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的分析判斷需要實踐結(jié)果來支撐。
第一個掉陷阱里的，是海東。
念念不忘RB留學發(fā)家秘史的高老師這幾天消停了，不代表他沒有想法。
“海東，我決定和FJ那邊的鄉(xiāng)紳再聯(lián)系一下，把前幾年的線索重新聯(lián)結(jié)上，我年齡大了，出門不太方便，你就辛苦一下，替我跑一趟？”，高老師說話間，誠懇的態(tài)度，讓海東無法直接拒絕。
“上趕子不是買賣”，海東說道。
北方人講究一個“誠”字，就是買賣雙方只有一方主動時，特別主動的那一方，在當?shù)胤窖援斨斜唤凶觥吧馅s子”，就是有點兒迫不急待的意思。
一個急、另一個不急，這二個人在一起，做不成買賣。
或者做了，也未必是好買賣。
真正的買賣得雙方都主動，這樣才能達到滿意的結(jié)果。
海東的意思是等FJ那邊來人，這樣能掌握一些主動權(quán)。
但高老師的意思是，反正利潤夠用，我們主動點兒也無所謂。
這就是經(jīng)商理念的不同。
海東畢竟是后輩，考慮得較多，架不住高老師的攻勢，放棄了自己的想法，最終答應了高老師的要求。
……。
秋日的海濱。
銀白色的浪花兒被蔚藍色的海水推上岸來。層層疊疊，帶著海腥味兒。
海東喜歡聞這味兒，總好過身旁的那人身上的化妝品味。
受高老師的委托，海東南下到了東南沿海的這個城市，準備暫歇二天，逢上周末時去郊區(qū)的一個小鎮(zhèn)里找個接頭的人。
即是出公差，當然少不了陪伴的人，用高老師的話來講，就是“互相有個照應”，問題是這個可以照應的人是個女生，而且，還是新來的女生——潘虹虹。
“一來呢，告訴對方，我們的工作人員是從國外回來的，熟悉那里的業(yè)務情況，客戶將來過去可以在國內(nèi)有個引路人，在國外也可以為他們找到相關的資源；二來呢，顯得我們公司是個大公司，人才濟濟，——你看，留洋回來的都到我們公司來發(fā)展，說明我們發(fā)展得不錯，有實力為他們做好服務！”，高老師得意洋洋地站在海東辦公室的地中間發(fā)表著自己的見解。
“能不能換個別的人？”，海東心想：“孤男寡女長時間在外出差，您是想把我扔火坑里呢還是想往火炕里扔我？”。
“你看，我們公司有幾個男的？除了你和我，再就是司機、財務，還有許經(jīng)理，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有閑人啊，總不能為了配合你出趟差，再給你臨時招請個男助理吧？”。高老師言之鑿鑿地說著。
也確實是這個道理，目前公司已經(jīng)在職的有三十余人了，男丁屈指可數(shù)。
不算許大白話這種業(yè)務部門的人，剩下的男丁屈指可數(shù)：財務二個老頭，一個司機，再加上高老師和海東，總計五個手指夠數(shù)了。
海東苦笑著，去了財務，預支了一筆差旅費，出門時二個老頭在后背“呵呵”地沖著海東在笑。
“笑什么？”，海東知道原因，但還是懟了一句。
“一定要保重身體！”，不知是哪個老頭來了這么一句，然后后面?zhèn)鱽砹溯p微的干笑聲。
“二個老色鬼！”，海東嘴里痛快地罵著，心里卻是暗自核計，“要是能帶小玲、或者慧芬也行啊，至少沒障礙，偏偏弄個不熟且肥肥的潘虹虹，屬實不是什么好事兒！”
帶潘虹虹的理由很多，一方面是新成立的部門，業(yè)務還沒有正式開展起來，與國外院校聯(lián)系的結(jié)果還需要一個反饋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不能打廣告接收新生，至少費用方面還不明朗，沒有辦法做業(yè)務，只能干等。
但理論上員工的工資是按天付的，所以從企業(yè)的角度來看，現(xiàn)在是賠錢養(yǎng)人的階段。
另一方面，潘丹丹總是閑不住，有事沒事就給海東按摩，讓高老師撞見過幾次，一來二去，就落得個二人關系非常要好的把柄在高老師手中。
由于是臨時成立的部門，所以沒有安排獨立的房間給法國部，只能在韓雪兒的愛爾蘭部后面擠了一張小桌，權(quán)當是法國部了。
公司里其他的員工都是老板臺，寬敞，擺放文件方便。就連當時那個打短工的“凍蝦”當時坐的都是老板臺，畢竟有位置可坐。
潘丹丹嘴上說不介意，但總是坐不住。有事沒事就各屋亂竄。
在辦公期間沒事亂竄，除了海東，就是潘丹丹了。
為了安撫潘丹丹，高老師別出心裁，在家俱市場訂了一個高背的老板椅給潘丹丹朽上了，據(jù)說是全公司最貴的老板椅。而且后背非常的高，能把整個人裝進沙發(fā)里，從后面看不到真人。
心是好心，不過高背椅子放在全公司最小的辦公桌前，總是顯得有點兒不倫不類。
好在潘丹丹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發(fā)表評論，事已至此，就稀里糊涂地過去了，沒有人再糾結(jié)這事兒。
一聽有出公差的機會，潘丹丹是熱烈響應。
英、法二國相鄰，交通便宜，直接從海峽坐車就過去了，所以也是FJ省的移民主要目標地。
這趟，RB的生源歸RB部，英法的生源歸法國部，美國的生源歸許大白話，雖說百分之一百簽不出去，不過陣容還算完整。
海東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談價格、付款結(jié)算方式以及日常溝通聯(lián)系的具體細節(jié)問題。
對方的接頭人是當?shù)氐拇甯刹?，可能是基于為轄區(qū)內(nèi)百姓謀福利的想法，當起了中介。以前和高老師做過幾次交易，賺了不少中介費的回扣，畢竟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的。后來，由于簽證太困難了，加上高老師膽小，做了幾單大的數(shù)額后，就斷了聯(lián)系。
“見好就收”，是商人們總掛在嘴邊的話，但真到“收”的時候，人的貪心就往往會戰(zhàn)勝了理智，最后一發(fā)不可收拾，徹底陷進去了。
高老師比較明智，及時跳出來了。
但最近閑得難受，又想重操舊業(yè)。
海東此行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替高老師把把關，和政策打擦邊球可以，總之，不能違法。
懷著以上的想法，海東帶著潘丹丹踏上了通往小鎮(zhèn)的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