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話聲未落,趙客便發(fā)覺蕭東樓的身影漸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
唐門素以暗器聞名天下,最不善近戰(zhàn)。唐修一發(fā)覺不對,馬上抽身急退。與此同時(shí),他的雙手不斷變換,舞出兩團(tuán)殘影,暗器連續(xù)飚射而出。
咻咻聲響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左右騰挪,卻離唐修越來越近。
唐修臉色大變,后退的身子忽然一頓,接著猛然拔地而起。
他這是干嘛?趙客看到唐修忽然跳到半空,大為疑惑。人一旦到了半空,不但毫無借力之處,還將大半個空門暴露給對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咦,二長老難道要用絕招?”一旁的唐果卻目露異彩。
“大家快退!”唐葫蘆更是大聲提醒。
也就在唐果說話的功夫,升到一米多高的唐修忽然像陀螺一般旋轉(zhuǎn)起來。隨著他身體的旋轉(zhuǎn),他的頭上,他的胸膛,他的手,他的腳,他的全身都有或大或小的暗器飛出,如雨點(diǎn)一般剎那間不但將蕭東樓前進(jìn)的路線全部封住,還讓他躲無可躲。
“哇,果然是漫天花雨?!倍阍谝桓雍蟮奶乒冻霭雮€腦袋興奮地叫道。
趙客忽然為蕭東樓擔(dān)心起來。他若是死在這里,趙客恐怕也落不著好。
幸好蕭東樓沒有讓趙客失望。
被雨點(diǎn)般的暗器逼停的蕭東樓側(cè)身負(fù)手而立。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刀,刀光閃動間,帶起一陣叮叮聲響,眨眼間他的身前便落了一地銀針、飛鏢等樣式大小不一的暗器。
暗器雖然還閃著寒光,顯然威力不凡。但當(dāng)趙客認(rèn)真看去,這些暗器不是被切成兩段,就是劈成兩半。
唐修這時(shí)也落了地,臉色異常難看地盯著蕭東樓:“好刀法?!?p> “你還要攔我?”蕭東樓平靜地問道。
“前輩既然也是受人欺騙,晚輩自然沒有攔著的道理?!碧菩薰傲斯笆郑又Z氣一變,“只是還請前輩留下名號,唐門日后好再找前輩請教。”
“哦,你倒是有種。”蕭東樓斜了他一眼,邪邪一笑,“那蕭某人就隨時(shí)恭候唐門大駕光臨了?!?p> “蕭?”唐修沉思片刻,馬上驚訝道,“前輩莫非是當(dāng)年的魔刀蕭東樓?”
蕭東樓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魔刀?他還有這名號。趙客不由好奇地看了蕭東樓一眼。
唐修忽然松了口氣:“原來是蕭前輩當(dāng)面,唐某輸?shù)玫共辉?。?p>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明明是一句問話,蕭東樓卻說得很是淡然。對面的唐修聽了也沒有生氣,反而讓開了路。
蕭東樓抬腳就走,走了幾步,在離唐修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轉(zhuǎn)頭看向趙客。
趙客馬上醒悟過來,快步跟上。這次唐修果然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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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怎么讓他們走了?”
去當(dāng)鋪搜查的唐門很快出來復(fù)命,然后發(fā)現(xiàn)蕭東樓和趙客都不見了,其中一人急聲問道。
唐修卻沒有回答他,只是問道:“可有抓到草上飛?”
之前說話的人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將當(dāng)鋪都翻了個遍,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p> 唐修沉思片刻,繼續(xù)問道:“有丟了什么東西嗎?”
“金銀珠寶倒是沒有丟,只是少了十幾本書?!?p> “嗯?”唐修疑惑地看向他,重復(fù)一遍,“你是說只丟了十幾本書?丟的都是什么書?不會是……”
說到一半,唐修卻停了下來。
“不是。丟的那十幾本書雖然有些價(jià)值,但也不算貴重。”那人馬上答道。
唐修舒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奇怪,那草上飛如此大費(fèi)周章,最后怎么只偷了十幾本書?”
這問題顯然沒人能回答,唐修也沒期望能有人回答。他說完之后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花想容,唐果和唐葫蘆。
“完蛋了?!碧乒止疽宦?,跟著另外兩人走了過來。
“這次聚源當(dāng)鋪被大盜草上飛盯上,你們兩雖然是唐門弟子,但諒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也就不怪你們眼睜睜看著他溜走了?!?p> “耶!”唐果驚喜地叫了出來,“那草上飛給我們的二……嗚嗚”
話未說完,她身旁的唐葫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唐修見了只是瞪了她們一眼。
唐葫蘆回以尷尬一笑。
“至于你,我自然也不會追究?!碧菩薏辉倮硭齻儯寝D(zhuǎn)頭看向花想容說道,“不過,你也不能在聚源當(dāng)鋪待下去了?!?p> 花想容面露失望,但她也不好說什么。
唐修卻又說道:“聽說你要成親了?”
花想容臉色微變。
“別緊張。”唐修微微一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送你一份禮物作為臨別贈禮?!?p> 花想容面色一松,連忙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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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是去哪?”
趙客跟著蕭東樓在錦官城里東繞西繞,很快就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他見蕭東樓走了小半個時(shí)辰仍然沒有停下的跡象,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dāng)然是去找那只臭老鼠?!笔挅|樓盡管語氣平靜,但趙客還是能從其中聽到他的憤怒。既然這樣,蕭東樓等會兒該不會站在草上飛那邊了吧。原本打算離開的趙客決定和蕭東樓再去見見草上飛,順便也確認(rèn)一下之前的猜想。
這樣想著,趙客便問道:“他是不是有個外號叫飛天鼠?”
“飛天鼠?一只臭老鼠還想飛天!”蕭東樓不屑地冷哼一聲,“不過,他倒的確有個外號叫遁地鼠,二十年前便是正道江湖人人欲除之的大盜,沒想到這都二十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p> 草上飛,飛天鼠,遁地鼠。
趙客越來越肯定心中的猜測。
“你小子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又走了幾分鐘,趙客跟著蕭東樓來到一座小院門前。小院的大門半開著,可還不等兩人進(jìn)門,趙客忽然聽到門房上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抬頭一看,便見門房頂上坐著一個矮瘦老頭,但卻不是他之前見過的草上飛。
他竟然沒死。不過也對,他可是魔教的人,追魂奪命針不就是魔教的暗器嘛。
趙客愣了一會兒就反應(yīng)過來,之前的掌柜顯然是草上飛易容的。
“前輩之前可是親口和在下說了不再計(jì)較聚源當(dāng)鋪之中的事。怎么?前輩不會這么快就將之前說過的話忘了吧。”趙客一點(diǎn)也沒慌張,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嘖嘖,你這小子。”草上飛或者遁地鼠怪笑一聲從房頂上翻身下來,來到蕭東樓面前叫了一聲“二哥”。
蕭東樓冷哼一聲:“十幾年不見,還沒見面你就送了一個麻煩給我,我可不敢當(dāng)你這二哥?!?p> 看到這一幕,趙客免不了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兩人會打起來呢,這樣說不定他還能撿個便宜。可沒想到蕭東樓被利用了一回只是嘴上表示一下怒意。
遁地鼠仿佛沒看見蕭東樓臉上的憤怒一般,嬉笑著道:“嘿嘿,就唐門那幾下子,對二哥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但小弟遇上就不同了。為了歡迎二哥,還有表達(dá)小弟的謝意,我可是特意為二哥準(zhǔn)備了幾壇好酒?!?p> 蕭東樓又是一聲冷哼,腳下卻動了起來,往門里走去。
“嘿嘿,小子,你敢不敢進(jìn)去?!倍莸厥蟪w客怪笑道。
“有何不敢。”趙客說完,快走幾步追上了蕭東樓。相比起遁地鼠,還是蕭東樓安全些。
“嘿嘿。”身后傳來遁地鼠的怪笑,他顯然看穿了趙客的想法,也追了上來,朝蕭東樓問道,“二哥,你什么時(shí)候收了徒弟?”
“他可不是我的徒弟?!?p> “哦,那他怎么跟著你?”遁地鼠眼珠亂轉(zhuǎn),不懷好意地看向趙客。這時(shí)看過去,他還真有點(diǎn)像只老鼠。
“此事說來話長,有空我再告訴你?!笔挅|樓顯然不想將他讓趙客到霍亥身旁當(dāng)臥底的想法讓遁地鼠知道。
遁地鼠有些失望。
“還不知前輩怎么稱呼?”趙客怕遁地鼠再糾纏下去的話,讓他搞清楚自己和蕭東樓的關(guān)系并沒有多緊密,忙岔開了話題,“不知該稱呼前輩草上飛,還是遁地鼠,或者是飛天鼠?”
遁地鼠聽了這話頓時(shí)停了下來,看向趙客的目光更加不善:“小子,你怎么知道的?是我二哥告訴你的?”
蕭東樓也疑惑地看向趙客:“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接著他看著遁地鼠說道:“我只說過你還有個諢號遁地鼠,這草上飛和飛天鼠又是怎么回事?”
遁地鼠緊緊盯著趙客看了好一會兒,就在趙客以為他要對自己動手的時(shí)候,他忽然抓起桌上的一壇酒狠狠灌了一口,沒好氣道:“還不是這個小子,若不是他從中作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唐門,繼續(xù)當(dāng)他們的座上賓?!?p> “嗯?你什么時(shí)候和唐門湊到一起了?!笔挅|樓更加疑惑,“不對,你既然是唐門的座上賓,為什么還要去偷他們的東西?”
吹萬
呃,本來想一章結(jié)束,寫著寫著竟然還沒全部交代清楚,那還有一章,看明天能不能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