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和梁浩進(jìn)了屋。
王延關(guān)上了門。
楊奇問到:“王延,你感覺怎樣?”
王延還沒回答。
在屏風(fēng)后的那個人已經(jīng)搶先說到:“我剛看了一下,所幸沒有大礙?!?p> 楊奇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梁浩的那個好友,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只見他大概二十四五歲,長得倒是挺英俊的,就是氣色有點(diǎn)不太好。
王延解釋到:“多謝楊公子關(guān)心,方才我家主人也已經(jīng)問候過我了,我沒事。”
原來他的主人不是那樣冷血的人,楊奇伸手輕輕拍了拍王延的肩膀,嘴角露出了笑容。
梁浩在一旁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楊兄?!?p> 楊奇就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梁浩的好友朝著楊奇行了個叉手禮:“方才多謝楊公子出手相助?!?p> 楊奇回了個叉手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p> 他想了一下:“在下并州楊氏,楊奇。敢問公子......”
梁浩連忙插嘴到:“哦,楊兄,這位我的好友,他是......”
“在下長安林氏,林杰!”梁浩的好友接過話去。
“哦,原來是林兄?!睏钇嫖⑽Ⅻc(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看向了梁浩,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要梁浩引開話題比較合適。
梁浩明白,就嫌棄地說到:
“哎,原以為這月枝樓是并州娘子最多的地方,誰知道卻是浪得虛名。
我們挑了一個下午,就是沒能挑出個能盡興的。”
楊奇故作驚訝:“這里可是有這么多的娘子呢!竟然沒有讓二位滿意的?”
林杰也說到:“可不是,來的都是什么貨色,庸脂俗粉!”
果然,男人間某些話題,總是容易拉近距離。
三個人在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
王延悄悄地往門邊挪去。
職責(zé)所在,他們聊他們的,自己卻是要站好崗的。
過了一會,楊奇眉頭揚(yáng)了揚(yáng):
“二位,按道理來說,這么大的青樓,再不濟(jì),二位也該可以在這里尋到順眼的。
既然尋不到,那估計就是環(huán)境不對。
要不,咱們換個地?”
林杰興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楊兄可有推薦之處?”
楊奇也是眉飛色舞:“當(dāng)然!”
梁浩拍著掌:“那就走起!”
三人都站了起來。
林杰已經(jīng)上前,摟住楊奇的肩膀:“楊兄,帶路!”
三人笑著往外走去。
。。。。。。
花輝樓里。
一間屋內(nèi)。
林杰有點(diǎn)坐立不安。
梁浩見狀,就對著楊奇說:“楊兄......”
楊奇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白,好飯不怕晚,林兄、梁兄,二位稍等,我這就去安排一下?!?p> 說完,楊奇出了屋門。
老鴇三娘正等在那。
楊奇掩住嘴,在三娘耳邊說著。
三娘不停地點(diǎn)著頭。
屋內(nèi),林杰百無聊賴,端著酒喝著。
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踢開了。
一個身披著披風(fēng)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啪”的一聲。
那女子從披風(fēng)下拿出條短鞭,徑直走到林杰案幾前,抬起腳,踏在案幾之上。
林杰眼露欣喜,坐著從下往上看去。
那女子張開的披風(fēng)里,穿著的竟然是一套將軍鎧甲戲服。
只見那女子手中短鞭又是一揮,案幾上的酒具什么的全部被她掃到地上去了。
那女的語氣豪橫:“是你,來找樂子的!”
林杰興奮地點(diǎn)著頭。
什么情況?
梁浩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楊奇透過開著的門縫朝著梁浩招手。
梁浩看了看林杰,明顯林杰沒有任何不滿,于是他就連忙輕手輕腳地遛了出去。
“楊兄,這怎么回事?”梁浩急急問到。
楊奇輕拍著折扇:“這是我為林兄專門備的?!?p> “?。?!”梁浩往里面看去,那個女子一鞭把林杰手上端著的酒杯打飛,酒水濺到案幾上。
女子吼到:“給本將軍喝光它!”
林杰竟然點(diǎn)頭哈腰,滿臉歡喜:“謹(jǐn)遵將軍之命。”
然后俯身伸著舌頭去舔案幾上的酒漬......
梁浩正看著,楊奇一把關(guān)上了屋門。
梁浩瞠目結(jié)舌:“楊兄,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楊奇伸手扶了一下梁浩的肩膀,伸手朝著外面的院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梁浩就跟著楊奇來到院中。
楊奇搖著扇子:“咱們的這位林兄啊,他是富貴人家出身吧?”
梁浩點(diǎn)著頭:“是!”
“所以,他才沒有了樂趣??!”楊奇拿著扇子拍著手掌。
梁浩:“啊?。俊?p> 楊奇說到:“你說他家有悍婦,這樣的富貴人家,所娶的娘子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對吧?”
梁浩再次點(diǎn)頭。
楊奇接著說:
“一般大戶人家,對家族里的女子也是要求頗為嚴(yán)格的,只怕林家的那位娘子行事是循規(guī)蹈矩的可能居多,包括房事。”
梁浩咳嗽了兩聲,卻還是佩服地點(diǎn)著頭:“沒錯,林家的娘子,凡事都要人遵循禮法。”
楊奇手上把玩著扇子:“那你為何說她是悍婦?”
梁浩解釋:“因為她善妒!”
楊奇:“沒錯,家中娘子行事循規(guī)蹈矩,可卻懷有妒忌之心,想必林兄也沒有娶幾個小妾吧?
由此可以想象,在夫妻關(guān)系里,這位林兄只怕是得不到滿足的。
所以他才要發(fā)泄,才要偷偷出來尋歡作樂,以示對家中悍婦的無聲抗議?!?p> 梁浩想了想:“不對啊,如果他是在家里得不到滿足,可這到了外面,為何挑了那么多女子,他卻還是沒有感覺?先前他一直是有感覺,而是最近才沒有了感覺的?!?p> 楊奇手拿著扇子一指:“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梁浩:“愿聞其詳?!?p> “就是因為他是富貴人家出身,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所以他所到之處,無不把他當(dāng)做財神爺,奉若上賓,唯恐哪里招待不周,得罪了他。我說得沒有錯吧?”楊奇邊踱著步邊說著。
梁浩跟在一旁,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p> “就因為這樣,偷偷出來玩,那是短暫的激情,激情一過,他自然就沒有感覺了啊?!睏钇嫘χf到:
“其實,林兄這么多年,和他家中的娘子可謂是相愛相殺。
潛移默化中,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家中娘子的相處方式,即女尊男卑!”
梁浩問:“何以見得?”
楊奇手指了指一旁的屋子。
屋子里的燈光把人影投到窗戶上。
林杰的身影正趴在女將軍的靴子上舔著。
梁浩身上打了一陣寒戰(zhàn),連忙把頭轉(zhuǎn)開。
搞定了!
楊奇則笑呵呵地抬頭看天,欣賞夜色。
梁浩佩服地說到:“那楊兄又是怎么會知道關(guān)于林兄這些消息的?”
楊奇微微一笑:“方才在月枝樓,你以為我為何要和你們討論那些風(fēng)流事?”
客戶訪談,這從來都是身為乙方的楊奇,定方案的第一步。
于是,梁浩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會點(diǎn)頭,不會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