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氣,平復了心情之后,我下了樓。
然后么,看了一眼從客廳毯子上爬起來,又爬到沙發(fā)上睡過去的呂布后,打了聲招呼,就起身去學校了。
今天天氣不錯,就是大早上,也熱的驚人。
還有一點比較讓我在意的就是,我沒在學校門口見到教導主任。
這位王教導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和敬業(yè),每天都能在學校門口抓到不少問題,當然,我是從來沒有被抓住過的人,我的儀容儀表,以及守規(guī)矩的自覺,可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有的人三天兩頭就要被抓,也不知道他們是圖什么,你說把毛染得花花綠綠,真的好看嗎?還是把頭發(fā)豎起來就叫做時髦?
只能說每個人對潮流的理解完全不一樣吧,有的人就是喜歡追求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說他們跟風也許還真沒錯。
從校門口班級,也就五分鐘而已。
剛進門就見到了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玉玉,她當然不是往下看,而是往上看。
我是走過去,揮了下手。
“早啊,玉玉。你今天來學校的時候,應該也沒見到王教導吧?”
“他出差了?又或者是去旅游的,往上海走了,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了?!?p> “那某些人可要高興壞了,這下可沒人能抓他們儀容儀表了。說不定等王教導回來,我們學校就要變成世紀末風格的了?!?p>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個點王教導被外派。小涼,你真不覺得他們這個時間點搞這么一出有問題嗎?王教導也絕對是學校內(nèi)非常有人望的人,我總感覺要出事?!?p> “我可不會想這些復雜的事情,你也別亂想了。玉玉,就算那些人真的有問題,你也不可能去揭露,無論如何安全是最重要的,我們現(xiàn)在可算是在敵人的老巢呢,可千萬不要有什么越線的舉動。”
“安全?如果說校長他們有牽連,那我們只要在學校,就一定不會是安全的,我們越不越線,可能面臨的情況,都不會改變。說這些也沒意義,反正小涼你別想著調(diào)查就是了,對我們兩個人而言,這事情真的不是什么好事?!?p> “我該說謹遵教誨呢,還是聽從建議呢?”
“是忠言逆耳。我也是知道小涼你是沒那么大的好奇心的,只是呂姐那,你真的需要多留意,我真的不覺得她是什么正常人,也不覺得她有能力應對這么巨大的麻煩,這些事情對普通人來說,可以由好奇心,但絕對不能夠付諸實踐?!?p> “我會再和呂布姐說說的,你那也一樣,多注意?!?p> 現(xiàn)在的玉玉還真是,只要抓到機會就一定會說呂布的壞話,我是真不明白呂布到底哪里得罪她了,之前這兩人關(guān)系明明還不錯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在兩天之內(nèi)惡化成這樣了。
該說一句女性之間的友誼,都是塑料的嗎?
那我還能說什么呢?嘆口氣表示自己很無奈?還是說,想辦法舒緩下兩人的關(guān)系?
應該還沒糟糕到這個地步吧。
——
隨著上晨課的時間臨近,同學們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全部到了班級。
今天班上的話題和平時差別還是蠻大的,因為大家今天都注意到了王教導不在學校門口的事情,那么自然,班級內(nèi)的主要話題,就變成了王教導哪去了。
雖然說我這群可愛的同學一天到晚說的都是無聊的話題,但是像今天這樣,大家一起跟著討論毫無意義的話題,也著實是少見的事情。
王教導對學生來說,充其量也就只是每天可能會見一面的陌生人,而討論這樣一個陌生人的行蹤?還要用上各種各樣主觀的猜測?有這個必要嗎?
至少對我而言,絕對沒有這個必要。
你說我要是愿意,早就跟著他們一起去討論了,沒這個必要,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抬頭看看天,思考一下哲學,思考一下人生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這么想了一下的我,選擇往天臺走走,不是為了去思考什么哲學,我現(xiàn)在比較在意之前遇到的那個一大早就狂吃東西的學生。
那個人我是真沒什么印象,但這某種意義上,也是正常的,我時至今日都完全沒有記住我同班同學的長相,所以對某些同校學生完全沒有印象,真的很正常,但要注意,不是我記憶力差,又或者有什么健忘癥,記不住他們是我故意的。
反正我回避人際交往這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回避這些,不會有壞處的。
這么想著的我來到天臺之后,想見的人沒見到,不想見的人,卻出現(xiàn)在了我眼前。
校長黃兵下,他正趴在天臺的欄桿上,俯視著匆忙進學校的學生們。
我是想繞開他的,可惜完全沒成功,我剛打算往后退的瞬間,校長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了,這時候我要往后退,那可不知道校長要怎么想。
為此,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校長見到我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笑著點了一下頭之后,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和往常一樣的普通見面?
真要這樣就好了,他走到我身前的時候,停了下來。
“高涼同學,有件事情我得問一下,你的那位姓呂的姐姐,是哪里的出身?”
“她?她之前一直是在美國的,雖然她本人不愿意承認這些,但她可是在賓夕法尼亞念的大學。校長問這些,是——”
“我之前問她本人,她卻和我說什么沒念過書,唉——這不是一個高材生嗎?”
“哈哈哈,校長千萬不要在意,呂布姐她在美國過的非常不好,在那邊過的每一天,都算是心理陰影級別的,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承認過去的一切,更不愿意回想起來,甚至提到美國,她都要有創(chuàng)傷反應,這也是她來我們家度假的主要原因?!?p> “這樣啊,唉,現(xiàn)在這個社會,是個人心理都有問題,太難了,太難了?!?p> 難?我是不懂黃兵下再說什么。
需要注意一點,現(xiàn)在我和校長鬼扯的東西,也算是我們家提前就準備好的說辭,都是材料做好,可以查證的說辭。
呂布那我們家是早就交代過她的,你要問她為什么在校長面前不按照劇本上的說——這還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按照呂布姐之前和我們說的一些零散片段,就算是個傻子也都該明白,黃兵下之所以問呂布出身什么的,那絕對就是在懷疑呂布的身份,并且也在懷疑呂布是否另有圖謀。
這個時候你按照劇本上寫的說?這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隨便說句外語,都能戳破她留學歸來高材生的謊言,所以實事求是的說自己知道的,謊話讓其他人——也就是讓我去說,這樣能夠更方便的讓她偽裝好自己身份,所以含糊自己出身,這一點是絕對沒問題的。
某種意義上,呂布這個人也許比我想的要聰明點,注意,也只是聰明一點而已。
現(xiàn)在黃兵下問我這些,也完全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屬于正常的詢問,你說一個普通人和你這么說,誰又能不懷疑呢。
我本以為黃兵下會繼續(xù)問下去,因為既然產(chǎn)生了懷疑,那就不可能連我都不懷疑,他總要考慮我們一家都在隱瞞呂布身份的情況吧?
可是黃兵下這里,并沒有問下去,這位校長竟然說起了我聽著十分奇怪的話。
“你們家得到的那塊玉佩,應該是某人給你們的吧?”
“雖然我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是校長,我覺得這不太可能,這應該是我們家傳下來的東西,要是真是別人給的,這——這誰會給我們這么值錢的東西呢?除非他腦子壞了,又或者是我們家是黑店,見利圖財,殺人越貨?!?p> “我可沒這么說,你這孩子不要亂說,那你們家自己開的,怎么好說這種話。我倒也不是想問你們家這東西的來源,商會的事情,也肯定是輪不到我們過問的?!?p> 黃兵下停頓了一下,特意拍了拍天臺的門。
“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君子無故,玉不離身。”
“...”
“我估計你也不明白,還是問問你們旅店那,也就是在差不多在三四個月前,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古裝打扮,并且舉止怪異的男性?就是那種像是腦子壞了的一樣?!?p> “古裝打扮的男性?還是腦子壞了的那種嗎?嗯——讓我想想,前幾個月嗎?好像是有過什么活動,曾經(jīng)是有不少人這么穿過,但那時一個什么服飾展來著,這個念頭搞這些東西的,腦子也都不是什么正常,只是這些展子的話,校長你應該知道的吧?”
“有嗎?我是不太記得了,我們市還算是比較繁華的,每個月不知道有多少這種展子,我哪能記得住,只是這群人,多多少少有那么幾個來你們家住店的吧?”
“有,是有不少,但我還真沒有見過古裝打扮,并且腦子壞掉的男性,來我們家這邊鬧事,或者住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