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戒飯吃狗糧
誰讓他頒布那啥太子府一號令,禁止自己再開吃播的。
斷人財路,毀人前程,戒飯心里可氣著呢。
終于逮著機會,怎么能不暗搓搓地在陸星畫傷口上撒把鹽。
云錦書悄悄對戒飯豎起手掌,做了一個“give me five”的手勢,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陸星畫。
等著他暴跳如雷。
等著他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地答應自己的條件。
可是,事情好像有點不盡人意?
陸星畫他為什么還沒有黑臉?
他為什么沒有一絲惱怒,反而還那么淡定自得?
眉目之間,竟沒有一丁點受傷的樣子?
“陸星畫,你……”
云錦書有些疑惑。
但又不能直接問“我都這么羞辱你了,你為什么還不生氣”這樣的問題。
只能穩(wěn)了穩(wěn)心神,提高了音量,重新又開口道:
“太子殿下,您不是缺點男性功能嗎?!?p> less is more。
簡簡單單,通俗易懂,直奔主題。
話越少,事情就越嚴重,侮辱性就越大。
別說陸星畫了,饒是戒飯這個大大咧咧的大男人,也聽得嘴角直抽抽。
可陸星畫好看的俊臉上面,云錦書竟然看不出一絲波瀾變化。
他甚至還挑挑眉盯著自己,那表情仿佛在說“就這”?
咦?哪里出了問題呢?
難道是長時間“不行”,陸星畫已經(jīng)認命了?
不對啊,他那么要面子的人,即使真“不行”,也不許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不行”啊。
他變了,她有點搞不懂他了。
“喂,陸星畫,我知道你不喜歡女人啦,可是,可是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性功能消失嗎?那對男人來說很重要誒。你現(xiàn)在這樣子,是一個殘缺的男人你懂嗎?你都已經(jīng)愛無能了,難道還要性無能嗎?”
云錦書咽了咽口水,氣勢漸漸不再像之前那般囂張。
縱然作為21世紀的獨立女性,縱然她的思想并不保守老舊。
可再怎么說,如今的她也只是一個18歲的青蔥少女而已。
況且,跟一個大男人大剌剌地談論他的男性功能這件事,再獨立自主的現(xiàn)代女性,恐怕也做不到心無旁騖、光明磊落吧。
還有還有。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地……意味深長!
對,就是意味深長。
“花不語,你,就那么在乎我的男性功能嗎,嗯?”
他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忽然來到她的頭頂,點了點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可以說很曖昧了。
問的話很曖昧,動作也很曖昧。
曖昧到連戒飯都聽出點不對勁兒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倆的表現(xiàn)簡直像男男女女在調(diào)情。
女的嬌憨可愛,以為自己勝算在握,不斷挑戰(zhàn)男人的極限。
男人腹黑悶騷,四兩撥千斤,三言兩語之間便把女的吃得死死的。
剛剛還得意自己成功幫云錦書捧哏的戒飯,此刻卻仿佛被生生被喂下一把俗稱狗糧,難以消化,撐在胃口怪難受的。
他越來越搞不懂了,他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陸星畫的指尖分明帶著微涼的溫度,卻瞬間令云錦書的身體瞬間升溫。
整個臉像被燙到了一般,啥時變得通紅無比。
又來了又來了,正經(jīng)不過三分鐘,他就又露出那種輕佻騷氣的死樣子了。
他一這樣,云錦書就毫無辦法。
云錦書恨得牙癢癢的,一把拂去在自己額前作怪的手指,氣呼呼地開口:
“陸星畫,少在這里胡說八道,誰關心你的男性功能了。反正除了我,你不可能得到其他解藥,愛要不要,不要你就一直無能下去好了,反正受傷的也不是我。我看哪個倒霉的會成你的太子妃,嫁一個無用的男人,天天獨守空房,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一旦開啟了吵架模式,云錦書就再難停下來。
小嘴吧吧吧說個不停。
講道理、擺事實,恐嚇,煽情,嚇唬,越說越嚴重,越說越離譜。
“你知道嗎陸星畫,我勸讓我?guī)湍憬舛荆蝗灰院笥心汶y受的。你以為現(xiàn)在看不出什么問題就是沒有問題嗎,我告訴你,長此以往,你就會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男性激素越來越少,你整個人都會變娘娘腔,失眠健忘、記憶力減退,抑郁癥、暴躁癥、厭食癥,到時候一起出現(xiàn),有你好受的?!?p> 她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眼神中的變化。
他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些什么,唯有一句。
“除了你,我不可能有其他解藥?”
他喃喃地重復她的話,語氣中有意思不易覺察的深長味道。
“對啊,這是我家二哥哥……總之,只有我有毒藥?!?p> 她連忙改了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提自己幾個皇兄的好。
免得身份敗露,被他給驅(qū)逐出境。
奇怪,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按理說他的燃爆點應該早就到了啊。
為什么今天的陸星畫戰(zhàn)斗力這么持久不易打敗。
他開了什么外掛了嗎?
云錦書臉上露出一絲頹然之色,漸漸變得有些著急。
陸星畫觀察著她情緒的變化,對葉風的指導卻產(chǎn)生了一點點懷疑。
為什么不能直接答應她呢?
看樣子,那丫頭是有點生氣了呢。
陸星畫內(nèi)心有一絲絲悸動,一雙琉璃美眸更是深不見底,帶著攝人心魄的漩渦,不停轉(zhuǎn)啊轉(zhuǎn),轉(zhuǎn)啊轉(zhuǎn),轉(zhuǎn)到云錦書看向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堅定,甚至有點眩暈。
“小花花,你若真在意本殿下的男性功能,不如今晚來我房間,幫我解毒啊?!?p> 陸星畫背著手,挺胸昂頭,矜貴清華的模樣一分不減,說出的話卻十分不堪。
連戒飯聽了都要臉紅。
“真可憐,難怪人都說太監(jiān)變態(tài),自己可算是見識到了,男性最驕傲的尊嚴都失去了,可不是要在語言上逞一下強嗎?!?p> 戒飯充滿同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傲嬌無比的太子爺,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毀了,唉……
天子驕子又如何,還不是毀在女人手中。
他的油鹽不進云錦書簡直又氣又無奈。
他不再在乎自己那方面“行不行”了,這讓自己很難辦。
要是連這點籌碼都搞沒了,自己以后還拿什么牽制他,還怎么在這陸盛國混。
她瞪眼皺眉緊抿嘴唇的無奈樣子,令陸星畫覺得十分逗趣。
他伸了伸胳膊,故意十分愜意地開口:
“戒飯,讓人準備洗澡水,本殿下乏了,回去沐浴更衣,舒舒服服地睡上一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