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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猛虎哮

第二十一章:魚龍舞(一)

紅樓之猛虎哮 山城食客 3110 2020-11-27 04:07:46

  冬日里的天色似乎黑的特別快,太陽緩緩落下,軍營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操練了一天,終于到了吃飯的時間。

  因為前些年的突厥入關(guān),所以無論是當(dāng)今陛下還是太上皇對于軍隊的訓(xùn)練都有著嚴(yán)格的要求,特別是京師的軍隊,每日都會安排訓(xùn)練,且每月還要輪流去京都周圍地區(qū)駐防,以保證京師周圍的安全。

  最后每到年底五軍營和細(xì)柳營都會進(jìn)行一場大比,目的是為了選拔優(yōu)秀軍官,以及保證兩大營的士兵有著強(qiáng)悍的戰(zhàn)力。

  大比分為馬戰(zhàn),步戰(zhàn),以及射箭的比拼,甚至于還有最為精銳的軍營之間攻守的綜合比斗,五軍營出一最精銳營守一方營帳,細(xì)柳營則出一最精銳營功這座營帳。

  以半個時辰為限,誰堅持到最后,誰為魁。

  這種大比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三年,這些年也一直是不分伯仲,所以五軍營和細(xì)柳營之間的矛盾極深,并且這些年通過大比涌現(xiàn)出了許許多多將才,他們都堅定的圍攏在皇帝和太上皇身邊,雖然他們僅僅只是掌握了細(xì)柳營和五軍營,可這些人也遲早會去守衛(wèi)邊關(guān)。

  以突厥人的心性,估計遲早還要叩關(guān),所以他們都在等待一個立功良機(jī)。

  五軍營內(nèi),龍驤營。

  士卒正有說有笑地等待著火頭兵打飯。

  于老三是一個老兵卒了,參加過無數(shù)場大戰(zhàn),并且活了下來,這就很神奇了,雖然沒有多么彪悍的戰(zhàn)功,可是能夠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老卒就很了不起了。

  在冷兵器時代,死在戰(zhàn)場上的很多,可是更多的還是死在戰(zhàn)后,古代沒有專門的防止傷口發(fā)炎的手段,所以很多士卒都是戰(zhàn)后因為炎癥去世的。

  于老三身上的傷口多得數(shù)不清,每一次都熬過來了,并且他也會將他在戰(zhàn)場上的心得分享給那些軍隊里的兄弟們,所以他在五軍營內(nèi)有著很高的威望。

  于老三今年快四十了,兒子戰(zhàn)死了,只留下一個小孫子,他這輩子已經(jīng)不去強(qiáng)求什么了,只求吃好這口兵糧。

  可是當(dāng)他看到自己碗里的糧食的時候,徹底愣住了,因為是守備京師的五軍營所以平日里的軍糧還是不錯的。

  可是今日......

  碗里的糧食說好聽點是稀飯,說難聽點那就是水泡米,米很少,水很多,而且連點葷腥都沒有,這就很過分了,他辛苦操練了一天,卻沒想到吃到的是這樣的混賬東西,他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不過他到底是老軍卒,沒有第一時間發(fā)作,反而看著旁邊弟兄的碗里,發(fā)現(xiàn)其他弟兄里也是這么點東西。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么多年從軍的經(jīng)歷了,他什么沒有見過,當(dāng)初守備遼東的時候,兩天一頓的日子他也經(jīng)歷過,不必說,這一定是哪位長官開始喝他們的兵血了。

  雖然心中將那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這些年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磨平了棱角。

  所以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老老實實地吃著那難以下咽的吃食。

  雖然他不敢說什么,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這五軍營畢竟是軍中精銳,都是火爆脾氣,所以立刻便有一大批人開始罵娘了。

  “他娘的,爺爺們天天這么辛苦的操練,現(xiàn)在連口飽飯都吃不上,這他娘的狗日的雜碎,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他娘的狗日的世道。”

  有了一個這么說就有第二個,有了第二個便有第三個,接下來整個龍驤營都爆發(fā)了。

  法不責(zé)眾這是個古今不變的道理,一個精銳營的憤怒一下子便燒了起來。

  “走,去找將軍去,找將軍為咱們做主,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喝了咱的兵血?!?p>  龍驤營的軍司馬便是徐彪而他們口中的將軍也就是徐彪了,徐彪的為人他們還是知道的,極為英雄豪爽,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認(rèn)為那是徐彪貪污了他們的糧草。

  徐彪正在軍營里吃飯,他的飯也并沒有多么豪奢,和之前士兵們吃的是一樣的,只不過他的飯是單獨做的,所以滋味倒是要好些,味道也要重些,很得他的胃口。

  就看見一群士卒沖了進(jìn)來,跟著進(jìn)來的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肥頭伙夫。

  這群人進(jìn)來以后全都跪了下來。

  于老三看見龍驤營的弟兄們都爆發(fā)了,自己也沒有退縮,于是也跟著進(jìn)了將軍的軍營。

  他威望高,所以便率先開口道:“將軍,還請將軍為我等做主?!?p>  徐彪看見他們,無奈地?fù)u了搖頭,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既然這場大戲已經(jīng)開演了,就不能停下來。

  他咳了咳,冷聲道:“爾等為何擅闖本將軍帳,今日若無其事,那本將今日必不輕易饒過爾等。”

  他話音剛落,營帳內(nèi)頓時便炸開了。

  紛紛開始訴苦:“將軍,這個雜碎居然貪墨我等的糧草,您看看他,我說怎么肥頭大耳的,原來是貪墨了我等的糧草?!?p>  徐彪一聽,臉色便更冷三分說道:“爾等仔細(xì)說,是怎么回事,這可不是什么玩笑,是要掉腦袋的。”

  于老三便將今日發(fā)生之事說了個十之八九,于是所有人都望著徐彪,希望此事能有個說法。

  果然,他們的將軍沒有讓他們失望,只見徐彪一步?jīng)_了上來,對著那個伙長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抽了上去,又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似乎還尤自不解氣,拿著旁邊的馬鞭就是一頓狠抽。

  只抽得那肥頭大耳的伙夫血肉模糊,又因為口被堵住,卻是喊不出來,只能嗚嗚著,淚水流了下來。

  “你個殺才,好大的膽子,你膽敢貪墨弟兄們的軍糧,你找死?!?p>  那人猛地激動的顫抖了起來,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一般。

  徐彪把他口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嗚嗚嗚嗚,將軍啊,小人哪敢啊,今日小人收到的糧食就是這些,小人還以為這是將軍的命令,還請將軍明查啊。”

  大周軍隊的糧草供應(yīng)是單獨分立出來的,這也是本朝太祖的杰作,他認(rèn)為控制了軍隊的糧草也就控制住了軍隊的命脈,所以軍隊里的軍糧也是由一個獨立的部門軍糧司提供的,而龍驤營的軍糧司司長本來是徐彪的人。

  他也做不出來貪墨軍糧的事,可是一年前王子騰借口士兵怨氣過重奏報朝廷換了軍糧司司長,朝廷居然也準(zhǔn)許了。所以現(xiàn)在軍糧司是王子騰的地盤。

  徐彪瞪大了雙眼,斥道:“混賬東西,某家如何能貪墨弟兄們的軍糧,哼,看來是軍糧司那幫雜碎搞得鬼了?!?p>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軍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了,那就一定是那個王子騰搞的鬼了。

  軍營里除了巡防京都以外基本上就是封閉的,所以里面的頭頭尾尾,這些低級軍官也是一清二楚,自家將軍和那個王子騰可是不對付的緊,而那個王子騰本就是文人出身,這幫文人就是心黑,在他們心里,貪官污吏就是這幫文人的代名詞。

  所以矛盾轉(zhuǎn)移到了王子騰身上也就沒什么問題了。

  想到這里,眾人立即嚷嚷著要去找他王子騰算賬,本來就對那個雜碎不滿,一個沒上過戰(zhàn)場的王八羔子也敢對他們指手畫腳,現(xiàn)在還敢貪墨他們的軍糧,那就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可是這個時候,徐彪?yún)s開口了:“弟兄們這是要去找他王子騰?”

  “對啊,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他王子騰不給我等留活路,那我等就和他拼了,再這么著,非得活活被他嘔死?!?p>  “那好,我跟弟兄們一起去,爺爺也早都看不慣他了,直球囊,狗殺才,弟兄們跟我來。”

  他們被徐彪的話說得熱血沸騰,本就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說干也就干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年輕人突然開口了。

  “且慢?!?p>  徐彪便站了下來,眾人也是一愣,可看見他們剛剛忽視的青年人身著富貴且看上去也是頗為悍勇,一看就是軍中好漢,估計是武勛子弟。

  眾人也就沒有發(fā)作。

  徐彪冷冷的問道:“少將軍有何指教?”

  少將軍,哪個少將軍,眾人也是一愣,都沒弄明白年輕人的身份,而一旁的于老三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賈瑜卻沒理徐彪,反而開口笑道:“在下乃先榮國公子孫賈瑜?!?p>  他似乎對于破虜侯有著一種抵觸情緒,所以每次總是以榮國府子孫自居。

  眾人一聽,都露出了敬仰的神色,不提先榮國公賈代善在軍中的地位,就單是他賈瑜在軍中也很得軍心,他們紛紛拱拱手以表達(dá)自己的敬仰。

  賈瑜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笑道:“徐將軍可知自新皇登基以來,對于軍中紀(jì)律要求極其嚴(yán)格,你們就這么去找王子騰,那若是他在陛下面前反咬你們一口,說軍中嘩變,意欲造反,這可是抄九族的大罪,你們該如何???”

  眾人一聽這話,聽到誅九族的時候,也都冷靜了下來,左想想右想想,什么辦法也想不到,徐彪也露出思考的樣子。

  賈瑜卻是想笑,看到徐彪這么個漢子做出沉思的樣子,就如同張飛拿了繡花針,那模樣頗為可笑。

  半響過后,徐彪抬起頭來,苦澀一笑,頗為無奈道:“還請少將軍指教?!?p>  賈瑜沖著徐彪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沖著眾人笑道:“你們都過來,我來教你們?nèi)绾巫?,不僅能夠出你們心中這口惡氣,還能把那個指手畫腳的雜碎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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