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力修行對身體的負荷很大,自從表弟離開,他的食物就是這滿山的動物,武器就是這滿山的草木,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練武,強化身體。
不這樣,他怕自己的身體吃不消。
他的精神越來越好,念力也越來越強,如果是念力世界是假的,是一種幻覺,那只要意志力堅定就不會被幻境所傷,事實卻不是如此。
念力世界是真實的,只不過這種真實有限。
比如佛祖的棋盤世界,你如果在棋盤世界被殺了,你就真的死了,雖然寧缺說這一切都是假的,記憶是假的,山是假的,水是假的,人也是假的,這不對。
那只是因為這個世界還不夠真實,佛教的理論本來就有破綻,而構(gòu)成這個世界的力量確實無數(shù)教徒供奉的信仰,雖然多卻很亂,雜亂無章自然看起來什么都是假的。
而朱壽長的念力世界,以自然界的原理為基礎(chǔ),進行天地的變遷,將人類和動物進行興衰相替,一興必有一衰,慢慢進化出文明世界。
這是一個可實現(xiàn)的真實世界,邏輯嚴密,無限循環(huán)之中,一切定律都可以閉環(huán),萬事萬物的發(fā)展都有它的合理性。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自然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慢慢打磨,時間越久,世界也就越真實,世界越真實,威力也就越大。
雖然離家很近,朱壽長卻一年都沒有回過家,朱父對于獨子的修行自然是支持的,但是心中的想念卻是與日俱增,終于忍不住將朱壽長叫了回來。
朱父見到朱壽長時,已是老淚縱橫,朱長壽的衣服破爛,全身長滿了青苔,臉上胡子拉碴,頭發(fā)像是老樹盤根,和野人也沒有分別。
一番哭訴后,朱壽長先去洗漱完,才再次和朱父相見。
“長兒,你終于回來,以后還要去嗎?”
“父親,我這次修行收獲很大,以后不會如此了?!?p> “那真是太好了,長兒,我老了,家族以后就要靠你,你應(yīng)該開始接手族務(wù)了?!?p> “父親,你還是壯年,家族自然是你來管理,不過我想看看族內(nèi)還有多少人能夠修行,將他們收攏起來,我來教他們,也可以為家族增長助力?!?p> “你要收徒?”
“算是吧,我年紀還小,還需要父親的幫襯,先以為我招收伴當(dāng)為由,將全族五歲以上的童子叫來考核,我自己來檢測,那些人有修行資質(zhì),然后開辦一所學(xué)校,請先生教授他們啟蒙知識,我再酌情教授他們修行的本事?!?p> “好,好,我來辦,那學(xué)校建在哪里?”
“北坡吧,靠近族堡的地方?!?p> “長兒,我還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p> 朱父起身從內(nèi)室的暗格中取出一個盒子,交給朱壽長。
事情有點神秘。
“這是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回鄉(xiāng)時,你三爺爺交給了我,本來回鄉(xiāng)之后,我就打算給你的,但是發(fā)生了許多事,我卻將它忘了。現(xiàn)在給你,也許會對你有些幫助?!?p> 朱壽長打開一看,是一本舊書。
翻開的第一頁,他就知道,這是一本關(guān)于修行的書,名為妙筆生花。
普通人看不出名堂,修行者卻能看出蹊蹺,它能深深吸引觀看的修行者的元氣,進入一種很玄妙的境地。
這是一本描述修煉符道的書籍,以朱壽長現(xiàn)在的修為,看起來仍然很費勁。
“父親,這是符道?!?p> “我們祖上的修行者,就是符道大師,既然你能看明白,那就留著好好修煉吧。”
“謝謝父親,我會的。”
朱父很是高興,以后不用常年都見不到兒子,這件事自然是大張旗鼓的做起來了,而且被選上的家庭可以得到朱家的供養(yǎng),全族的人都積極參加。
經(jīng)過檢查篩選,一共有三男兩女,五個人有修行資質(zhì),萬人大族只有五個人能修行,這個幾率真是少得可憐。
“你們以后叫我少爺,是我的伴讀,這里的先生都是家族長輩,一定要恭敬知禮?!?p> “遵命,少爺。”
“你們先自報姓名?!?p> “朱超”
“朱越”
“朱柿”
“朱潔”
“朱仁”
。。。
學(xué)校不是很大,只有一個石頭砌成的院落,但是圍墻圈起來的地方卻不小,有一個小隊的護衛(wèi)保衛(wèi)這里,防止野獸進入。
這些孩子先要經(jīng)過一年的啟蒙,學(xué)習(xí)讀書寫字,然后才會由朱壽長親自教導(dǎo),為了他們的身體在以后的修行中不會拖后腿,朱壽長給他們安排了食譜,還安排了侍衛(wèi)教他們一點強身的武藝,每天早上鍛煉一小時。
朱壽長自己則去了南坡繼續(xù)修煉,不過每兩個月,都會回來一次,一個是讓朱父放心,一個是看看這些孩子的狀況。
符道修行需要很好的文字功底,朱壽長寫字馬馬虎虎,但是畫畫的水平卻不錯,他不能模仿妙筆生花的書寫方式,不過也能夠,用畫畫的方式,體會一點妙處,達意傳神可是他的長處。
符道的學(xué)習(xí)并非一朝一夕,朱壽長一時還摸不到頭緒,什么時候能夠畫出人生的第一道符,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畫畫卻因此成為了他的消遣,看著幾個還在一旁讀書,自己在一邊畫畫,心里的意境很美。
大河國的都城并沒有就此平靜,大事沒有,小事不斷,關(guān)鍵點是西陵神殿的分支已經(jīng)大量進入大河國,幾乎每個州道都有,他們與地方勢力結(jié)合,到處傳教,四處講演,大河國的統(tǒng)治自然被削弱。
西南道也被西陵神殿涉及,雖然這里已經(jīng)算是天涯海角,但是這些可惡的臭蟲卻依然不放過,朱壽長看到一群害蟲組成一字長蛇陣,高喊著“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一路前進,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雖然朱壽長很厭惡他們,但是也不得不面對。
每個家族都有神官來拜訪,他們的做法就是威逼利誘,只有皈依或者支持昊天道,才能在危難時刻得到昊天道的救贖。
屁,朱壽長并沒有露面,雖然這些神官有點修為,但是對于朱壽長還不夠看,他只是不想招惹麻煩,朱家開始加強了族內(nèi)的出入管理。
大河國的治安也變得越來越差,都城的生意雖然恢復(fù),但是和隆鄉(xiāng)的商路也變得艱難,路上土匪叢生,對于過往的商隊盤剝嚴重,甚至有些運送錢糧的商隊被屠殺殆盡,許多地方勢力又開始招募私兵,設(shè)置路卡,盤剝征稅。
這些對于朱家還影響不大,不過是增加了護衛(wèi)人數(shù)和力量,一次走商,就是數(shù)百人押運,一般勢力不敢碰,官府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朱壽長沉浸在修煉中,沒有再管這些事情,一路達到不惑初品,不惑中品,不惑上品,達到不惑巔峰,正在他以為他會一路修行到第四個境界洞玄時,一個消息打斷了他的修煉,他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