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谷已經進了約好的飯館，這家店也是他昨晚提前踩好點的，從早到晚全天供應，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以便自己能夠隨時的觀察到商場里的大部分情況，當然也有些死角，要是實在出現了意外也沒有辦法，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
盡管讓一個可以說是普通人的人去做這種事放眼整個修行界可以說是沒有，不過孫谷不知道這些，這就是他的方法，活下去就變強。而且老方的環(huán)境比起以前他來說實在是好上無數倍了，從被動接受無法反抗到主動出擊用命去爭，他留了不知道多少血受了多少傷，重傷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瀕死更是數不勝數。當時的他可就是孤身一人，死了就是死了，沒什么如果也沒有保障。
相比起來，盡管孫谷嘴上這么說，但老方起碼安全無恙。
不過孫谷也明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老方是不行的，讓他重新再走一遍也沒把握活下來，太僥幸了。
所以大幅降低了要求。手套是孫谷拿東西跟馮珂盈的家里人還的，當然這其中都是讓馮珂盈交接，這個手套可以有效的對靈體進行殺傷，只要老方別慫還是有可能的。
當然，手套的耐久不高，不夠結實一旦破損，爆發(fā)出的微小波動會帶動孫谷附在上面的一道氣息，孫谷不擅長這個只能保留18個小時左右，但也足夠了，一旦氣息消失，孫谷會瞬間趕到消失的地方將老方救下。
點了早飯，孫谷坐在位置上看向衣著明顯的老方，開始了觀察。
“這里是一層，好像都是化妝品和首飾之類的?！崩戏絼e看之前又剛又慫，但進場之后還是比較冷靜的。
“地下是停車場，放在最后。先從一層查起，一層一層的來。”老方思考著，開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痕跡、痕跡，什么樣的痕跡呢？”心里想著孫谷的話，老方一邊走著一邊四處留心觀察。因此步伐很滿，在這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商場里倒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了。
“您在找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幫您的嗎？”一堆的導購見老方這番樣子都上來搭話。
“別管我，我犯病。”老方一言以回之。
手套交給自己后，老方立馬就戴上了。十指一直在活動著，避免因為手指僵硬而讓自己出了不該出的意外，盡管他也不知道這個意外是啥。但這里也能看出他的緊張，老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逛商場也會這么聚精會神。
身邊除了往來的行人外就只剩下各家的柜姐了。柜臺里在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是金銀飾品，也有一些掛在假人模特的脖子上，老方重點觀察了那些假人。
“感覺好像有問題，又好像沒有?！崩戏皆诟鱾€假人模特周圍游走。
“好吧，就是感覺不出來而已?！崩戏椒艞壛诉@種極度考驗經驗和眼力的方式，“怎么辦呢～”老方面露難色。
“先生，是要送給誰呢，我可以幫您介紹一下?！痹诩偃四Ｌ厣砼蚤L時間的逗留顯然讓老方成為了目標客戶。
“沒沒，不用了?！崩戏竭B忙擺手逃離了這片區(qū)域。
初次探查碰了一鼻子的灰，老方只好從別的地方看起。
滅火器的擺放位置感覺沒什么毛病，通往二樓的電梯入口除了一旁的一個巨型玩偶外也沒什么。
“難道不在一樓？”老方心里思索著往二樓走去。
這時，天上的太陽隱在了云后，不時的有風掛起來，溫度似乎都降下了幾度。察覺到變天了的人們也盡快從商場離開免得被大雨堵在了樓里。
孫谷的目光隨著老方的軌跡，移動到了二樓，店員送上的餛飩慢慢的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慢慢來吧?！睂O谷目光脫離老方看向了三樓一家正在招租的服裝店，店里已經沒人了，但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假人倒在地上，有些模特沒了手，另一些則是不知怎的上半身被貼著店面的玻璃放著，但是頭卻被扭到了身后。
“好香啊～”老方在二樓被各個店鋪傳出來的味道勾的不停地吞咽口水。
二樓的氛圍，比起一樓給人的感覺，似乎人氣更重，這可能也是飲食獨有的性質。
咋了咋嘴，老方想盡快的離開這一層。
“嘩啦啦”
樓外，大雨不出意料地降下來，雨滴砸在地上濺起凝重的水霧。遠遠看去，整個商城就像是被這場大雨隔絕的一座孤樓，除了樓里的店家外，絕大多數的顧客已經在這場大雨來臨之前離開了。
孫谷所在的飯館是為數不多還有著客人的地方，事實上，這個時候的客人也全都來到二樓的各家飯店里呆著，直到大雨過去。
老方逆著人流，獨自一人踏上了上行的扶梯，二樓的天花板略過自己身后的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老方有一種耳朵一涼的清凈感。
“呼～”緊接著三樓服裝區(qū)獨有的一年四季的冷氣讓他立馬感覺到了寒意。
“踏，踏。”
空曠的樓層里，只剩下老方的腳步聲在回蕩，孫谷用勺子敲擊著碗沿，輕輕的脆響，碗里的湯被震蕩出一圈圈的波紋。空曠的環(huán)境讓老方的神經比起之前要緊繃的多，這種環(huán)境仿佛在告訴他不出現點什么都對不起這樣的氣氛。
老方咽了咽口水，腳步謹慎，慢慢的靠近一家耐克，櫥窗里的假人穿著一身的當季新品直愣愣的面對著外面站著。
那雙勉強能稱為眼睛的塑料輪廓好像盯著自己一樣，老方知道這些應該也是錯覺，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上面移開，店里的衣服擺放整齊，沒有什么超乎常理的痕跡。
緩步后退，老方離開的耐克，他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每一點余光，每一點震動，都通過雙眼和耳朵傳入，平日里根本注意不到的細微之處這時也在不斷的放大，他感覺對于感官世界的認知又多了一種全新的詮釋。
“這就是孫谷，讓我來的目的嗎？”老方心里猜測著，但是對周圍的環(huán)境卻沒有一刻的松懈。
他開始逐漸習慣這種觀察方式，比起以前的更加細膩，在他感受不到的地方，身體里的藥力在不斷地被融入，老方的眼睛遠比以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