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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被雷劈的上神

第三十七章

總是被雷劈的上神 什火 2295 2020-10-23 11:09:47

  蘇沉說不逼迫,果真就不再提這件事,再見到花知暖的時候甚至態(tài)度疏離了些,笑容也很是克制體面,頗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模樣。

  好似那天在桃花樹下面低聲說那些表白的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花知暖算是被蘇沉一石子扔得滿山鳥飛,心里到處都是撲棱撲棱的,自認活了這么些年歲,前百十年都是個不開智的兔子,迷迷糊糊,只要活著就行;后許多年一心修行,在山里也沒和別的什么毛團子研究過風月二字,見了人又都是兔子的模樣。

  這么一想,自己于這件事上的經(jīng)驗全是聽戲聽來的。

  聽的戲又都是那些《白蛇傳》之類,早早留下了人妖相戀不得善果的烙印,說實在的,戲臺上的情情愛愛看多了,對于情愛一事反倒是半點期許也無,如今只想磕著瓜子在臺下喊聲好。

  現(xiàn)在自己這個聽戲的一下子變成了唱戲的,還是莫名其妙就被推上了場,著實讓兔為難。

  花知暖十分焦躁地翻了個身。

  閉了眼,蘇沉那張俊美的臉又格外煩人地出現(xiàn)在眼前,自己揮揮手,反而讓他的笑意更明顯了些,那種好風日下的梨花味兒一般的笑,不張揚地包繞過來,等你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沾染了一身。

  蘇沉竟然已經(jīng)和自己相處了這么久,花知暖覺得自己竟然在他面前這么放松自在,他和自己說出這些話,自己當時的第一反應是竟然驚訝而不是排斥。

  花知暖猛然的坐起來,懊惱地打開窗子,讓風吹進來,讓自己平靜一些。

  平日里看蘇沉都帶了長輩看小輩的目光,若是不這么看,若是不這么看。

  那蘇沉確實是長得很好看啊,人也不錯,寫字好看,懂得多,還會做小點心,委實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宜室宜家灼灼其華。

  花知暖趕忙拍拍自己的腦袋,讓這個年頭趕緊打住,蘇沉可是個國師,之前還是個和尚,怎么就能這么,不在乎人妖之隔,又怎么能比妖精還要勾人。

  花知暖想到蘇沉笑起來彎彎的眼角,一時間心里像是被無數(shù)只小鉤子勾著。

  冷靜,花知暖你得冷靜,你想想白蛇傳,想想那個白娘子,她可比你厲害多了,她可是又厲害又好看,結果呢?

  可是心里立刻又有一個聲音反駁:“可白娘子是和許仙在一起,萬一和白娘子在一起的是蘇沉呢?”

  花知暖為自己這一驚世駭俗的聯(lián)想折服,繼而看著外面那輪黃澄澄的月亮認真思索起來。

  大晚上像自己這幅模樣的人必然不多,所以應該也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到被自己放在墻角的那只灰毛兔子,原本這里還應該有一只黑毛兔子的,只是那兔子機靈的很,如今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何處,只剩下這一只兔子,只見那灰兔月光下向周圍張望了兩圈兒,然后躡手躡腳地朝著蘇沉的那屋子跑去,身后的毛球尾巴一扭一扭。

  雖說花知暖還不大能明白大晚上這只兔子去蘇沉屋子里能干什么,不過話說回來,又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大晚上去他屋子里做的呢?

  就在那一瞬間,什么深夜化形什么妖精勾人的戲碼在腦子里走了個全,特別是想到蘇沉這種體質(zhì)對于我們妖精這種修行的來說不亞于一塊肥肉,掛在屋檐下無遮無攔引人犯罪的那種。

  花知暖嚇的手心都在出汗,都等不及穿上衣服從正門跑出去,直接翻身從窗戶上跳下去,緊緊跟在那只灰毛兔子后面奔過去。

  花知暖倒是低估了那只兔子,她邊跑還有閑暇回頭斜睇花知暖一眼,就算是自己這般淡然,花知暖都發(fā)誓從那個眼神中看出了濃濃的挑釁。

  原本自己距離蘇沉的住處離那邊本就不遠,兩條腿和四條腿比起來也是稍有遜色,等花知暖一路踩著青石磚停在蘇沉門口,那只灰兔子已經(jīng)到了。

  說得更準確一些,現(xiàn)在應該叫這位一聲美人。

  這人的臉背對著花知暖,讓人看不到她的正臉,只能看到她一襲貼身褻衣將全身曲線勾勒得朦朧美好,這身如瀑的長發(fā)松松挽了個發(fā)髻,在微風中輕晃,像是摻雜了星光飛流直下的三千尺。

  那人感覺到花知暖的存在,先不忙著去敲門,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自己,露出一個不慌不忙甚至理所應當?shù)男Α?p>  “喲,這位同仁想必不會出手阻攔的,對吧?當然,我也不覺得你攔得住我。”

  嘖嘖,現(xiàn)在深夜敲門的戲碼竟是已經(jīng)這么有恃無恐么了?

  花知暖語氣僵硬地回她:“我真的覺得你這個覺得實在是沒有道理極了。”

  “可你根本沒有身份攔我,你和我一樣,是借宿在這國師府中的一只妖精而已?!?p>  “你怎么知道國師他不希望深夜有這么一位,常伴身側,紅袖添香,烹茶研墨?!?p>  “你又怎么知道國師長夜漫漫,是不是希望有一位貼心的暖心的語笑嫣然,軟玉溫香,名花解語。”

  這美人竟然說著說著把自己說激動起來了,恍如道理全在她那邊一樣。

  那美人轉(zhuǎn)過頭盯著花知暖,眼睛里半是挑釁半是溫情:“你只知道他是國師,你就沒有想過他也是個男人,他也會有情難自禁,也會有孤枕難眠,也會有七情六欲?!?p>  那美人的眼睛挺大,看向自己的時候竟是有了幾分義憤填膺的感覺在里面。

  挺好,挺好,花知暖甚至都覺得她下一句就要來個“這些你都不在乎!你只在乎自己的快樂!”

  花知暖這幾天被蘇沉帶著走的次數(shù)多了,自認此刻對她這種段位的話好歹有了幾分抵抗力。

  花知暖說:“你等等你等等,我們這是一個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問題,問題是我們都不是蘇沉,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想的,你所說的也只是你的一種推測?!?p>  “你為了一個推測,去勾引一位國師,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評價你這種行為,是膽大包天還是愚不可及?!?p>  “那也總比你這種只知道在府里混吃混喝的好。”這美人突然橫了花知暖一眼:“總之,就算你今天攔了我,我總是會尋了機會的。這里說話有用的只是蘇沉,你又有什么資格替他做決定?”

  “更何況,你怕是自薦枕席也沒人要吧?”那美人一邊說一邊挺了挺自己原本就豐滿的胸脯。

  花知暖剛欲奔出的腳步就此停了下來,沒有阻攔也沒有再發(fā)表意見,站在樹下假裝自己是個木頭樁子,咬著牙,默默看著這件事的進程。

  當然,要是這只兔子是奔著蘇沉的靈氣去的,自己還是會出手的,但如果這兔子只是單純地饞饞蘇沉身子,若蘇沉也不反對,那,那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兔,自己還能怎樣呢?

  直接沖進去來個現(xiàn)場抓奸?自己和蘇沉也沒什么特別關系,自己現(xiàn)在可沒什么立場去闖房間里抓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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