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歇斯底里,夜景琛卻顯得鎮(zhèn)定許多:“放你自由可以?!?p> “嫁給我,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放過你?!?p> 一句話,讓林暖更加暴怒發(fā)狂。
她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偏執(zhí)狂!
她說過八百次,她不喜歡他!
她有心上人!
為什么夜景琛就是不懂呢!
一氣之下,林暖砸了更多的東西,最后連茶幾都不能幸免,留下了‘疤痕’。
此刻再見這張茶幾,她眼神多了很多感慨。
劉管家一直在默默觀察,見蘇綺伸手去摸茶幾的痕跡,便緩步走了過來:“真是失禮了,蘇小姐?!?p> 林暖立刻收回了手,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對不起,嚇壞您了嗎?”劉管家覺得奇怪,為什么蘇綺好像驚弓之鳥一樣,一點動靜就能將她嚇到?
林暖馬上搖頭:“沒事?!?p> 劉管家松了口氣,這才放心。
“這個痕跡……”林暖其實是想問,為什么有了瑕疵還不換掉?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夜景琛是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
劉管家表情一變,猶豫片刻才小聲提醒:“這是少爺?shù)慕?,您最好別在少爺面前提起?!?p> 林暖眸色深沉。
禁忌?
是他和她的過往嗎?
這時一串腳步聲漸漸靠近,夜景琛回來了,手里拿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林暖自嘲一笑,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自己的姐姐離婚???
他都不知道‘蘇綺’什么時候會回來,但這份協(xié)議書卻常備著。
“我原本以為……”夜景琛開口,卻突然頓住。
林暖疑惑不解,卻見他稍有些收斂地說:“原以為你不在人世了,所以一直沒有管我們婚事的問題?!?p> 林暖心下了然,她默默點頭:“我理解你的意思?!?p> “你明白就好,沒什么問題就簽字吧?!?p> 夜景琛說完,把燙金的簽字筆和協(xié)議書放在她面前。
林暖看著,在男方名字的那一欄已經寫下了他的名字。
果不其然,他是在時刻為離婚準備著。
就在她提起筆想寫下蘇綺的名字時,一旁的傭人小步跑到劉管家身邊低語了幾句。
劉管家瞬間臉色一變,思來想去還是出聲打斷了專注的夜景琛:“少爺,關小姐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剛才還神態(tài)自若的夜景琛變了個臉:“備車!”
“是!”
林暖覺得有些奇怪,關小姐是誰?這是她記憶里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
只是看別墅上下所有人都那么緊張和鄭重其事,就知道這個人來頭不小,至少在夜景琛的心目中占據(jù)不少的地位。
還不等她問什么,面前那個男人便坐不住拿著外套離開了。
“對不起啊蘇小姐,您簽完字就可以離開了?!?p> 看著被晾在那兒的林暖,劉管家勉強耐下性子笑著說。
林暖不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人,既然他們還有貴客要招待,她就不礙眼了。
隨手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寫下蘇綺兩個字,她利落的起身離開。
才走出幾步遠,她就聽到身后的劉管家慌忙的吩咐傭人:“趕緊去把房間清理干凈,客廳也要重新噴一下清新劑,千萬不能讓關小姐發(fā)現(xiàn)其他女人來過!惹惱了她,夜先生一定會讓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誰也別想活!”
聽到這些,林暖眸子一暗。
原來才三年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個為愛癡狂的男人轉換目標啊。
得知這點,她居然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覺得諷刺。
早知道夜景琛也只是個貪圖一時新鮮的男人,她當時倒不如順從一點。
最起碼等到他膩了,自己還能活著離開這個牢籠。
總歸,比她白白丟了一條命,姐姐被迫嫁給他要好多了。
想到這里,她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淚。
這不是為了那個該死的臭男人流的,是為了自己和姐姐。
這個世界和人間,真的不值得!
……
凌晨三點的郊外,極難打車。
她一直往大路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抬手招到一輛私家車。
腳底已經被磨出血泡。
她這副樣子根本不敢回去讓助理莫心看見,只能找了家酒店,又問人要了酒精棉簽。
只是還不等她清理傷口,就疲憊地睡著了。
才覺得進入睡夢中不久,就被手機吵醒,是東哥,那個一直壓榨自己,還不斷催她陪大老板的該死經紀人。
“蘇綺,昨天發(fā)在你手機上的短信你是沒看嗎?”
林暖茫茫然地開了擴音,又打開自己短信,這才看見底下躺著一條未讀
——【明天中午萬豪大酒店,陳導請客,穿漂亮點來?!?p> 她一驚,再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她居然睡了這么久?!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彼咽謾C放在一邊,開始找衣服穿,可床邊躺著的那套禮服已經臟的不能再穿了。
電話那頭的東哥壓低了嗓子吼,“蘇綺!這么重要的場合你居然給我睡過頭???”
過了幾秒,他又問,“你還要多久?”
“大概,半,半小時吧?”
“行,那就再等你半小時!如果你還沒來,后果自負!”
蘇綺根本不知道所處酒店離萬豪有多遠,更糟糕的是,她連一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
就算現(xiàn)在打電話給莫心也來不及。
她匆匆洗了個澡,無奈換上那件臟亂的禮服沖下樓去,趁這個時間,她興許能趕緊買一件。
經過大廳的旋轉門時,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她頭也不抬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p> 有道聲音笑著說,“是你?!?p> 蘇綺一抬頭,也有些驚訝,“是你啊?!?p> 正是早上她攔到的那輛私家車的主人,只記得他好像姓陸。
“陸先生,對不起,我趕時間?!彼掖艺f完就要再次進入旋轉門。
陸先生跟在她身后問,“有車嗎?”
林暖猶豫一下,還是回答:“我打車?!?p> “去哪兒?”他問。
“……”林暖沒打算直接回答,畢竟她和這個男人不熟。
陸先生看著她戒備的表情,這才意識到什么:“對不起,其實我沒什么惡意,只是想如果順路就送你一程。要是你愿意,也可以給我打車費做報酬。”
他風趣的說著,緩和彼此之間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