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班的時候,玉林從食堂打了飯,書香喂玉海吃著飯,又問了問玉林后期恢復(fù)該注意的事項。
吃完飯,玉林對書香說:“行了,今天晚上你回去吧,我在這兒盯著。哥這兒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只是還要再躺半個月,有我在這兒,你下班過來看看就行了,不用這么多人陪著?!?p> 書香抬手看了看手表,抬頭看著玉海問道:“哥,你想吃什么,明天早晨我來給你送飯?!?p> “早晨吃不了多少,讓玉林打點飯過來就行了,你別來回跑了。放心吧,我沒事了,你這些日子累壞了,好好休息吧。”玉海心疼地看著書香消瘦的臉。他這一躺下,不但嚇壞了玉林和書香,也累壞他們了。
書香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說了聲“哥你安心養(yǎng)著?!本捅成习吡?。
玉海轉(zhuǎn)向玉林,“怎么樣了?”
玉林從文件包里拿出劉玉梅簽了字的協(xié)議遞給玉海,“費了點事,不過最后還是簽了,我躲出去了,不知道向東哥最后怎么跟劉玉梅說的?!?p> 玉海接過協(xié)議看了看,又遞給了玉林,隨后閉上了雙眼,臉上沒什么表情。
看著半天不睜眼、也不說話的玉海,玉林有些懵,這是什么意思,不高興?留戀,不會吧?
“哥,你還難過不成,能甩掉劉玉梅你不覺得高興?”玉林不知所措地問。
“玉林,不管是什么原因?qū)е碌?,離婚都是人生的敗筆,我的心情怎么會好?這是教訓(xùn),你將來一定要吸取。結(jié)婚不是兒戲,開始就要認(rèn)真,要做好能過一輩子的準(zhǔn)備。如果拿不準(zhǔn),可以先放一放,一定不要像我一樣草率決定自己的人生?!?p> “你這一說,我越發(fā)不敢結(jié)婚了,結(jié)婚之前,怎么能知道能不能跟對方過一輩子呢?”玉林樂了。
“所以才要認(rèn)真考慮的,比如雙方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是否一致,比如雙方是否會有很難互相包容的生活習(xí)慣和脾氣性格等等。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個成長于不同環(huán)境的人要在一起過日子,本來就不是件簡單的事?!庇窈i]著眼睛,慢慢說道。
玉林發(fā)現(xiàn)玉海的眼角竟?jié)B出了一滴眼淚,有些無奈。
“哥,別難過了,你該高興才對,發(fā)現(xiàn)了錯誤就該及時改正,就是古代也有休妻和離的。難道在錯誤的路上一直走到黑就是有責(zé)任感了?”
“我也不是難過,只是為我和玉梅的人生感到悲哀。玉梅和我一樣丟失了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空留下滿身心的創(chuàng)傷。如果當(dāng)年我答應(yīng)這樁婚事時能再慎重一些,至少玉梅不用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其實我欠她一聲對不起?!庇窈5难蹨I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你可真是,哥,話不能這么說,每一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任,她的人生為什么要你負(fù)責(zé)啊?!?p> “因為我是男人?!?p> “這不公平,她如果肯跟你好好講情理,為建設(shè)自己的家庭一起努力,事情怎么會鬧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男人怎么了,男人不是人???”玉林很是不以為然。
“你那時候還小,不記得書香的大姨夫和三姨夫了,那才是中國老派男人的樣子,并不自恃能干,也并不自恃聰明,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都有很強的責(zé)任感。”
“哥,你也說了,是老派男人,現(xiàn)在男女各占半邊天了,干什么還要苦巴巴地當(dāng)老派男人。也不對,那只是過渡時期的男人,真正的老派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呢。這個倒不錯,只要能養(yǎng)得起,鎮(zhèn)得住?!庇窳止返馈?p> 玉海也被逗笑了,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人是能鎮(zhèn)得住的?皇帝金口玉牙,后宮和子孫也斗得你死我活,何況是普通人。”
“所以哥你別想那么多了,說不定人劉玉梅離開你過得更滋潤呢,向東哥說劉玉梅的追求者到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呢,還許人家‘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呢?!庇窳謽返馈?p> “希望玉梅離開我日子過得更好,能找到她一直想找的東西,我是真心祝福她?!庇窈5馈?p> “知道了,好男人張玉海,該大解了吧?”
哥倆說話的時候,護工已經(jīng)躲了出去。因為不好意思,玉海每天的大解都要等到玉林過去接,書香和護工都沒接過。
玉林把書香買的那個便盆用衛(wèi)生紙墊好,放到玉海的屁股下面,“不能使勁啊,慢點,咱有的是功夫?!?p> 晚上,玉海玉林哥倆睡前嘮了些閑嗑,一夜無話。
書香回家,小珍珠看見媽媽就要抱。
“寶貝,媽媽剛從醫(yī)院回來,要先洗過澡才可以抱寶貝噢?!睍惆寻鼟旌茫冗M了衛(wèi)生間。
洗完澡,書香抱著珍珠,母女倆好一頓親熱。
“吃飯不?給你留著呢。”書香媽看著書香問。
“吃點吧?!睍阏f著放開珍珠,書香爸忙過來牽著珍珠的手出去遛彎了。
書香媽把溫在鍋里的飯菜拿到餐廳桌上。
看著狼吞虎咽的書香,書香媽實在忍不住,還是問了,“是玉海住院了?”
“嗯?!睍愦饝?yīng)著。
“怎么了?”書香媽問,看那天晚上的架式,肯定不會是病了,那就應(yīng)該是傷了。
“受傷了。”書香答道。
“兩口子打架?”書香媽睜大眼睛問。
“嗯?!?p> “那你往前湊什么?別沾一身腥。”書香媽的表情開始認(rèn)真。
“知道了,我不往前湊,玉海哥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睍阋贿呇手诶锏娘?,一邊回答媽的問話。
“所以說一個男人,長那么好就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是男人女人,長得太好看了命都不好。”書香媽又總結(jié)出了一個哲理。
“玉海哥都40歲了,還好什么看?媽你想多了?!睍阈Φ?。
“哼,那天他來咱家,我又不是眼瞎,我看他比年輕那時候不知怎么的反倒更漂亮了呢,真是妖孽?!?p> “那叫成熟的魅力?!睍阈Φ貌铧c噴飯。她媽說話,最形象生動了。等她告訴玉海哥,媽說哥妖孽呢,禍國殃民那等級的。美人啊,西施貂蟬類屬,書香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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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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