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只半人高的白虎就出現(xiàn)在兩人的前面。
別說葉璟禾了,這個場景就是尉遲淵都嚇了一跳。
不同與其他猛虎身上有紋路,這只虎通體雪白,連一根雜毛都沒有,驚訝之余,還覺得有些意外。
東疾山多草藥猛獸,這是人人都知道的。
雖然有過預料,但真正碰到的時候,兩人心里還是一驚。
尉遲淵后退兩步,摟過葉璟禾的腰,“別怕?!?p> 他飛身將葉璟禾帶起來,尋了一棵最高的樹,將葉璟禾放在樹杈上,自己又飛身下去,獨自一人面對猛虎。
葉璟禾心頭一顫,尉遲淵在她耳邊說出的兩個字仿佛烈火。
他跟她說,別怕......
有他在,別怕。
原來,自己也可以躲在別人身后嗎?
來不及再多想什么,那只白虎張著血盆大口猛地向尉遲淵撲了過來。
尉遲淵一個閃身,躲過了猛虎的爪牙。
那只白虎不甘示弱,調轉方向,又重新向尉遲淵撲了過來。
就在白虎跳起來撲向尉遲淵的那一瞬間,尉遲淵向后一仰,從白虎肚皮下面滑了過去。
尉遲淵一個鯉魚打挺,又重新站了起來。
可他這會子背對著白虎,還沒有轉過身來,就聽見葉璟禾尖叫一聲:“尉遲淵,小心!”
聽見動靜,尉遲淵側身往右邊一閃,速度猶如閃電。
可還是慢了一些,白虎從他身側掠過,尖銳的爪子將尉遲淵的肩膀撓出幾道血痕。
“嘶......”尉遲淵倒吸了一口涼氣,拔出腰間的配劍。
長劍出鞘,一縷寒光映射而出。
左手手臂還淌著血,尉遲淵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繼續(xù)與白虎搏斗。
坐在樹上的葉璟禾心中隱隱為尉遲淵擔心,她有些想下去幫他。
如果尉遲淵出事了,那她還有機會見到哥哥嗎?
葉璟禾眉頭緊鎖,握住樹干的手也不自覺的收攏,粗糙的樹皮劃傷她的手掌也絲毫沒有感覺。
白虎見尉遲淵絲毫沒有慢下來,身體又朝尉遲淵撲出,鋒利的爪子折射出霧雨劍的光芒。
尉遲淵不假思索,手里的霧雨劍毫不猶豫地向白虎的爪子砍去,看白虎的虎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虎猛地向后退了幾步。
尉遲淵沒有絲毫懈怠,飛身起來,劍尖直直地向白虎刺去。
劍尖落在白虎脖頸處,還未往下刺多深,白虎就往前撲出,霧雨劍從它脖頸處劃到它身后,在白虎身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嗷嗚!”那只白虎發(fā)出凄厲的吼叫,向叢林深處跑去。
白虎被打跑了,可尉遲淵也好不到哪里去。
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滿是污泥血跡。
尉遲淵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尉遲淵,你沒事吧?”葉璟禾出聲問他。
沒有反應。
尉遲淵依舊蹲在那,喘著粗氣,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
若不是他呼吸的幅度有些大,葉璟禾都要以為他死了。
“尉遲淵,你還好嗎?”葉璟禾又出聲詢問。
這一次,依舊沒有應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葉璟禾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她往前一挪,從近六米高的大樹上跳了下去。
為了避免尉遲淵察覺到不對,葉璟禾沒有用輕功內(nèi)力,就這樣硬生生地跳了下去。
從地上爬起來,葉璟禾飛速地向尉遲淵跑去。
當她看到尉遲淵的那一刻,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尉遲淵原本清冷的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猩紅,呼吸的頻率也變得有些不對勁。
葉璟禾抬手去觸碰他,“尉遲淵......”
“?。。 本驮谌~璟禾碰到他手臂的那一刻,尉遲淵仰頭嘶吼出聲。
聲音凄厲,讓葉璟禾都害怕得身體一震。
尉遲淵就像失去了神智一般,一口咬上了葉璟禾的肩頭。
“尉遲淵你干嘛!”葉璟禾驚吼出聲,可尉遲淵無動于衷。
只是頃刻之間,葉璟禾就已經(jīng)感覺到肩頭開始往外滲血。
在這樣讓他咬下去,那她這只手都會廢了。
葉璟禾強忍著劇痛,從袖口里掏出一根透骨釘朝著尉遲淵腰間的穴位扎去。
這跟透骨針本來應該是安在她的鐲子里,可以她的武功和力道,單飛這根針就已經(jīng)可以達到透骨的效果,于是葉璟禾舍去了用來發(fā)射的鐲子,單單把透骨針收在了袖口里。
尉遲淵暈了過去,葉璟禾肩膀上的疼痛也緩解過來。
葉璟禾搭上了尉遲淵手腕上的脈搏。
他的脈搏跳動忽快忽慢,紊亂且沒有規(guī)律可尋。
葉璟禾眉心收攏,腦子里都是在思考尉遲淵變成這樣的原因,連肩上的傷口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一走到這片樹林,天就陰沉了下來。
這會,葉璟禾也看不出到了什么時辰,若是過了午時那就糟糕了。
不行,現(xiàn)在要將尉遲淵帶下山去。
她不知道尉遲淵這是什么情況,但裴赤在他身邊待了這么多年,應該會知道。
他這樣突然喪失理智,會不會跟吸入山間瘴氣有關系?
可若是吸入了瘴氣,那為何自己沒事呢?
葉璟禾脫下尉遲淵身上的衣服,將他手臂上的傷口暴露在眼前。
那白虎的力量不小,這一爪子下來,尉遲淵手臂里的白骨都依稀可見。
這傷口,光是看著就覺得疼,尉遲淵居然還忍著疼將那只白虎給打跑了。
他的武功和定力,非常人所不能及。
葉璟禾心中對他多了一分欽佩。
她將自己背上的小包袱解開,從里面拿出止血的金創(chuàng)藥和繃帶。
可他的傷口太嚴重了,這會兒只能暫時止血,等下山了,還要找大夫來縫針。
金創(chuàng)藥倒在傷口上會有蟄痛,可葉璟禾都快將一整瓶金創(chuàng)藥倒在他傷口上了,他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那一針刺得太狠了?
葉璟禾給尉遲淵包好傷口之后,又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著他站起身來。
葉璟禾扶著尉遲淵,朝著開始上山的路往回走。
她本就不會通過天色看時間,這會樹林里還暗得看不出天色來,就更別提了。
葉璟禾架著尉遲淵走了一段路,手有些酸,她松開摟著尉遲淵腰間的手,準備甩一甩。
手不小心甩到了尉遲淵腰下的劍鞘上,這才突然想起尉遲淵的劍還留在原處。
沒有辦法,葉璟禾只好暫時將尉遲淵放下,又折回去給他找劍。
好在沒有走太遠,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插在泥土里的劍。
怪不得剛開始離開的時候沒有看見,尉遲淵已經(jīng)將劍插進泥土里一大半了,幾乎只有劍柄露了出來。
葉璟禾握住劍柄,用力一旋。
正準備將劍拔出來的時候,葉璟禾覺得這手感有些熟悉。
這劍柄的手感,和自己那吧霄云劍,怎么一模一樣?
來不及多想,葉璟禾一使勁就將劍拔了出來。
葉璟禾用手擦干劍上的泥土,露出劍刃原本的紋路。
太熟悉了!
這完全就是她的霄云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