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登徒子
她干笑兩聲,轉(zhuǎn)身往回跑,楚烈以為她要放棄,沒想到她竟是虛晃一招,趁他放松戒備,出其不意地向他偷襲。她出手又快又猛,他本就猝不及防,又不敢對她下狠手,只迅速地抬起雙手在胸前抵擋,最后自然是抵不過,被她飛身踹得連連后退,她則得意一笑,立刻腳底抹油。
楚烈作為北興戰(zhàn)神的貼身護衛(wèi),武功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他被云之夏那一笑給激怒,再也顧不上其他,一咬牙便飛身追了上去。
云之夏正飛快地跑著,突然一片巨大的陰影自上籠罩下來,她暗道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被楚烈如老鷹抓小雞一般地抓了去。
云之夏“哎呀”一聲,楚烈只當(dāng)沒聽見。她一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于是裝出一副的柔弱樣子求他,“我不是走了不回來,我只是在府上待得太悶想出去走走,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要是肯睜只眼閉只眼,我保證以后一定在趙若璨面前多替你美言幾句!”
誰知那楚烈就是個唯命是從的木頭,任云之夏軟硬兼施還是威逼利誘,永遠只有一句:“云小姐若是想出府,大可以直接跟殿下去說,殿下對云小姐百依百順,定會答應(yīng)云小姐的?!?p> 他言之鑿鑿,云之夏信他個鬼,氣呼呼地在心里翻開了記仇的小本本。
孫伯眼瞧著她被楚烈毫不留情地抓了回來,暗松了口氣,忙苦著一張老臉跑過去求她:“小姐,您行行好,別再折騰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了,您就踏踏實實地待在王府吧!殿下無妻無妾、無外室通房,既不會虧待您,也不會有人給您氣受的?!?p> 云之夏看怪物似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最后看在他年紀大的份上,忍著沒懟他,只“嘁”了一聲,昂著頭傲嬌地走了。
趙若璨回來后聽說她又找機會開溜,自然是氣惱不已,可他私心里再怎么不想讓她與外界接觸太多,也知道若是這么一味地關(guān)著她會讓她產(chǎn)生懷疑,從而更加抵觸,更何況,他也關(guān)不住她。
他來到后院,云之夏不出所料地正在生悶氣,自己搬了張椅子趴在窗戶上看街道外的風(fēng)景,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原本還算平靜的小臉?biāo)查g垮了下去,可她很快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于是很沒志氣地回頭,他手上果然提著一個食盒,她頓時兩眼放光,忙不迭地跳下凳子跑過去盯著他手上的食盒,很沒出息地問:“你給我?guī)Я顺缘???p> 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他莫名的愉悅,卻裝模作樣地繃著臉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嗯”,“今兒去后宮探望我母妃,我母妃特意親手為我做的,我一個人吃不完,分點給你?!?p> 云之夏將食盒打開,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各式精美的糕點,她湊近了聞,陶醉道:“真香!”
趙若璨微微一笑,還真是個孩子,一點吃的就打發(fā)了。她抬頭看他,眼底滿是狡黠,“你母后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點心你連嘗都沒嘗一口,全讓你拿去給了別人,一定很傷心!”
趙若璨笑容頓收,順手從盒子里拿了塊糕點往她嘴里塞,豈料她卻早有準(zhǔn)備,身子靈活地向后一閃,左手則趁空去攻他。她下手不輕,顯然是帶了氣的。趙若璨目光驟冷,一股怒意涌上心頭,他毫不留情地攫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扯,她腳下不穩(wěn),拎著食盒的手猛然一松,食盒從她手中脫落,花花綠綠的糕點滾落一地,食物的香甜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守在外面的婢女聽到動靜,急忙進來查看,趙若璨頭也沒回地賜了她一個“滾”字,嚇得婢女渾身一哆嗦,逃也似的跑了,都沒敢抬起頭往里面看一眼。
云之夏一咬牙,用力抽手卻掙脫未遂,便順勢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再將右腿抬高,直踢向他的胸口。趙若璨冷笑,施施然的一個側(cè)身,輕而易舉地躲過她的攻擊,抓著她再往后一拉,她便筆直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叫喊,水霧般的眸子里充滿了憤怒。
他非但不放,反而將手扣住她的腰,再往前一帶,俯身望著她。他明明是在威脅她,眼神卻該死的讓人覺得纏綿。她應(yīng)該立刻把他推開,再狠狠地給他一巴掌的,可當(dāng)她無意識地抬頭,撞進他黝黑的瞳孔時,靈魂仿佛被吸進了那片幽深之中似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以至于竟忘記了掙扎。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他也看著她,少女的懵懂與少年的深沉相互交纏,瞬間迸射出異樣的火花。
少女獨有的馨香令人陶醉,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俊朗的面容在她的眼底不斷地擴大,她的眼中突然恢復(fù)一絲清明,在那雙熾熱的唇逐漸貼下來時,抬手抵住了某人的臉。
他停頓下來,嘴角愉悅地勾起,趁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順勢親了親她的手心。
她頓時如遭雷擊,身子一麻,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害羞了?”趙若璨一臉笑意地注視著滿面通紅的少女,戲謔道。
云之夏踹了他一腳,沒好氣地罵道:“登徒子!”
趙若璨倏地湊近,笑吟吟地威脅:“再說一遍?!?p> “登……唔——”話剛一出口,他的腦袋迅速壓下來,口中的咒罵隨即變成一長串含糊的嗚咽,她打他、推他,都無濟于事,他一只手禁錮住她,另一只手悄然地將事先準(zhǔn)備的銀鐲套在了她的另一只手腕上。
她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越是想躲,他便抓得越緊。她惱羞成怒,一狠心,張口便要咬他,誰知他卻早有防備,搶先一步往后彈開,然后動作優(yōu)雅地理了理有些發(fā)皺的衣服,氣定神閑地說道:“這才叫登徒子,記住了嗎?”
“趙若璨,你完了!”云之夏暴跳如雷,指著破口大罵,手臂一揮,腕上的銀鈴立即發(fā)出一串清脆的響聲,她定睛一看,只見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只銀鐲,上面還掛著兩個銀鈴。少女秀美的臉龐頓時擰成了苦瓜,急得差點哭了出來,“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