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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肉陷的,包子皮柔軟嫩彈,吃一口就整個口腔都被麥香填滿。皮上還帶著一些陷的料和湯,臘肉肥肉部分是透明的,由于已經(jīng)風干了一段時間,一點也不油,那些被溫度蒸熟了的油,有的侵入進包子面皮里邊,有的侵入在一旁的精肉里邊。滿口的肉在嘴里,簡直就是一場味覺盛宴。
梅干菜肉餡,梅干菜和肉互相吸引,味道進嘴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簡直是黃金搭檔。
她最期待的其實是蘿卜菜蝦皮陷的包子。
曾經(jīng)吃過蝦皮做輔料的食品,不過一般都是湯。
蘿卜菜也一直是她的最愛,無論是做成腌菜,還是做成干菜,做成干菜的蘿卜菜只需要用水一泡就能回春似的。
就是有一種鮮美的味道一直伴隨著它,然后蝦皮可以增鮮,這兩個的搭配簡直就是絕到不行,一口下去,仿佛置身在春天的海邊,有陽光,有微風,還有一點點的早晨的清冷。
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可是她胃口有限,開了三個包子,卻吃不完。
正準備把沒吃完的揣兜里去,結(jié)果李欽文跑過來把梅菜干肉陷的搶了走,那可是他最愛的口味,怎么能容許有人不吃完。
飄飄家的兩個小孩,因為有了好吃的,在那里邊吃邊跳,可能是這幾天都沒有吃到這么美味的東西了吧,也有可能是今天又累又餓讓食欲更強了。
段伯子和汪夏倒是能吃,每個人都吃了四個。
這頓飯遲到了快午夜十二點,幾個小孩都在家長的臂彎里睡著了。
一頓也吃不了多少,一共才吃掉了二十多個包子和饅頭,那么還剩下一百三十個左右,周青青直接按照人頭和食量把剩下的都分了。
唐嬸子家兩口子,段伯子一頓吃四個,唐嬸子一頓吃兩個或者三個。汪夏一頓吃四個,飄飄兩個,兩個小孩合起來三個。三娘三個,李欽文三個,二春三個,周青青兩個,兩個小孩加起來兩個。
所以最后,唐嬸子家分三十二個,飄飄家分四十一個,周青青家最多,有五十六個。
大家對這個分法都很滿意,收拾好了之后,便都拿著自己家的份額睡覺去了,明天還要起早。
院子門上套了鈴鐺,各自的房門上也套了報警的東西。
本來是說輪流守夜的,可是大家都熬夜熬到那么晚,再熬下去也不利于第二天的活動。
三娘一躺下就開始打呼,真是個幸福的人,能夠有這么好的睡眠,其他房間也沒什么動靜,應該都是吃飽了滿足的睡去了。
周青青卻是不太好睡著,從空間弄了鈣片和牛奶來,順便想想要怎么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是睡意總是不經(jīng)意的就會找上門來,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睡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天大亮。
送餐的人就好像是昨天放假了一樣,今天又正常過來了。
這樣的職業(yè)肯定是工資不高的,所以昨天肯定是有人買斷了他們的時間,既可以休息又可以多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哎,大叔,你們這給隔離點送餐,怎么也不臉上帶個帕子???”周青青在佛堂里吃榴蓮,那人本來聞著氣味就準備繞道而走。
“什么帕子,你還真的相信有瘟疫能傳人?”那大叔停了下來,這次倒是捂著鼻子看著“吃屎”的少女。
“吃不吃,好吃的。”周青青遞了一坨榴蓮肉過去。
那大叔應該也是窮苦人家的人,雖然對榴蓮的氣味很抗拒,但是還是顫顫巍巍的把榴蓮肉接了過去。
狐疑的看著周青青,周青青趕緊把自己手里的榴蓮肉再吃一口。
他這才跟著吃,眼睛里透露出的東西很復雜,最開始是懷疑,然后是探索,然后是驚喜,最后是快樂。
“還真的是味道不錯?!彼隙ǖ恼f了一句,每天也就送三頓飯,對于他來說,不是什么辛苦活。
聽到他這么說,周青青趕緊又給了一坨大的肉給大叔,大叔毫不猶豫的就接下了,但是卻包了起來不舍得吃,肯定是家里有饞口的小孩兒,留給孩子的。
“大叔你剛才說的意思是,沒有瘟疫傳染人,那為什么我們被隔離在這里,說是還要隔離一個月?!敝芮嗲嘤X得事情有蹊蹺啊。
“這事啊,說來話長,你知道不知道他們訂餐一天伙食費多少錢?”大叔蹲在周青青身邊,話匣子上的鎖就這么就開了。
“不知道啊,我沒錢,吃干糧?!敝芮嗲嗉议L不知道。
“他們伙食費,一個人一天得八十文,小孩也是一樣的,按份算的。本來呢,聽說青林府的市府大人今年弄到了不少糧食,但是那些糧食都不算什么新的,好多都是陳谷子,他自己做生意私人收購的。
這石柘縣有瘟疫他們收到了消息,所以就開始屯糧,這幾年收成也確實不好。
后來通過賣糧賺了錢,但是還有沒賣完的,后來就學著醫(yī)家人搞隔離期,總有人是會訂餐的,你看你們這個院子里,就你們家沒訂。”大叔似乎是忘了一個事情,如果沒有這個隔離,他這份工作就根本不可能存在。
“你干這個能拿多少錢?”周青青問到。
“那能有什么錢,送一個人的慘不到一文,十個人六文?!贝_實不高,像是送快遞一樣,但是交通工具就差好多。
“總不錯,比沒事干要好?!敝芮嗲鄬捨康?。
“哎,沒讀書不識字,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快過年了,衙門在招人,包吃住的,工資是一般,但是輕松又穩(wěn)定,每天上工下工的地方是衙門,怎么的也很風光。重要的是,如果做的好,進京也方便?!贝笫逡贿呎f一邊點頭,只恨自己不識字,只很家里的小孩還小。
“那你看看我行嗎?”周青青看著大叔,最近她長高了不少,穿著打扮也成熟。
“你多大了?”大叔有點拿不定,這可不是他的專長。
“我十四歲了,再過兩年可以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