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把頭埋在她頸間,聲音啞啞的:“那就是你的夢境嗎?”
方月一驚,什么意思?他看到了?怎么可能?
陸澤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昨晚我抱著你睡,然后夢到了一片腥臭的黑色大海,有一只山一樣大的巨獸……”
方月伸手捂著了他的嘴,等等!這啥情況!還有沒有點隱私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方月覺得毛毛的,她撇下還有好多問題要問的陸澤跑去衛(wèi)生間,還把門反鎖了。
這人不是只能吸取死人的記憶嗎?難道我真的快要死了?
方月慢吞吞的洗了個澡,然后刷牙,沒用異能弄干頭發(fā),甚至翻出了電吹風(fēng)只想著多拖延一些時間。
在里面待了一個半小時的時候陸澤終于忍不住來敲門了:“我給你叫了海鮮粥?!?p> 于是方月立馬神清氣爽的出來了,等她干掉一大碗粥后陸澤終于開口了:“對不起?!?p> 方月:?
陸澤說:“也許是因為我的異能的緣故,我一直都不知道身體接觸可以看到別人的夢境?!?p> 方月嘿嘿笑:“因為你以前沒和別人一起困過覺,當(dāng)然沒機會知道了?!?p> 她又想起了什么:“誒,那要是我做春夢的話你也能看到嗎?那你也能加入嗎?”
陸澤無奈的揉了把臉,這個女人滿腦子裝的都是些什么?
方月笑的臉紅撲撲的,她想了想:“可是我昨晚在夢境里沒看到你???”
“我在你身后很遠的地方?!?p> 方月點頭:“哦,好吧,我在夢境里身體都不由自己控制的,既然你已經(jīng)看到了,那就都告訴你吧!”
于是方月開始手舞足蹈的講述第一開始她進入夢境到現(xiàn)在里面發(fā)生的事。
講著講著她忽然愣住了然后倒吸了一大口氣:“那個圓!日記本上畫的那個圓!我在夢境里見過!”
難怪她覺得眼熟,那就是那個擋住了滔天海嘯的法陣!
陸澤聽她講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現(xiàn)在聽說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和她夢境里對上了更是一臉鐵青。
他拉住興奮的想去找江斯年的方月,把她攬入懷里:“方月,咱們離開這里吧!咱們離大海遠遠的,離那個夢境發(fā)生的地方遠遠的,好不好?”
方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要是日記本里的圖真的和夢里的法陣對上了,那就證明那個夢是真的會發(fā)生的。
她從背后環(huán)抱陸澤的肩膀:“要是真的預(yù)知夢,咱們跑的再遠也沒用,沒關(guān)系,該來的躲不過,我應(yīng)該還能茍好久的,現(xiàn)在的我可遠沒有夢境里那么厲害。”
陸澤抱的更緊了:“不,不行,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咱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p> 方月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背:“好啦,我覺得這也是件好事??!這證明我在這之前肯定不會死,我可是有金手指的。”
“所以這就是你每次戰(zhàn)斗都那么莽的原因嗎?”
“你!再不許說我莽,那是帥好不好!”
“好,好……你要記得你的承諾?!?p> 陸澤漸漸冷靜下來,他忽然沉沉的提起了什么承諾,方月一臉懵。
陸澤提醒她:“你說過的,去哪也要帶我一起,你要記得說話算數(shù)?!?p> 方月看他的眼睛,那是無比的認真和專注,這個人當(dāng)真了!
難道真的要她去打怪獸之前先殺了他?怎么可能!
嗯,是時候讓潘飛發(fā)明個什么消除記憶的東西了……
方月和陸澤來到總部的時候大家都在,周亭榮正在給大家看錄像:“昨晚這些魚一直在離海岸線不遠的地方徘徊,還叫個不停,你們是不知道有多吵!”
畫面上一只只海豚時不時從海面躍起,在空中歡快的畫個弧線后又輕盈落入海中,還有一些小型鯨魚、鯊魚什么的,看上去都是末世前的樣子并沒有變異。
它們沒有相互攻擊,而是就在那一片區(qū)域游來游去,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方月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不是她自戀,那些動物等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了。
但要她去海里面?沒門!它們不是有美人魚嗎?有啥事派美人魚上來談吧,哼!
方月把法陣畫給了江斯年看,還指出里面有五個顏色各異的石頭,應(yīng)該是金木水火土五系能量石。
江斯年有如醍醐灌頂,拿著圖紙去找楊財福討論去了。
方月又提出了現(xiàn)下她最在意的事,那就是找到蘇何,他到底來沒來海城,現(xiàn)在在海城里嗎?
大家知道她一直以來的執(zhí)念就是找到蘇何,而且對于蘇何是個沉思者這一事實也沒有什么糾結(jié),都二話不說的幫她了。
裕則去海城電子系統(tǒng)中心,根據(jù)蘇何的頭像在遍布海城的監(jiān)控里搜尋他的蹤跡。
西米露去找了當(dāng)?shù)厣虝?,讓所有商戶都注意有沒有見到蘇何。
方月印了一些尋人啟事,貼在大街小巷,跳蚤著急領(lǐng)她去沉思者聚集地,發(fā)動異能,眨眼間就將尋人啟事貼了整整一條街。
于是幾人邊說笑邊往沉思者聚集地走去,那里是前來投靠,準(zhǔn)備在海城好好生活的沉思者的統(tǒng)一住處。
海城對沉思者的接納程度真的很高,但這些沉思者還是會受到很多制約,它們需要植入定位器,帶著電子腳鐐。
但還是有好多沉思者愿意留在這里,因為在這里它們會有正經(jīng)的職業(yè),靠自己掙錢,絕大部分的居民都不會對它們露出恐懼或者厭惡的表情,這讓它們好像活在末世前一般。
在路過海城的撫育中心時,今天一直有些狀態(tài)外的陸澤忽然停下了腳步。
大家也都停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黃治科說道:“那里是海城的胚胎培育中心,還有好多孤兒也都生活在那,但你們放心,他們生活的要比大部分的海城人還要好。”
撫育中心里都是童趣的小房子,正直菊花盛開的時節(jié),一片片各色的花草間孩子們嬉笑著跑來跑去。
有好多工作人員抱著人工培育出來的嬰兒在曬太陽,牙牙的笑聲和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忍不住掛上了滿臉的笑。
可是陸澤的臉色卻不好看,他指了指門口牽著兩個孩子出來的一個男人,手甚至都有點發(fā)抖。
林小雙說:“哦,那兩個是在末世中失去親人后心理受到?jīng)_擊的孩子,他們好像陷入了自我封閉,沒有辦法和人正常交流,需要專人照顧?!?p> 可是方月看著陸澤,她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陸澤緊咬著牙,額頭青筋都暴起了,他吸了口氣按下心里的憤怒:“把那兩個孩子帶走!”
方月沖有些詫異的跳蚤點了點頭,跳蚤一個閃身,待回來時兩手各抱著一個孩子。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六七歲的孩子,他們果然好像失去了對外界的感應(yīng),對于自己一下子變換了位置沒有任何反應(yīng),都只是看著虛空發(fā)呆。
陸澤看到孩子已經(jīng)離開了那人身邊,立刻沖了上去,對還在原地震驚孩子忽然消失的人沖了過去!
方月很少見陸澤動手,這回看到他凌厲的招式,終于想起他腦中還有一個士兵呢。
培育中心的孩子和工作人員已經(jīng)被帶回室內(nèi)了,大家看著地上被揍成豬頭的人,不知道陸澤為什么會忽然這樣。
陸澤掏出了槍,瞄準(zhǔn)地上哀聲求饒的人的腦袋,他咬牙切齒道:“他是個戀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