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會的時間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結(jié)束的時候,夜已深。
琉璃音樂廳外車水馬龍,波特先生站在顏翊給他安排的車子邊上,笑容滿面看著易茜,“易小姐的眼光讓人意外,雖然曲風(fēng)大膽,但是很流暢,這可能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的現(xiàn)場之一了,期待我們未來的合作?!?p> 這算是正式接受了他自己的團隊即將進駐琉璃音樂廳的邀約,董昕然站在旁邊,忽然地松了口氣。
總算,她把她父親留給她的期待,又完成了一件。
易茜嬌笑,輕輕伸手,“那后面就請波特先生多多指教了?!?p> 波特先生自然而然輕牽過女人的手,紳士做了一個吻手禮。
童柏延也在,與董昕然并肩而站,目睹這一切,微不可覺地揚唇,余光果然看到了被顏夫人挽著手臂走近他們身邊的男人微沉的眼神。
波特先生一眼就看見了那貴氣的顏夫人,眼神微微變化了下,禮貌向前邁了一步,跟對著易茜還有董昕然他們不同,都21世紀了,莫名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階級觀念。
“顏夫人,好久不見?!?p> 顏夫人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伸手,“波特先生,好久不見?!?p> 不知道為什么,易茜硬生生從波特先生對著顏夫人的吻手禮看出了萬般情緒。
她不是第一次見顏夫人,但確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她。
顏翊的長相很大部分隨了自己的母親,宛若瓷雕,精致的藝術(shù)品。
顏氏小夫人的名號,自打她來上城,就略有所聞。
只顧著對男人的男色著迷,倒是一時間忘記了他有位比他更出名的母親。
而且顏夫人出生不凡,傳聞為了跟她結(jié)婚,顏翊的父親當(dāng)年捧到她面前的禮物和誠意,放到物資極其豐富的今天,也罕見有人能比擬。
大概也就敘舊說多了兩句,易茜有點感覺到顏夫人的漫不經(jīng)心,然后就聽到顏翊在旁邊突然開口打斷波特先生的滔滔不絕,但儀態(tài)還算禮貌:“波特先生,不早了,我母親注重休養(yǎng),這個時間她需要休息了,如果不介意,我先送她回去,波特先生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聞言,董昕然不自覺跟易茜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波特先生表情微頓,但也終于看清楚了顏夫人臉上無意再深入談話的表情,于是訕訕陪著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才是,打擾了顏夫人休息……那我們下次見,晚安?!?p> 顏夫人重新挽上自己兒子的手臂,笑容清淡:“晚安?!?p> 說完,眼神似無意,掠過了易茜。
本來易茜準備跟她好好打招呼的,畢竟是顏翊的長輩,但是不等她反應(yīng),顏翊直接開口:“安姨我一起送您回去吧,柏延他們還要陪兩位女士去慶功宴。”
畢竟是一場精心準備已久的成功演出,演奏團的一票人馬已經(jīng)按著原先的安排去了易茜的酒吧狂歡,只等易茜和董昕然這兩位主角送完今晚的貴賓后跟他們會合慶祝。
易茜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么,只是乖巧待在董昕然的身邊,溫柔安靜地站著,仿佛一個局外人。
“好呀,那就謝謝啊翊了,昕然你們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家。”
童夫人輕拍了拍董昕然的手背,然后準備跟顏夫人一同上車。
就在這時,已經(jīng)準備轉(zhuǎn)身的顏夫人卻突然看向易茜,語調(diào)自然:“易小姐很漂亮,音樂鑒賞水平也很有品位,希望下次有機會可以來家里坐坐,我也很喜歡新古典?!?p> 突如其來的示好,易茜懵了懵,但也很快反應(yīng),聲調(diào)很溫和,淺聲謙虛道:“謝謝顏夫人謬贊,有機會一定拜訪。”
不卑不吭,顏夫人挺意外,輕挑了眉,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嗯了一聲,說了句下次見,這才轉(zhuǎn)身,跟著顏翊上車離去。
顏翊的車駛過他們?nèi)齻€人面前時,明目張膽朝易茜眨了下眼,惹得女人忍不住彎唇,但又怕董昕然他們看出什么,笑意稍縱即逝,控制得很好。
“你也跟我們一起?”
長輩均已立場,董昕然也不再需要跟童柏延演戲,伸手輕捶了捶自己的脖子,女人已不是剛才在男人身邊的溫順模樣,拉開了距離,扭頭面無表情朝男人下了變相驅(qū)趕令。
童柏延特別不喜董昕然這幅嫌棄的模樣,總覺得明明當(dāng)時先答應(yīng)聯(lián)姻的是她,婚后又對他時刻表現(xiàn)著厭惡,令人憤怒。而且這個女人本事大得很,把他們家的長輩一個個都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對她偏愛有加,只要是童柏延一有什么緋聞,回家絕對被各路長輩指著額頭唾棄,然后心疼董昕然,就像是她才是童家的親生女兒一般。
思及此,心生惡相,男人理所當(dāng)然點頭,“當(dāng)然要去,成言他們都約了今晚去捧易老板的場子,我不去豈不是不給易老板面子?!?p> “……”
董昕然輕輕哼了一聲,心里翻了個白眼,也不打算搭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推著易茜去換衣服:“走吧,先換身戰(zhàn)服,再過去。”
所謂戰(zhàn)服,直到二姝重新出現(xiàn)在酒吧,已經(jīng)坐在包間里跟著成言他們喝酒喝了有小半個小時的童柏延才明白過來。
都市渣女名不虛傳。
尤其是易老板。
上城這周慕名而來的公子哥們,今晚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心潮澎湃。
易茜上次只是匆匆露了一面,根本沒讓人過癮。
今晚她顯然帶了十足誠意,穿著貼身的流蘇吊帶短裙,頭發(fā)全部披散下來,腳上踩著她招牌的細高跟,冷白肌膚在暗色光線里耀眼得過分。
她今晚沒上舞臺,只是進來跟好多人一個個打招呼過去,然后去到吧臺里面,背過身去用bartender遞過來的發(fā)圈,隨意扎了一個高馬尾,轉(zhuǎn)身拿起桌面上的調(diào)酒器,揚笑:“太久沒來,今晚為大家好好服務(wù)?!?p> 本來坐在長吧臺邊上的,多的是漂亮的小姐姐,易茜一過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全換成了一批穿著講究的公子哥。
富二代殺手的名號她可不是浪得虛名。
童柏延和成言他們?nèi)齻€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出包間走到二樓欄桿處,觀看著樓下那人聲鼎沸的一處。
張揚。
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張揚又恃美行兇的女人。
媚得讓人骨酥,卻不讓人有靠近的機會。
所謂近在眼前,垂手不易得,大概就是這樣的場景了吧。
kblue6
喜歡寫狗糧情侶的小互動小細節(jié),別嫌我無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