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圣母宮的路很幽深,幽深得有點可怕;岔道很多,彎彎曲曲,像個迷宮。
奇花異草布滿路徑,一景攙和著一景,重重疊疊,看不透前路。花叢間樹蔭間,說不清的“鬼探頭”在監(jiān)視著。
二楞神雖是貼身帶刀護衛(wèi),平時也不得進宮門半步,只有娘娘出了大宮門才能“貼”上去。
要不是上上帝君在前邊帶路作伴,二楞神有一百個理由相信,這哪里是圣母宮,這是閻王殿,是要見閻王的前奏。
二楞神一邊小顛,一邊想,這上上帝君也不是內(nèi)臣,也是不得入內(nèi),凡事都在朝堂上與大帝與圣母商議,為什么對內(nèi)里這般熟悉?
這個老東西,這個花心的大妹夫,別看人模狗樣的,事兒多著呢!
二楞神想到了太陰圣母,難道她與帝君有一腿?但馬上否定了,太陰圣母雖有事必問上上帝君,但只是君臣間的對話,聽不出任何弦外之音。
再說,老家伙再有本事,再有膽量,君臣之間絕無非分之事。
那就是與內(nèi)伺們之間有什么瓜葛,有事沒事偷著往里跑。
可——是,這是圣母宮,不是超市,探頭探腦一次必死無疑,探兩次,沒得機會。
我二愣子喜歡彩云,那也是在宮外相遇,傳遞那么一半條信息,從來沒想過進宮去找。
難道老帝君私自進過宮?真的藝高人膽大?
說到膽兒,這老家伙也是辦法夠多膽兒夠肥,今天就要光腚去后宮,去見太娘娘。
奧吆——
一個敢在圣母宮裸奔的人,一個敢在太娘娘面前裸奔的人,什么事兒不敢干?什么事兒干不出來?
既如此,老帝君一定與宮內(nèi)什么母物有瓜葛,而且不是一般母物,瓜葛也不是一般的深……
但愿,老家伙瓜葛的不是彩云——假如是,也是沒得辦法。老帝君、我,兩個小偷,都在偷別人家的東西,誰偷著誰運氣好,誰還抱怨誰?
但是老東西,你都這樣,我妹妹出點格也就不算什么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這個大舅子也不再內(nèi)疚了。
想來想去,雖然五味雜陳,但最最不可思議的、最最佩服的,還是老妹夫的本事和能耐,敢做,能做成!
我二愣子,自以為有本事了,可連自己養(yǎng)的狗都咬自己。
對二楞犬,二愣子可是一點都沒虧欠啊,比養(yǎng)爹養(yǎng)媽都上心,反而咬自己的就是自己養(yǎng)的狗。
……
上上帝君哪能顧得欣賞周圍,估計也沒有閑心想事情,只是一路跑步,直射宮心。
三轉(zhuǎn)兩轉(zhuǎn),當(dāng)二人轉(zhuǎn)過二門時,便有婢女領(lǐng)路。
領(lǐng)路的婢女,正是曾經(jīng)狂扇老帝君耳光的婢女。扇耳婢女見了老帝君就想笑,但見老帝君一臉的嚴肅和緊張,笑意也是全無。
二楞神抱怨道:“一道門怎么無人指引,害得我們瞎跑!”
扇耳婢女說:“門口有接應(yīng)啊,好幾個,也是奇怪,怎么不見她們?”
???原來有接應(yīng)!
是了,一宮門內(nèi)真有婢女,是專門引導(dǎo)探寶小組的。但,老帝君褲掛宮門,婢女們羞得不知將臉兒往哪擱,那還怎么接應(yīng)。
羞過了,老帝君鉆了樹林了。
在深宮,一個,幾個美女追著裸體男人跑,追著裸奔男人鉆樹林,是什么風(fēng)景?那不是風(fēng)景,是有煞風(fēng)景。
既然一道門的婢女害怕裸奔的老帝君,難道二道門的婢女就不怕,就沒皮沒臉?
老,不是那樣的。
在頭道門時,老帝君還沒有彩繪褲子,是赤裸裸的裸體那種。到了二道門,已經(jīng)有了彩繪褲,只要婢女們不仔細瞅,是發(fā)現(xiàn)不了奇跡的。
扇耳婢女原本走得溫存,不幾步就被老帝君超過了,老帝君急啊。
婢女自然也跑了起來,想超過老帝君,走到前邊帶路,有效行使職責(zé)。
可是,扇耳婢女拼了勁也就拼得個左右看齊,并沒有實力超過老帝君。
婢女想,老東西對宮內(nèi)路線好熟啊,走路好快啊!
心內(nèi)生疑,抽空看過去,想看看老東西究竟什么神通。
什么神通?沒有神通,很普通。
一臉嚴肅,正視前方,頭發(fā)高盤,長白胡須隨風(fēng)飄蕩,雙臂配合著兩腿,快跑如飛。
二楞神在老帝君的另一面。與婢女一樣,也是一邊跑一邊側(cè)臉過來,看向老帝君。
二楞神看什么呢?
婢女發(fā)現(xiàn),二楞神看的是老帝君中部。
中部有什么好看?難道老帝君跑得快的秘密就在中部?
婢女調(diào)整了目光,也看向老帝君中部。
中部怎么樣?怎么樣也不怎么樣,就女人穿健美褲的那種,就芭蕾舞男演員的那種。
嗨嗨,看不出,這上上帝君還是個時髦的存在。
但是——
但是,再時髦也不能這般??!扇耳婢女看出了道道,發(fā)現(xiàn)老帝君光溜著中部。
“噗嗤”一下,婢女似噎住了,干咳了幾下。
“撲騰”一下,婢女通身燥熱,滿臉通紅。
能作為婢女,選拔程序是相當(dāng)嚴格的,千條萬條,最重要的一條,沒有目視過裸體異性。
有些知識需要學(xué)習(xí),有些知識無師自通。
婢女都是極其聰慧,沒見過不一定想象不到。而且,沒有聯(lián)想的死腦筋,是絕對入選不了婢女的。
敵軍一次東面來犯,永遠盯著東面,還是將軍嗎?
扇耳婢女想不通的是,老帝君為什么要這樣?這不是褻瀆嗎?褻瀆天顏,死都沒地兒死去。
一個嗅到太娘娘味兒就崇拜得要死要活的上上帝君,為什么會赤裸裸這般?
費思量啊費思量!
簡直是油炸腦細胞,更新都來不及的那種。
但,扇耳婢女堅信,只要是老帝君干的,絕對是有道理的!
就連老帝君過去嗅她的手,都是在體驗?zāi)锬镂?。睿智的老帝君,絕不會單純嗅一個普通婢女的手。
想,雖然想通了,但看還是不由多看幾眼,扇耳婢女的內(nèi)心多少有些波瀾。
上上帝君何許人?何許神?
天界除了太陰大帝的第二大男人、第二大男神!
如此尊神,能看一眼胡須都是普通人的莫大幸福,何況扇耳婢女三生有幸,看到了老帝君毫無遮掩的中部!
要不是為太娘娘治病要緊,扇耳婢女幸福得要去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