二夫人王氏。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再吵了!這些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嘛,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把阿丑接回將軍府才對?!贝蠓蛉藦埵献钆聝扇顺臭[,從中緩和道,然后扭頭對著兒子李凌風(fēng)問道,“不過,阿丑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呢?凌風(fēng),你們是怎么找到她的?”
李凌風(fēng)解釋道:“是六皇子在回宮的路上偶然遇到的,聽他們說阿丑跟她的舅舅住在深山的一片梅林里,日子過得像神仙?!?p> 李凌雪聽罷,心中不滿道:“既然過得像神仙,干嘛還要讓她回來,讓她繼續(xù)當(dāng)神仙好了!我不希望她回來!我才是李家最小的女兒!她這個小妹,我不認(rèn)!”
“這事由不得你!”李征對著李凌雪憤然而道,接著又一臉嫌棄地瞪著二夫人王氏教訓(xùn)道,“真是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教出什么樣的孩子!你們母女倆太讓我失望了!還有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喝酒惹事!不務(wù)正業(yè)!”
二夫人一邊哭一邊撒潑道:“還不是老爺偏心,你要是給凌昭謀個好差事,他能天天在外面喝酒嗎?說來說去,我們二房就是不爭氣,在老爺眼里,只有大房和那個死去的三房!”
李征氣得直拍胸脯,指著二夫人破口大罵道:“你!你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淚眼汪汪的二夫人也不服軟,拉著女兒李凌雪就走了。
二夫人和女兒離開后,大夫人上前安慰著李征:“老爺息怒,這阿丑找到了是一件喜事啊,老爺何必動這么大的氣。這些年來,二房也不容易,您就體諒體諒她吧?!?p> 李征嘆道:“哎!我也不知道是為何,一看到她我就恨之入骨!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哪像個當(dāng)娘的人?。×枵蚜柩┒际潜凰龓牡?!”
李凌風(fēng)見父親還在氣頭上,起身勸說道:“父親,你也別生氣了,明天我就去找宸王要紅梅谷的路線圖,我一定把小妹給你找回來!”
李征點了點頭,欣慰道:“凌風(fēng),還是你最懂事,我這些個孩子里面,也只有你能夠替為父分擔(dān)了!你這一路護(hù)送六皇子回宮,你也辛苦了,為父沒事,你回屋歇著去吧。”
“諾,父親母親也早點歇息,凌風(fēng)告退?!崩盍栾L(fēng)聽話地退下了。
大殿里,留下李征和張氏夫妻二人,靜靜地唯有李征的嘆氣聲。
此刻,另一邊的丞相府也不得安生。陸明一回到家就生氣的質(zhì)問女兒陸冰瑤為何要拒絕了與六皇子的親事。在陸明的層層追問下,陸冰瑤終于說出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李凌風(fēng)。陸明聽后震驚得差點沒站穩(wěn)腳跟,指著女兒怒氣沖天道:“你怎么會喜歡他?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我的女兒以后是要當(dāng)太子妃當(dāng)皇后的!他李征的兒子,配不上我的女兒!”
陸冰瑤很少見到父親對著自己發(fā)這么大的火,可是她不想退讓,只聽她極力反駁道:“揚武將軍文武雙全,是上京城出了名的錦繡公子,怎么就配不上我了?三年前他幫我打跑了一群街頭小廝,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父親,冰瑤不想當(dāng)什么太子妃,也不想當(dāng)皇后,冰瑤只想跟著喜歡的人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p> 陸明大失所望道:“冰瑤,你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回絕陛下的好意,現(xiàn)在又頂撞為父,你平日里可不是這樣的。你怎么這么不爭氣,六皇子和三皇子哪一個不比李凌風(fēng)好,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就因為他曾經(jīng)幫過你嗎?冰瑤,你太單純了,你也不能這么自私啊,父親就兩個孩子,你大哥不好好在朝廷做官,非要跑去邊關(guān)當(dāng)一個山高皇帝遠(yuǎn)的駐守將軍,他就是一個榆木腦袋!你比你大哥聰明,父親對你的期望是最高的,我們陸家的興旺,以后還得靠著你??!”
陸冰瑤搖頭爭辯道:“父親,您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了,您還想怎么樣呢?除了當(dāng)今圣上,誰還能威脅到您的地位?”
女兒不聽話,陸明怒火中燒,拍著桌子憤然而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他不是神,終有一天,他也會死!到時候新君上位,你覺得你父親還會是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嗎?”
陸冰瑤被父親的樣子嚇著了,欲言又止,默默的流下一行眼淚。陸明見狀,又軟下心來輕言細(xì)語道:“冰瑤,父親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咱們陸家,也是為了你好?。∧銖男《紱]有跟父親說個不字,今晚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陸冰瑤眼中含著淚,委屈的哭訴道:“父親,我是一個女兒身,我沒有那么大的抱負(fù),我只想快樂簡單的生活有錯嗎?更何況,三皇子早已娶妻,六皇子又心屬阿丑姑娘,你讓我選誰呢?”
陸明見女兒松了口,一下子精神飽滿,拉著女兒的手安慰道:“只要你愿意,為父一定幫你選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