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我是路人
這股子壓迫感對于普通人來說自然不算什么,但對于陸舒和41號這類六識敏銳,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來說,簡直就如同血脈壓制一樣可怕。
血脈壓制是真實存在的,比如老虎。
甚至是動物園里那些小奶虎,即使小身板看起來可愛,但吼叫時的動作和聲音,也能嚇得人一激靈。
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但很快,這股壓迫感就消散開來。
正當陸舒想要快步離開的時候,壓迫感又再一次出現(xiàn),這次的壓迫感尤為明顯,陸舒覺得仿佛有一把尖刀正抵在自己的心口處,只要自己敢邁開步伐,尖刀就會毫不留情的刺開自己的心臟。
但沒過多久,壓迫感再一次消失了。
陸舒可以確定,自己現(xiàn)在八成已經(jīng)被某個技藝高超的狙擊手或者其他什么人鎖定住了,但那名狙擊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正當陸舒茫然不決的時候,一輛黑色豐田轎車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從后面開到了他身邊,駕駛位車窗搖下,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壯漢向后座一指,低喝道:“上來!”
“我前……”
“那是我們的狙擊手,上來!”壯漢連陸舒的話都沒有聽完,就是已經(jīng)說出了陸舒想要的答案。
陸舒立即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鉆了進去,但剛一坐下,就被另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小老頭用手槍抵住了腰間。
“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保證你平安無事?!?p> 陸舒望著身邊這個和自己身材相仿的小老頭,無奈的點了點頭。
他現(xiàn)在還有選擇嗎?
剛剛在外頭遭遇了清潔工的堵截,又被這兩個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大漢硬逼著上了車,一切仿佛都向著自己難以預料的地方發(fā)展著。
唯一值得自己慶幸的是,這兩個白人似乎和清潔工不是一路的。
因為他迄今為止還沒有見到過對自己的戰(zhàn)友毫不關(guān)心的組織,如果這兩個白人和那些清潔工是一伙的,那應該是一人將自己制住,然后另一人跑過去喚醒被定住的那兩人才對。
不過還是問一下吧。
“你們是清潔工嗎?”陸舒低聲問道。
陸舒剛話音剛落,只見身旁的老頭突然伸出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使勁摁在了后座上,冰涼的手槍套筒直接蓋上了他的腦門。
在這種姿勢下,體力和技術(shù)都不占優(yōu)勢的陸舒,直接喪失了所有反抗能力。
雖然被身邊的這個小老頭摁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陸舒心里卻松了口氣。
看來這群人不是跟自己有些嫌隙的清潔工,太好了。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很簡單,如果小老頭沉默不語,那就直接坐實了他清潔工的身份,如果小老頭反問了什么,那就更好判斷了。
但現(xiàn)在這個小老頭卻將自己死死制住了。
這可不是他該有的反應。
就在陸舒感到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的時候,豐田轎車終于拐進了一處寬敞的院落,那個小老頭身手矯健的爬下了車,順手將出現(xiàn)缺氧癥狀的陸舒拖了下來。
“監(jiān)視的人還在嗎?”
“在的,而且這次錄到證據(jù)了,讓頭兒隨便找他哪個做眾議員的朋友狠狠參上那個警告局官員一本,絕對能讓光頭吃不了兜著走。”
陸舒聽到開車的那個壯漢和院落里前來接應的人說起了話,才略微恢復了一些意識,躺在地面大口大口喘起了氣。
緩緩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陸舒看到這個院落里有一棵樹。
其實,并不是他主動去尋找的那棵樹,而是只要他一睜眼,就必然會看見那棵樹。
因為那棵樹實在是太高了,粗略一看,足足有五六層樓那么高,因為他在倫汀所住的公寓,差不多也就是這么高。
這么高的樹,要兩三代人才能種出來吧?
陸舒剛剛恢復了一點意識,就開始思索了起來。
現(xiàn)在自己明顯是被對方帶到了某處據(jù)點里,卻不知該如何脫身才好。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現(xiàn)在是位于蘋果城離島富人區(qū)的一處大宅院內(nèi),而且這處宅院還有個很顯眼的特征——那棵樹。
“這人是誰,你們抓來的舌頭?”
“是也不是,這人從破產(chǎn)國出發(fā)的時候,就一直在跟著我,但是手法很拙劣,我甚至懷疑他是個魚餌?!睅в懈瘒L味的嚶語響起。
“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在經(jīng)過監(jiān)視哨附近的時候,又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想要加速駛離,所以我判斷,他和警告局或者清潔工不是一伙的?!边@是那個開車人的聲音。
“那他會是什么人?西塞羅的聯(lián)絡人?”
“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訂査???p> 陸舒還在分析這些人話里所攜帶的信息,就被一只有力的大黑手薅住了脖領子,直接拎了起來。
陸舒望著眼前這個將自己拎起的精瘦漢子,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光頭、圓眼、鼓腮幫子、皮膚黝黑、滿身殺氣,上身套了一件軍綠色的羽絨服,咧著懷的羽絨服里,是渾身精鐵一般的肌肉。
不知為何,陸舒總感覺面前這人,有幾分布魯斯李的味道。
“小子,你哪邊的?”
聽到精壯漢子在問自己話,陸舒這才從今晚發(fā)生的突發(fā)事件中緩過神來。
但是聽到面前這人問出的話,陸舒卻感到滿嘴的苦澀。
我是來寶劍國找杰克莫森先生改槍的,但是杰克先生臨時有事,于是我就在蘋果城總統(tǒng)機場外面打了輛黑出租,想盡快跑到市區(qū)里看看賊有名的那個商業(yè)廣場,然后找個酒店睡覺,等圣誕節(jié)之后再去找他。
但是操蛋的黑車司機非要跟蹤一輛叫福特野馬bo什么玩意的肌肉車,然后就跟進了開始的那條路,我讓他走,但是這時候突然沖出來一輛聯(lián)邦警告局的雪佛蘭,把我撞了個七葷八素。
當時蒙了個圈的我,用從毛熊心靈部隊和某個東瀛記者那里繼承來的瞬間催眠術(shù),把警告局探員定住了,對了,順帶提一句,我剛剛對他們進行了簡單審訊,其中有一個人是清潔工。
至于你要問我清潔工是些什么人?那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媽的,這個經(jīng)歷……我自己都不信啊。
陸舒想到這里,不禁郁悶的憋出了一句話來。
“我是個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