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
關(guān)內(nèi)大雪還未降下,要是在關(guān)外早都可以欣賞雪景了,馬云濤在石城的城樓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手中的鎧甲部件,這才是男人的浪漫,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古代生活的枯燥無味。
現(xiàn)在城里瑤子沒了,沒地兒按摩消遣,生活無聊??!
大哥馬云安這個月初突降石城,帶了一百多車的棉衣棉褲以及雜糧,自他聽到馬云濤說石城有大量難民入境,他就欣喜萬分,一邊抓緊時間派人在漠州各城鎮(zhèn)來回購買物資,一邊組織人手繼續(xù)清繳各地匪患,最后更是在籌備過冬保暖物資上趕緊托人從關(guān)外拉來一大批棉衣褲,總算在快凍死人之前趕過來了。
經(jīng)過將近一年的平穩(wěn)發(fā)展,狼關(guān)至漠城商道一帶許多村落已經(jīng)建成,在馬洪等人的用心治理下,百姓衣食無憂已,再則已經(jīng)分得田地的百姓干勁十足,短短幾個月為關(guān)內(nèi)提供了大量物資。
馬云濤見大哥一到石城就馬不停蹄的展開各項工作,真心佩服,也懶得廢話,什么事都不管了,每天不是在城中餐館茶樓體驗,就是窩在被子里睡懶覺,他自己倒是樂在其中。
經(jīng)過馬云安統(tǒng)計,滯留在石城中的涼州難民將近兩萬,人數(shù)龐大,城內(nèi)外面都搭滿了帳篷,最后高盛不得不將軍營繼續(xù)往西搬走一段距離。
現(xiàn)在如此多的人滯留,這對石城的防衛(wèi)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隱患,要知道涼州叛軍此時肯定也在境內(nèi)想方設(shè)法恢復(fù)實力,很可能明年就要舉兵來犯。
馬云安已經(jīng)下定決心,明年開春就將這些難民遷往玉城附近,如今“分田”政策早已經(jīng)被漠州境內(nèi)百姓獲悉,想到以后就可以永遠擁有自己的一塊地,再也不用給地主做白工,很多青壯年每天圍在馬家軍營地門口,天天嚷著要加入。
馬家軍治軍嚴厲,入駐石城后絕不擾民生事,還時常出動隊伍為難民搭建帳篷,短短時間已經(jīng)收獲了石城百姓的信任,漠州新主馬云安,更是在來到之后廣施善舉,威望也不斷攀升。
兩兄弟時常聚在一起討論,馬云安收獲頗多,這段時間,他也在不斷搜羅人才,當然,所選之人的品行肯定是放在首位的,同時加上現(xiàn)在有朝廷的認證,以及之前收復(fù)漠州的壯舉,也有不少人上門自薦。
馬云安如今手下也聚集了一批能人,這次還特意帶了一些人過來,馬云濤懶得認識,隨著勢力越來越強大,這是必然趨勢,只怕未來還會更多,聽大哥說玉城部分事務(wù)暫時交給了一個叫羅子讓的年輕人負責(zé)。
這個人倒是讓他來了點興致,從大哥口中多打聽了一點,首先就是這個人是玉城有名的孝子,因為讀過書會寫字,一直幫著向鈺管理倉庫物資,每日倉庫進出打理的清清楚楚,因為職務(wù)便利,時常出入城主府并提前獲悉了叛軍入境的消息,原本可以在玉城淪陷之前逃出去,但由于其父母重病,常年臥床,最后選擇留了下來,可惜其父母最終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守城之時,他可幫向鈺分擔(dān)了不少工作,在城破之后,羅子讓又僥幸逃過了叛軍的清算,因為善于管理,又被齊威繼續(xù)任用,管理叛軍所有物資,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在叛軍手下繼續(xù)做事。
玉城被攻破后,他驚慌之下躲回了家里,所幸馬家軍沒有繼續(xù)清算到他,馬云安在視察倉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叛軍的物資分配記錄,標注的清清楚楚,可見理事之人必定十分負責(zé),記錄上隨處可見羅子讓名字。
現(xiàn)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一問得知,羅子讓就是玉城人士,就把他記了下來,等到城中局面穩(wěn)定之后就立馬尋上門去。
起初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如此年輕之人,今年才剛滿二十,生的好生斯文,剛剛敲他家大門就聽到翻墻之聲,最后硬是被馬家軍追上抓住,人已經(jīng)嚇得屎尿齊流,最后被架在了馬云安跟前。
羅子讓自招是聽到門外突然多了很多腳步聲,擔(dān)心是馬家軍上門抓他入罪,所以才急的翻墻,馬云安一邊寬慰他放松,一邊詢問他為何年紀輕輕能在向城主和叛軍手下做事,羅子讓解釋,已逝的父親之前就是城主府的老管家,自他懂事后就一直幫著父親做事。
難怪看其居住的房子也不小,而且算是城內(nèi)保存較為完好的,難怪難怪!
當他父母相繼病倒后,按理說他家應(yīng)該離開城主府,但是由于他時常出入城主府為其父親辦事,來往多年,向鈺也熟知其人品行,加上其父為人嚴謹,做事認真,就破例讓他如此年紀嘗試一下城中庫房管理。
連向鈺都沒想到之后他把庫房管理的很好,庫中物資多少一問便知,無需回去翻看書冊記錄,在玉城被圍之后,其父母相繼病逝,向鈺百忙之中還特意登門寬慰.........
馬云安肯定了其能力,繼續(xù)聘請羅子讓來負責(zé)管理玉城所有倉庫物資,短短時間幫他分擔(dān)了不少事情,真如之前向鈺所言,倉庫物資一問便知,每日進出清清楚楚,加上其為人又老實,做事又謹慎仔細,馬云安除了睡覺時間,幾個月下來大部分時間幾乎和他形影不離。
“乖乖,這回大哥真是撿到寶了,高級管理人才啊這是。”馬云濤也跟著欣喜,連忙囑咐大哥要介紹給他認識認識。
這個“騾子”讓很有可能未來就是他馬家軍的后勤大隊長了,他現(xiàn)在幾乎誰都可以不鳥,但是未來打仗的衣食父母官可不能不好好認識認識。
根據(jù)大哥所述,也感嘆這羅子讓可真是“好運”,要知道玉城戰(zhàn)后,城中百姓十不存一,他沒染瘟疫病死,又沒被叛軍砍死,反而還能在叛軍手下做事,命好的很啊。
記住這個名字,馬云濤決定有機會就去玉城見見這人,上回走的實在匆忙。
這時候城樓下傳來馬匹聲,應(yīng)該是外出的斥候回城了,馬云濤下樓詢問完狀況,就去報告馬云安了。
兄弟見面后,馬云濤直接開口,據(jù)斥候回報,已經(jīng)在城外不遠發(fā)現(xiàn)叛軍騎兵蹤跡,估計也是前來打探情況的,看樣子平?jīng)鐾跻呀?jīng)開始行動了,順便詢問了前兩日抓到的犯人交代了什么沒有。
現(xiàn)在兩軍尚未交戰(zhàn),石城中已經(jīng)有涼州探子的身影了,大前天晚上,馬云濤就出城抓到了幾個奸細。
那天半夜,趁著夜色,有兩個人半夜居然出城往涼州方向走去,要知道現(xiàn)在難民主要都被安排在城西,城東都清空了,這兩人大半夜躡手躡腳火把都沒打,生怕弄出一點動靜,很快就讓城樓上的馬云濤發(fā)現(xiàn)并起了疑心。
還在趁著夜色摸索前進的兩人,沒想到城樓上擁有極強夜視能力的馬云濤早就將他們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急忙走下城樓來到城門前,特意交代守衛(wèi)不許任何人跟來,一切照常即可就走出門了。那兩人沒注意身后的城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道稍寬的縫隙,然后很快又關(guān)上了。
馬云濤趁著夜色一個人跟在他們兩個身后,這兩人走到石城看不到的地兒后就打起了火把,更是肯定這兩人有問題的馬云濤也來了興致,不急不慢在后面跟著。
也許是因為腳大時常會踩到地上的落葉和樹子,傳出的聲響驚得那兩人時不時回頭查看,奈何火把光照范圍之外他們什么都看不見。
兩人回他就退,兩人走他就進,反復(fù)幾次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兩人只能是當是山間野物了,搞笑的是兩人有時候還為此吵了起來,可能干這一行真的受不了驚嚇。
走了一個多時辰,馬云濤跟著那兩人來到了一個村子,遠遠看去,似乎一個荒廢的小村莊,馬云濤慶幸此處位置還好不是在山里,不然真不好跟,還可能被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馬云濤進村后見他兩進了一處稍大的院子,院內(nèi)似乎有馬匹的聲音,院子外有一圈土墻包圍,土墻不高,估算一下,差不多也就兩米高,馬云濤站在邊上腳都不用墊就可以看到院內(nèi)的情況。
在外人看來恐怖的一幕出現(xiàn)了,土墻上突然冒出一個腦袋,馬云濤選在院內(nèi)火把照不到的角落探出頭來探查,院內(nèi)人不多,只見四個人聽到敲門聲后從院內(nèi)的土屋內(nèi)走了出來,人人手持長刀。
聽出敲門人的聲音后才放下戒備打開木門,幾人在院子交談幾句后就進了土屋,馬云濤見幾人都進了屋,雙手一抓土墻上沿輕輕松松就撐起身子來,悄悄翻過墻后,發(fā)現(xiàn)旁邊棚子里拴著四匹馬,雖然馬鞍上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但是馬鞍的樣式他見過,可以斷定是涼州軍的戰(zhàn)馬。
心想這回算是運氣好給他碰上了,一下子就把自己代入間諜的角色扮演中,靠近土屋,久違的緊張感回來了,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刺激啊,集中精神可以清晰聽到屋里面的人正在交談。
“........怎么現(xiàn)在才到!”
“天色太暗,道兒不好走。”
“打聽清楚了嗎?”
“嗯,都打聽清楚了!現(xiàn)在石城內(nèi)差不多有兩萬守軍,而且還聽說齊威將軍他們已經(jīng)被逼入漢州境內(nèi)了.......還有......”
“還有什么?”
“你不知道,對方守城大將真是個怪物!”
“哈?”
“你是有所不知??!對方那人我倆都見過!”
“對對!”
“那人可是生的出奇的丑惡,老子做夢都想不到世上有這種人,身高八尺,據(jù)說其力大無窮,玉城的大門都以他一個人拿比人頭還大的錘子轟開的.........”
“..........呃,這個........先不談,你們兩人在屋內(nèi)休息會就早點回去,阿三、老狗你先騎馬回營報告大帥!”
“哎!我說你別不信?。∥覀z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是真的!”
交談時間很短,收到命令的兩人即刻起身就要出門,馬云濤決定給他們一個驚喜,等兩人打開屋門,頓時被眼前幾乎要把門擋住的大肚皮嚇得往后跳開了。
“?。。?!”
驚嚇聲音一時讓里面其余五人都站起身來,拔出長刀望向木門,只見一個長相丑惡還一臉麻子的腦袋從門外伸了進來,并幽幽說道:
“聽說有人見過我?”
“啊~啊~就是此人?。。 蓖耆珱]想到口中的那個“怪物”就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門外,之前被跟蹤的兩人中的一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的指著門外的馬云濤顫抖說道。
小隊長的模樣的那人也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以及伸進來的頭嚇到了,之前他對那人的描述完全嗤之以鼻,權(quán)當是夸大之詞,沒想到人生不幸,很快自己就親眼見著。
馬云濤見屋里面所有人都被嚇得動彈不得,現(xiàn)場效果炸裂,心里甚是滿意,開心的笑的像個孩子,只是他的笑在在場幾人的眼里如同惡鬼的獰笑。
“兄弟們!拼了!”
透過馬云濤和門之間縫隙見到院子里沒有其他人,突然一人提起長刀向他沖來,這個人靠的最前,滿臉皺紋很是顯老,估計就是之前他們口中的那個老狗。
見他拔刀沖來,只見馬云濤右手用更快的速度伸進屋內(nèi),五指張開,如同一張大網(wǎng)一般將老狗的腦袋連同武器捏在一團,老狗驚恐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全力一刀居然不能砍破對方的虎口指蹼。
“?。。。。?!”
慘叫中,馬云濤把他連人帶頭頭輕輕松松捏了起來,左手抓住其右肩一扯,如同手撕鴨脖一般,咔咔咔,帶出了一段脊椎和神經(jīng)叢,鮮血四濺,馬云濤被染紅的臉顯得更兇殘了。
“怪物?。。】焯?!”在場五人頓時嚇破了膽。
見他們要逃,馬云濤整個人也擠進屋內(nèi),門框都垮了,離門最前的另一個人被嚇得坐在地上,剛想起身,馬云濤一腳跺在其肚子上,阿三疼得前傾身子并抓住了馬云濤粗大的小腿,雙眼瞪得老大。
看也不看地上之人,將手上的軀體頭顱朝著其他人扔去,壓倒了貌似隊長的人,之前他跟蹤兩人想逃進里屋,被他走上前一人一拳掄翻在地,跑的最快的那人想從內(nèi)屋的窗子爬出去,剛爬出去半個身子,突然留在屋內(nèi)的一只小腿被人抓住,慘叫中身子被從窗外抽了回來,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一小會兒功夫六個人都挨了一下,那個小隊長推開壓在他身上老狗的無頭身軀,正想奪門而逃,只見馬云濤從里屋緩緩走出還獰笑的看著他,他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不敢亂動,絕望的樣子讓人心疼。
“剛剛是你在屋內(nèi)說我壞話?”
“啊~~不~~啊?。。。“?!!”如同當年對黑老虎一般,小隊長還沒回答完,就被抓在手中,四肢的肘膝關(guān)節(jié)被反向掰斷,慘叫連連。
之后那兩個讓他跟了一夜的人也被如法炮制,之前對這兩個還是特意收了力的,不然早被他一拳打死了,看這三個人哀嚎慘叫,馬云濤越來越覺得這個方法留人很好用,不但可以有效限制他們行動,還可以避免他們失血過多,甚至傷口感染,至于咬舌自盡,他不相信三個人個個都是硬漢。
本想再帶走另一個叫阿三的,奈何那一腳跺的太重了,現(xiàn)在他整個人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一抖一抖的低聲哀嚎,看樣子內(nèi)傷沉重,只怕活不久了。
馬云濤于心不忍,走到其頭前,對著其顱骨又是一腳,紅白迸濺而出,就像擠了個大膿痘,頭扁了,痛苦也就沒了。
靈光3711-3714,微不足道的靈光,不足掛齒,馬云濤之后走到棚子下牽來那四匹戰(zhàn)馬,將還有氣的另外三人固定在馬鞍上,回石城了。
在天剛亮的時候,馬云濤牽著四馬馱著三個人回城了,將奸細交給守衛(wèi),城樓上早已等待多時的馬云安跑下來就當面大罵。至于內(nèi)容,老生常談。
馬云安安排人把他們關(guān)進了城內(nèi)的牢獄,既然是出城通報消息的涼州奸細,那么城內(nèi)很可能還有同伙,立馬叫來羅致恩以及高盛兩人,命令他們派人封鎖石城,一面密切監(jiān)視城外難民營地,同時加強夜間巡邏,之后就是靜待審訊結(jié)果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