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至尊仙冰丟了,整個仙人谷都炸開了鍋。大家私下里偷偷議論,有的說:“庫房的門沒有壞,鎖也鎖得好好的,那賊可是真有本事啊,看來輕功是極好了!”有的說:“哪有那么好的?誰知道是不是監(jiān)守自盜?”
這些話傳到呂榕的耳朵里,弄得他非常難受。他這兩天著實不好過,仙尊限他十日內(nèi)找到至尊仙冰,可眼下卻一點線索也沒有,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而手頭的雜事又多,根本無心專注于一件事情。他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真恨不得躲到?jīng)]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這天,他又聽到大家議論,但當(dāng)他走過去時,大家都收了聲,而后低著頭匆匆走開了。他心里很難受,但又無處去說,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強忍著不哭出來。其實,要只是被議論也沒什么,但明顯仙尊也對自己起了疑心,這才是最令他無法忍受的。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比失去仙尊的信任更令人難受的了,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刀子剜了心。他很想跟仙尊好好說說,但仙尊卻總是躲著他。而且,唐景隆這兩天也整天粘著仙尊,不知道說了他多少壞話。
柳晨晚坐在屋子里,提筆寫了個紙條道:“護(hù)送車隊內(nèi)有暗樁?!倍蟠蹈闪四E,讓人送到合河縣自己的店鋪里。
這時,唐景隆從外面走進(jìn)來,笑著說:“仙尊,您找我?”
柳晨晚笑著起身,說:“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說說話。走吧,跟我到外頭走走?!?p> “是。”
柳晨晚和唐景隆走出仙居,沿著山道往下走,來到捧星閣外時,就見呂榕眼巴巴地站在那里。柳晨晚也不理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呂榕看了他一會,忍不住跟在后面。
唐景隆笑呵呵地提醒說:“仙尊,您的呂仙督跟著呢,他是怕屬下對您不利呢?!闭f著面帶嘲諷地笑起來。
呂榕聽到了,低著頭不吭聲,只是默默地跟著。柳晨晚不禁皺起眉頭,嫌惡地朝他回看了一眼,呂榕趕緊停下腳步,不敢再靠近,而后低著頭站在那里。
唐景隆惡狠狠地丟了一句:“哼,監(jiān)守自盜!”
柳晨晚看看唐景隆又看看呂榕,只見呂榕面色慘白,手足無措,心里更是厭煩,便對他說:“呂仙督,以后你就不必在我身邊侍奉了。本尊知道呂仙督很忙,所以呂仙督,盡管去忙自己的事就行。以后本尊這邊,有景隆陪著就可以了?!?p> 呂榕聽了,不禁跪了下來,說道:“屬下不揣,大膽諫言!仙尊,您可萬萬不要聽信那心術(shù)不正之人的挑撥。若屬下不在您身旁侍奉,萬一有人要加害于您,可怎么辦?”
柳晨晚聽了非常生氣,怒道:“呂仙督,你說話要注意分寸!什么叫心術(shù)不正之人?誰又要加害本尊?怎么?呂仙督,你是平日里太受寵,就得意忘形了嗎?別忘了,你這職位還是本尊給你的,若是覺得難擔(dān)重任,便直說!”
呂榕語重心長地說:“仙尊,您千萬不能放松警惕,萬萬不可以太過信任身邊的人!屬下今天一定要把心里話說出來,省得日后沒機會再說!”
柳晨晚喝道:“大膽!好你個呂榕,本尊以為你是個挺老實的人,沒想到,你居然敢挑撥我和景隆的關(guān)系?怎么?景隆是我的弟子,他還能對我有二心?呂仙督,本尊看你是得了癡心瘋吧?以后,這種惡言本尊不想聽到!”
“仙尊……”
柳晨晚背過手,瞪著他說:“還不退下?”
唐景隆笑著說:“呂仙督,仙尊讓您退下了!”而后搖搖頭,說:“真是的,連仙尊的話都不放在眼里,真是目中無人!”
柳晨晚不禁火冒三丈,說道:“呂榕,還不退下?”
呂榕雙手扶地,深深叩首道:“仙尊,您就聽屬下一回吧。”
“呂榕!”柳晨晚怒不可遏地說道:“好呂榕,自然你執(zhí)意要進(jìn)惡言,也好,從今天起就把庫房的鑰匙交給景隆保管吧!另外,本尊還就說了,誰要是能找回至尊仙冰,本尊就讓他做側(cè)仙督!”
呂榕聽了不禁驚愕,眼里落下淚,懇求道:“仙尊……”但見對方毫不動容,只能磕了頭,說道:“是……”
另一邊,自從丁嘉和李煜將賑災(zāi)物資運往東星派丁掌門家,那邊便立即向災(zāi)區(qū)送去,并派了專人進(jìn)行發(fā)放救助。丁嘉等人也向丁老幫主細(xì)說了銀兩失竊的事,老幫主也是非常著急,趕緊寫信給碧湖山莊,但不知道那邊已經(jīng)出發(fā)了,所以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丁老幫主安排大家住下,白天在門外開粥棚,發(fā)放御寒物品,救助流亡至此的災(zāi)民。但因為缺少銀兩,有些地方還是顯得捉襟見肘,老幫主每天唉聲嘆氣,不過,好在兒子倒是回來了。
晚間沒人的時候,老幫主便和兒子說說話,聊聊家常,丁嘉見過母親,又去和自己的妻子孩子團(tuán)聚,一家人其樂融融,非常幸福。與此同時,李煜也抽空回了趟家,因為都住在同一座城里,所以來去比較方便。
他回到華新派自己家見過父親,然后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不過李掌門是個好計較的人,所以見了兒子卻不說思念的話,凈是埋怨。
他說:“你啊,就是不爭氣!”
李煜說:“爹,怎么一見我就沒好話???”
李掌門說:“怎么???爹心里不服,憑什么丁家長了這么大的威風(fēng)?卻沒咱們家的份?當(dāng)時咱們家也有開粥棚啊,也救濟(jì)災(zāi)民,而且捐錢的時候咱們家也捐了不少?。】蓱{什么物資就送到到他們丁家了?怎么不放到咱們李家?。俊?p> 李煜勸著說:“爹,那不是當(dāng)時您沒去找我?guī)煾竼幔恳悄纫徊饺フ伊宋規(guī)煾?,那現(xiàn)在這不就落到咱們家了嗎?”
“誒?爹還沒說你,你倒怪起爹了?要我說,就是你在你師父跟前沒混好!你師父不待見你!”
李煜說:“爹,哪有?。课?guī)煾笇λ械茏佣际且灰曂实?!?p> 李掌門搖搖頭,說:“我看不見得吧!要我說,你師父明顯就是偏向丁家,對那小子也要比你好些!”
“沒有的事兒,爹?!?p> “要再這么著,咱們可就不去了!”
“爹,您這說的哪的話???”
“嗯,不是嗎?你在那也學(xué)了幾年能耐了,也該回來了!總不至于在那呆一輩子吧?”
“爹,我不想走!”李煜生氣地說。
“怎么不想走?。磕阆眿D都死了好幾年了,你也不續(xù)個弦,家里還等著你延續(xù)香火呢!”李掌門氣撅撅地說。
“爹?!?p> “我托人給你說了煤了,今年務(wù)必把這婚結(jié)了!”
“爹,今年這么多事,哪能忙得開?我不結(jié)!”
“怎么忙不開呀?婚姻乃是大事,你師父還能說個一二來?趕快把婚結(jié)了,生個孩子,也算你為李家做了些貢獻(xiàn)!”
“爹,我不想結(jié)!”
“混賬的東西,這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