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娘,那兩人怎么樣了?”
長公主此時正如往常一樣在書房練字,但卻久久不能落筆。
“答”的一聲,墨水落下,雪白的宣紙上頓時留下了一攤無法抹除的污痕。
長公主也再沒了練字的性質(zhì),索性將毛筆放下,揉了揉額角,走到窗邊遠眺。
月娘研磨的手也停了下來,扶著長公主坐到了凳子上,順勢替長公主倒了一杯茶,低頭恭敬答到:“之前郡主說過,是他們二人救了郡主,所以府里上下對他們也都是好生伺候,不敢岢待。他們二人,也如同往常一樣……”
“啪!”
月娘的話還沒有說完,長公主的手重重拍到桌子上:“如往常一樣?念兒被他們倆害成這樣,他們怎么還能心安理得地‘如往常一樣’生活?”
“長公主……”
長公主看著月娘的眼睛,問:“月娘,難道你真的相信了念兒那天為他們二人所說的開脫之語了嗎?”
“奴婢自然不信?!痹履镞@話說的十分肯定。
“這就是了,月娘,你應(yīng)該也注意到了,溫惜那天那個怨毒的眼神了吧?!遍L公主纖長的手指輕撫茶杯,“如果說,念兒掉水與溫惜沒有一點關(guān)系,我是絕對不信的。月娘,你怎么想?”
月娘緘默不語。
“看來,國公私下對你說過什么了,是吧?”
月娘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長公主稍微抿了一口茶水,隨后將茶杯輕輕放下。
“國公對你說了什么?我也大抵能夠猜到一些。無非就是說了一些為溫惜和顧玉成開脫的話,或是讓你不要在我面前說他們二人的不是。身為溫惜的父親,顧玉成的好世伯,我倒是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只是……”
長公主站起身,抓住月娘的手:“做為一個母親,我絕對不能放任自己的女兒處于危險中。更何況,月娘你知道,我曾經(jīng)也處于同樣的危險之下……”
月娘回憶起自己與長公主之前的處境,臉上也有了些動容。
“所以月娘,請答應(yīng)我,無論是在各種情況下,都站在我這邊,不要讓我再次面對以前那種孤立無援的情形,好嗎?”
“是,公主。”月娘的語氣倒是比之前更加堅定。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認定,自己今生只有長公主一個主人。之前雖被崇國公用話術(shù)影響,但不管怎樣,長公主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無論正確與否。
聽到月娘的回答,長公主滿意地笑了。她就知道,不管怎樣,月娘都絕不會棄她與不顧。
“那月娘,你認為,這次的事,是否真的與顧玉成無關(guān)?”
月娘回想了一下,顧玉成當天倒是沒有流露出任何可疑的表情,但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這個孩子的身上有一種深藏不露的氣息,甚至覺得他十分危險。
她覺得,長公主應(yīng)該也與她有著同樣的感受。要不然,在聽到崇國公準備讓郡主與顧玉成定親時,長公主不會如此激烈地反對,甚至險些與國公鬧翻。
“奴婢認為,不管顧玉成是否參與其中,他都絕對不可能是郡主的良配。在他的身上,奴婢只能感受到‘危險’?!?p> 長公主點了點頭,表示對月娘的話的認可。
“那你說,我們該怎樣才能將隱藏在念兒身上的危險徹底鏟除呢?”
“不如——月娘,三天后,正好是我去靜安寺向菩薩還原的日子。我準備將溫惜和顧公子一并帶去,讓他們也去上上向,也好去去晦氣?!?p> “月娘,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在長公主的注視下,月娘認真地點頭:“是,奴婢一定將事情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