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盡是蛀蟲
阮輕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認(rèn)真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p> “你只需要聽我指揮就好?!比铙P歌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今晚的這個酒局是北院玲瓏姑娘的主場,收到局票的人不在少數(shù),阮驪歌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為了體面必須要帶一個仆人過去,阮驪歌才不會帶她這位掉價的姐姐。
從南院到北院的腳程不過一炷香,阮輕湄陪同著阮驪歌抵達(dá)時,所有受邀的姑娘基本上都來齊了。
北院的姑娘都是一人一個兩進(jìn)兩出的小院子,雅致且有格調(diào)。
媚香樓的姑娘沒有互相不認(rèn)識的,寒暄了幾句便看到一個穿桔梗色襦裙的女子陪同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客人到來。
那客人便是小侯爺衛(wèi)銜了,他身后還有同行的三個男子,一個戴著面具,另外兩個沒有見過,只是看那氣度,也不是普通人。
阮輕湄兀自垂了眼睫立侍在阮驪歌身后。
雖然她胖,但是這些丫鬟們無一不是普普通通其貌不揚(yáng),所以她混在其中并不是特別引人注目。
除了有一個人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掃向她。
阮輕湄抬眼,目光鎖定席間那個戴面具的男子,正巧對方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阮輕湄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以前沒有,被發(fā)配到媚香樓的這段時間也沒有,可是為何,那人看向她的目光莫名帶著一絲探究?
“文景兄莫不是看上那位青衣衫的姑娘了?”
一旁,小侯爺衛(wèi)銜輕佻地出聲問道。
阮輕湄不動聲色地擰眉。
文景兄?他是蕭文景?
兩年前便名冠京師的四公子之一?
阮輕湄正思索著,忽聞衛(wèi)銜下首坐著的玲瓏姑娘笑著開口道:“蕭公子好眼光,琉璃從小生在書香世家,和我們這些卑賤婢子可不一樣,就連那周身的氣度,都要通透許多。”
阮驪歌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后又驚又喜地站起來笑著謙遜了幾句。
又被玲瓏夸贊得體大方。
而蕭文景對此未置一詞,也沒有戳破。
隨后阮輕湄明顯感覺到那人沒再看她了,她雖然心中奇怪,但是也沒有在意太多。
宴飲過半,就有人攛掇著為小侯爺作勸酒詩,當(dāng)阮驪歌念完一首“將進(jìn)酒杯莫?!钡臅r候,席間的人明顯都被鎮(zhèn)住了,最先拍手鼓掌的是衛(wèi)銜。
“好!好!琉璃姑娘之文才,衛(wèi)某甘拜下風(fēng),不知姑娘師從何許人也?”
他是真的好奇,阮驪歌也是真的為自己吸引到了小侯爺?shù)呐d趣而感到高興。
阮輕湄聽完這首詩的時候,無疑也被震撼到了,但是她無比了解阮驪歌是寫不出這種詩的。
她想到可能是請一些文人代筆,也沒打算多說。
但是就在阮驪歌起身盈盈一拜,正準(zhǔn)備回答衛(wèi)小侯爺?shù)膯栐挄r。
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前有阮中庸勾結(jié)瑞王逆黨被抄家,而今連發(fā)配到教坊司的女眷也要憑抄襲之作來博眼球嗎?”
這嗓音不疾不徐著實(shí)好聽,只是話里的內(nèi)容未免過于刺耳。
看向聲音來源處。
阮驪歌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連敬語也顧不上,“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阮家人盡是一群蛀蟲。”
蕭文景不咸不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