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臉色一變:“不對,這個味道我之前聞到過!”
什么?!方月拍桌:“快點兒想,快,在哪聞到的?”
劉鑫臉皺成一團(tuán):“唉別催,我每天能聞到上千種味道,你總得讓我想想啊。”
陸澤示意方月別急,他慢悠悠的說:“沒關(guān)系,咱們按照時間順序來捋一捋?!?p> 方月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火系能量,桌子邊的幾人立馬都精神起來,專注的坐直了身子,陸澤說:“咱們在高架橋上相遇后就去了溫泉鄉(xiāng),在那里你聞到過這個味道嗎?”
劉鑫閉著眼睛回想,半晌果斷搖頭:“沒有?!?p> “好?!标憹裳普T:“然后咱們一起離開了那里,在戈壁灘上遇到了炎朔他們的越野車,和他們還起了個小小的沖突?!?p> 劉鑫猛的站了起來:“就是那個!那輛車!上面有好多奇怪的味道!”
被按回椅子上坐好后,他繼續(xù)激動的小聲說道:“我當(dāng)時就奇怪,一輛軍用越野車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雜亂的香味,聞起來像是女人的味道,我還以為是他們隊伍里有女兵呢?!?p> 這信息量就有點大了,守衛(wèi)軍綁架了秦霞?而且車上有很多女人的味道,莫非基地其他失蹤的人也和他們有關(guān)系?
方月受陸澤影響,此刻腦子也是轉(zhuǎn)的飛快,她問陸澤:“所以你把溫泉鄉(xiāng)的那幾個小嘍嘍都交給了傅溫書,是因為你不信任別人?。俊?p> 陸澤點頭:“是的,在溫泉鄉(xiāng)時他們防著我,但我偷聽到過,與他們背后勾連的是守衛(wèi)軍內(nèi)部的人?!?p> 這就對了,否則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失蹤還沒掀起軒然大波,一定是被人壓下來了。
“你懷疑炎朔?”
“對,這人十分狂妄自傲,在他負(fù)責(zé)的外城區(qū)只手遮天,周邊不少小基地都被收過保護(hù)費?!?p> 苗群點頭:“有次我們在湖那邊的森林里打獵遇到了他們,還被強(qiáng)行要走了一半的獵物?!?p> 北方基地三個最強(qiáng)者,傅溫書主管城區(qū)事宜,千葉負(fù)責(zé)管理后勤醫(yī)療,炎朔負(fù)責(zé)的就是基地外周邊的事務(wù),看來他利用職務(wù)之便謀了不少的私利。
陸澤沉吟了半晌,道:“這樣,我去找虎哥,他不是在傅溫書那里當(dāng)小隊長嗎?他能和傅溫書說得上話,這件事牽扯太大了,咱們不能輕舉妄動?!?p> 另一邊,小桌子上,三個小孩吃糕點喝奶茶。
小蘿卜頭叫徐多多,王曉蓉給他買了一身新衣服已經(jīng)穿上了,這小子個頭不大,卻是和又胖又壯的傅安同歲。
此刻他一臉糕點渣,喝著奶茶一臉崇拜的看著白子越,白子越雙手抱在胸前,正在質(zhì)問傅安:“說,你不知道不能在居民區(qū)騎那么危險的變異動物嗎?到底有沒有素質(zhì)!”
傅安剛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現(xiàn)在又被兇,委屈的眼淚直打轉(zhuǎn):“你管我!是你們貧民區(qū)的地盤太臭了才會激怒野豬的!”
“你!”白子越舉起了拳頭,傅安抱著頭開始哭:“嗚嗚嗚,我要去告訴我炎叔叔,讓他去抄你的家!”
白子越嗤笑一聲:“呵,我有四個叔叔都是二級異能者,他能打得過嗎?”
“哇!”徐多多興奮的叫起來,對白子越更加崇拜了。
白子越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為什么欺負(fù)你?”
徐多多嘴一癟,也是要哭:“我爺爺生病了,我的異能太弱了,催生不出來吃的,家里的鹽也吃光了,我用爺爺掙回來的最后一點積分買了鹽,可是他們,他們……嗚嗚嗚?!?p> 大人們商議完事過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傅安在哭,徐多多在哭,白子越一臉不耐煩。
方月給徐多多擦擦眼淚,說:“不就是鹽嗎?催生一點不就有了?”
陸澤解釋道:“北方基地的鹽都產(chǎn)自那個鹽湖,官方明令禁止私下交易鹽,從海城那邊帶鹽過來自己吃也不行,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可是要坐牢的?!?p> “不是,大清都亡了?!?p> “這都什么年代了,這也太黑了?!?p> 大家七嘴八舌的聲討著,陸澤點頭:“但事實就是這樣,這里鹽的價格要比末世之前貴上不止十倍,但沒有任何辦法,居民日常支出最大的一項就是購鹽了。不然現(xiàn)在的變異動植物那么多那么大,為什么小吃街的食物還那么貴?”
方月看著徐多多覺得可憐,她想起剛才他說自己是木系異能,于是向蘇何示意,蘇何在上下口袋里翻找了半天,沒想到還真的找出來一粒種子。
方月把種子放進(jìn)徐多多的口袋,小聲說道:“這是可以煮出鹽份的鹽豆莢種子,千萬別讓人看見了,自己偷偷種,這樣就再也不用去買鹽了?!?p> 看著徐多多亮晶晶的眼睛,方月以為自己種下了一個希望的種子,沒想到卻是一粒仇恨的種子。
陸澤領(lǐng)著劉鑫、白子越去找傅溫書了,苗群留下聯(lián)系方式后也走了,傅安這個小胖子卻是賴上了方月他們,說要他們陪他玩。
“跟著陸澤回基地找你爸去!”
“不!不要,我才不要跟著丑八怪走!”
方月擼袖子要揍人,被潘飛擠在了旁邊,他開始套話了:“唉,小胖子,你那頭瘋豬是哪里來的?”
小胖子炸了:“什么瘋豬!那是我炎叔叔專門找人給我捉回來的!那車也是鵬海哥找人專門訂做的!”
方月與潘飛對視一眼,潘飛說過那車是做過手腳的,否則不可能磕一下就散架。
潘飛撅嘴:“哼,你炎叔叔那么好,那你去找他呀,干嘛跟著我們。”
傅安說道:“我炎叔叔每個月這幾天都很忙,不能領(lǐng)我玩兒,這不就便宜你們了,能陪我玩是你們的榮幸,我炎叔叔說了,我爸是基地最強(qiáng),基地所有人都低我一等!”
方月瞬間想起一個詞:捧殺。想通這一點后要說這個炎朔沒問題那母豬也能上樹了。
潘飛套話真是一把好手,他不屑道:“忙?他能忙個什么???基地大小事務(wù)都是我們傅大隊長在操心,他就是裝樣子?!?p> 小胖子似乎忘了哪個才是他親爹,他著急道:“別胡說!我炎叔叔可忙了,我親眼見過的,他隊里的車上拉著好多好多麻袋呢!”
來了!方月緊張的繃緊了后背,后面幾人也是緊張的不敢大聲喘氣。
這麻袋里裝的東西還用得著猜嗎?
潘飛不慌不忙,他嗤笑一聲:“哈哈,麻袋,你炎叔叔該不會是個農(nóng)民吧?背著麻袋去西邊的種植區(qū)種土豆嗎?哈哈哈?!?p> 傅安急的直跳腳,臉紅脖子粗的:“不許你胡說!我炎叔叔是干大事的人!他們每次都是往北邊去了,我看到過!才不是去西邊種土豆呢!”
今天就是他們行動的時間,他們帶著很多包麻袋往北邊去了
方月抖著手把訊息發(fā)送給陸澤,讓潘飛看好小胖子,她領(lǐng)著蘇何、王曉蓉坐上潘飛新做的車就要往北邊去。
徐寧說:“可是陸澤不是說不要輕舉妄動嗎?等他們……”
“等什么等?再等就遲了!”方月發(fā)動小車絕塵而去。
那邊陸澤收到訊息后發(fā)現(xiàn)和傅溫書那里審問出來的一些信息對上了。
這年頭,因為火系精神力異能者的出現(xiàn),什么秘密都保留不住,所以每個環(huán)節(jié)上的人知道的真正訊息都不多,但如果把這此訊息都拼起來,就能窺得一部分真相了。
然后陸澤就發(fā)現(xiàn),他聯(lián)系不上方月了,從潘飛那里知道方月已經(jīng)擅自行動后,他的鎮(zhèn)定終于有了動搖,他說:“傅隊長,我們必須馬上出發(fā)?!彼隽朔鲎雷樱€(wěn)住身體:“我們有嗅覺異能者,一定可以追上他們的,已經(jīng)有人過去了,如果不能一擊得手,怕是以后再難捉到他們的痕跡了?!?p> 傅溫書點了虎哥,又領(lǐng)了一隊親兵,親自帶隊出發(fā)。白子越說什么也要跟著,虎哥做了保證后傅溫書也沒說什么。
路上陸澤靠著車座閉眼演算各種可能性,他不知道方月走到哪里了,是不是安全,他們有沒有繞開鹽湖范圍,是不是已經(jīng)和對方有了正面沖突……
冷汗浸濕了他的額發(fā),劉鑫看到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皺,眼珠在眼皮下快速轉(zhuǎn)動著,關(guān)切的小聲叫到:“陸澤,你沒事吧?”
陸澤睜開眼,眼睛沒有焦距,他輕喊:“班長?”
但隨即他搖了搖頭,咬破舌尖咽下一口血后,神智漸漸回籠,他說:“不好意思,我有些犯迷糊了。”
劉鑫是知道他的事的,知道他是記憶混亂了,親眼見了才覺得有點恐怖,這人是不是在瘋了的邊緣來回試探啊。
劉鑫道:“你是不是擔(dān)心方月?沒事的,那會兒她殺死的那個野豬記得吧?她都敢和比那大三倍的火蛇打!”
虎哥在前排輕咳一聲,劉鑫這才反應(yīng)過來,瞧我這臭嘴!
~~
“那輪胎痕跡居然從鹽湖范圍穿過去了!”
“臥槽太黑了!這事到底牽連著多少人?。 ?p> “繞過去!”
潘飛的業(yè)務(wù)能力果然是不容質(zhì)疑的,方月油門踩到底,這個太陽能小破車速度居然直飆200多邁。
在王曉蓉的指揮下,三人把車丟到一叢灌木里然后開始步行。
行進(jìn)了十幾分鐘,果然看到遠(yuǎn)處有一個孤零零的小木屋,這木屋破舊不堪,可是它前面停著的幾輛車可是不破,一輛守衛(wèi)軍的制式車,另外還有兩輛大大的廂式貨車,車廂上寫著“極速新鮮”的字樣,畫著幾只海豚。
王曉蓉從草叢里探出頭看:“那個鵬海果然在!但是沒看到炎朔。他們在往下抬礦石,溫泉鄉(xiāng)一樣的礦石!房間里好像堆了好多麻袋,太暗了看不清楚,等等,有一個在動!”
“噢?注射了那么多計量的鎮(zhèn)靜劑,居然有人現(xiàn)在就醒了?”
一個聲音在三人身后響起。
居米夫人
記者:女士,聽聞你們在城區(qū)范圍內(nèi)殺了一只發(fā)狂的巨大野豬是嗎? 方月:對對,但也沒有巨大吧,就普通越野車那么大啊。 記者:那死去的野豬你們是怎么處理的呢? 方月:?。≌f起這事,當(dāng)時我們救了人之后轉(zhuǎn)身想去處理這野豬,然后你猜怎么著? 記者:…… 方月:你猜怎么著? 記者:……怎么了? 方月:我們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旁邊的居民拿著大盆大桶出來已經(jīng)把那野豬肉給分光了,只剩下骨架了。 記者: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野豬肉也許有毒,會不會讓當(dāng)?shù)鼐用裰卸灸兀? 方月:然后我們愣神的功夫又上來一群人把骨架也分光了,說是回去熬骨湯。 記者:…… 方月:然后我們一轉(zhuǎn)身后面散架的木板車也被人拆回去燒火煮飯了。 記者:……然后呢? 方月:然后我們就去喝奶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