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遙一雙眸子緊盯著東方旭,沒放過他一絲情緒變化,她要確定這位大將軍只是想拉攏她,與侯府相交,而不是伺機(jī)陷害。自然她就清楚看見了東方旭嘴角的變化,不由得疑惑,他看見她樂什么?她不過因?yàn)樗乃阌?jì)出了丑,挨了罰,至于這么不給臉面的樂嗎?這可不是城府深沉的表現(xiàn)。
她心下啐了他一口,面上恭敬的笑著。屁股剛挨著軟座,卻聽到管事高呼:“太子殿下駕到——,溪宛三皇子、四公主駕到——”
云飛遙與眾人再度起身行禮。
東方旭迎出宴廳門口,拱手:“三皇子四公主能來赴宴,當(dāng)真是蓬蓽生輝,快請進(jìn)?!?p> 溪宛三皇子溫文爾雅地還禮:“有幸得到金陵大將軍的宴請,本王立即沐浴更衣焚香修面,不敢有絲毫怠慢。適才在門口遇上貴國太子,見太子竟是這般玉樹臨風(fēng),談吐文雅,不由感嘆,金陵果真是人才濟(jì)濟(jì),個個不凡。”
太子?xùn)|方染倒是不吝嗇笑容的客氣:“三皇子過獎,不過我四弟確實(shí)是武功謀略了得,本王卻只是坐享其成的閑儲而已?!?p> 云飛遙側(cè)目偷瞧向太子,鬢如刀裁,面若桃瓣,眉目如妖含情,一年多未見,他倒是越發(fā)俊美異常,貴為太子,那便是未來的皇帝,又生得這般俊美修長,確實(shí)有令天下女子癡狂的資本,只是一向喜愛美人的她卻無動于衷。
只聽東方旭微笑道:“三皇子請入座,二哥也請入座,今日咱們只談風(fēng)月,不談國事?!?p> 東方染卻哈哈大笑道:“四弟跟我們談風(fēng)月?哈哈,倒是聞所未聞?!?p> 東方旭跟著笑了笑,淡聲道:“如今邊境無戰(zhàn)事,小弟也要學(xué)著談?wù)勶L(fēng)月,附庸風(fēng)雅一番?!?p> 東方染等人附和大笑。
在管事的引領(lǐng)下,三皇子周墨辰帶著公主入了主客位置,東方旭將太子讓與主位,自己則坐副位。
主賓坐好,云飛遙等一眾陪客的才各自回到自己座位。
云飛遙看了看安然坐于主位的東方染,再看一眼面無異色的東方旭,不知是該稱贊一聲瑞王好氣度,還是該嘆一聲太子殿下太囂張,不懂謙讓,畢竟這是瑞王府宴客,畢竟瑞王手握重兵。她想若是瑞王心胸狹隘,只這一次便恨上了。跟著暗笑,他們暗中早已水火不容,倒不差這一次。
東方旭舉起酒杯,環(huán)視一周道:“今日宴請三皇子與四公主,一為歡迎兩位異國貴賓來訪,二為溪宛和戰(zhàn)誠意,本王替金陵的百姓謝謝三皇子和溪宛皇上,希望我們能永締和平,造福百姓,我敬兩位?!?p> 語畢,豪爽地舉懷飲盡。
云飛遙瞧著他喝酒的豪爽勁兒,不禁感嘆,果然是大將軍,只這氣度就比那位俊美小器的太子強(qiáng)了一大截,若非他生君家,她生臣家,她倒真心想結(jié)交這位瑞王。
溪宛三皇子周墨辰跟著飲盡,婢女趕緊為他斟滿,他起身朝東方旭道:“我周墨辰這一生從未佩服過任何人,雖然瑞王在戰(zhàn)場上令我溪宛損兵折將不少,你卻是我此生唯一佩服仰慕的人,我在此借花獻(xiàn)佛,也敬你一杯,以表敬意?!闭f完端酒喝光。
云飛遙聞言瞥向東方旭,見他只是笑笑,似乎并未將一直的敵人的佩服放在心上。再轉(zhuǎn)目瞧向太子,卻見他面色無異,只是捏著扇子的手指指節(jié)微微泛白,大抵是聽了溪宛三皇子的話,心里十分不痛快吧。
之后,太子敬酒,溪宛皇子回敬,眾人坐陪。主賓相談甚歡,氣氛也漸漸熱絡(luò)起來。就連楊如月和老三王爺家的郡主也陪溪宛公主喝了幾杯。
太子殿下一直未瞧過云飛遙,就像不認(rèn)識似的。云飛遙見狀,便也就裝作生疏,只有君臣之禮,并無親戚關(guān)系,哼哼……好歹他們還是姑表親呢。
那位三皇子喝到盡興,便與東方旭稱兄道弟起來:“東方兄,你不夠意思,氣氛這般好的宴席,豈能沒有歌舞助興?”
東方旭面露難色:“三皇子說得是,只是我自出宮立府后,便一直征戰(zhàn)沙場,極少住府里,故而府內(nèi)未豢養(yǎng)歌舞妓……呃,讓三皇子見笑了?!?p> 三皇子確實(shí)如他所說見笑了,而且笑得極為囂張:“堂堂金陵王府竟無歌舞伶人,東方兄,我又佩服你一樣。其實(shí)歌舞助興,未必就只有伶人可做到。四妹,你給我們跳一支舞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皆怔,目光齊刷刷瞧向溪宛四公主。沒想到這位美貌四公主不但未惱,反而大方點(diǎn)頭,起身走下主客位,朝太子和東方旭行禮,柔婉笑道:“若太子和瑞王不嫌棄,本宮愿獻(xiàn)丑一舞。”
太子?xùn)|方染溫柔輕笑:“公主肯為我們跳舞,是我們幾世修來的福氣,這是求都求不來的機(jī)緣,怎敢說嫌棄?”
東方旭笑而不語。
那溪宛四公主轉(zhuǎn)頭吩咐幾聲,片刻后,她自己從驛館帶來的樂官伶人魚貫而入。很快,樂聲響起,溪宛四公主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纖細(xì)柔美的身段,優(yōu)美輕盈的舞姿,伴著溪宛特有的樂曲,竟將宴上眾人看得呆了。
云飛遙更是早沒形象地一臉傻相,同樣是女人,有人可以千嬌百媚,得萬千寵愛,如溪宛四公主,有人為自由和生存心力憔悴,狼狽似狗,如她。
東方旭素來對歌舞絲竹不感興趣,聽得甚是寡味,只是捏著小小酒杯把玩,深邃銳利目光一一掃過宴上眾人。他看見太子眼里的掙扎,看見楊如月眼底的不服,更看見云飛遙一臉的傻相和眼底的糾結(jié)……
一曲舞畢,眾人稱贊不已,紛紛撫掌。太子更是不吝贊美之詞:“見四公主一舞,本王頓覺此生無憾。沒想到四公主不僅美貌如花,連舞都跳得這么好,真讓那些舞妓教席都得羞愧而死。”
溪宛三皇子得意不已:“舍妹天姿聰明,無論琴棋書畫還是歌舞繡工,只要稍點(diǎn)即透。若是生為男子,我溪宛的太子只怕要換人了?!?p> 他這般說話,眾人只能附和,畢竟是溪宛皇室之事,皆不敢妄議,免得禍從口出。
“太子,瑞王,你們金陵王孫貴族家的女子不會跳舞嗎?我瞧對面的小姐生得極為美麗靈動,舞必定跳得極好?!比首又苣秸f著將目光移到楊如月身上,眸底驚艷不已,口中卻略帶挑釁。
錦影
有事,補(b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