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沫仰頭看著天空,身上輕薄的衣衫已經(jīng)有些濕了,趕緊把筆記本電腦捧在懷里。
路過她身邊的人來去匆匆,都著急回家吃飯,只有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個孤獨的使者。
秋天快要來了,這是靳沫最討厭的季節(jié)。
滿地蕭瑟,不如春夏季節(jié)生機勃勃,也不如冬日的純白,秋天讓本就悲涼的心里更加無助。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靳沫看了一眼來電顯,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才接通,“奶奶,怎么了?”
“沫沫,你怎么還不回來,在加班嗎?”
靳沫聲音坦然的回答:“嗯,還要一會,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我看外面下雨了,帶傘了沒有?打車回來吧,別省那點車費了?!?p> 一聽到鄧慧玉溫柔的聲音,不知怎么的,靳沫的眼睛就紅了,心頭涌上一股酸澀感,趕緊找了一個借口結(jié)束話題。
“奶奶,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們要開會了!”
電話掛斷后,靳沫松了一口氣,快步跑到旁邊的便利店避雨。
“這鬼天氣!”靳沫抱怨道。
從市區(qū)到老城區(qū)的路程,打車要好幾十塊錢,靳沫實在是不舍得這筆錢,所以就只能在這里等雨停,然后走去地鐵站。
靳沫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拿出筆記本電腦設(shè)計圖紙,倒也不至于浪費了這段時間。
她嘴里叼著一塊吐司面包,邊嚼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推到她面前,靳沫抬眸看著來人,男人穿著白襯衫,坐在她的對面,眼神深邃的看著她。
“你怎么還沒回家?奧利奧一個人在家不會害怕嗎?”靳沫很自然的問道。
“我妹妹弘玉過來住幾天,順便可以幫我照顧她?!鄙旰朕仍捳Z停頓了一下,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呢?怎么還不走?身上都濕了?!?p> 靳沫突然沒聲了,她一向堅強,最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可偏偏每次都能被申弘奕看到。
“人生短短幾十年,有些時候該對自己好一些,這是我過來人的經(jīng)驗之談?!鄙旰朕妊劢呛?,緩和了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靳沫苦笑著說:“可我沒辦法好,我總感覺身上的大山太重了,高昂的債務(wù),還有奶奶晚年的生活,我自己的未來,我什么都解決不了?!?p> “沫沫,我只想看你開心?!?p> 靳沫沒吭聲,一向逗比陽光的人,卻能說出這么肉麻的話來,聽得她心里怪怪的。
“我爸當(dāng)年在寧江打下一大片江山,給了我十幾年富足的生活,可我作為他的女兒卻活不出他十分之一的瀟灑和肆意,他看到現(xiàn)在的我該有多么的失望?!?p> 申弘奕見她傷心,不緊不慢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最近工作進(jìn)行的順利嗎?池燃好相處嗎?”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池燃可是我初中同學(xué),一點也不挑剔,對于我設(shè)計的圖紙很滿意?!苯诡佉恍?。
申弘奕撇撇嘴,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初中的時候,不是一個小太妹嗎?人家對你能有好印象嗎?”
“他本來為人就隨和,再說我也沒有欺負(fù)他,為難我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像他這樣的公眾人物,才沒有那個閑心呢!”
靳沫輕哼了一聲,十分不滿的看著申弘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