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熙熙攘攘,一輛馬車慢慢從不遠處駛來,車夫穿得很講究,車子也非常豪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座駕。車子里坐著主仆二人,主人是位年輕的少婦。她樣貌端麗,皮膚白皙,高高隆起的腹部,讓她看起來有些笨重,但卻使她“孕”味十足。
小丫鬟坐在一旁伺候著,時不時跟女主人說幾句話,然而女主人卻心不在焉。她側(cè)過頭,用手撩開車窗的簾子,雖然看不到什么,但總想往外看看。
小丫鬟很好奇,也扒著車窗朝外面看,問道:“少奶奶,您看什么呢?”
少婦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低著頭,想著心事,思緒竟飛回到三年前。
那是個上元燈節(jié),大家都出來賞燈。街上熱鬧非凡,千樹銀花,魚龍夜舞。她記得,當時她也是帶著一個小丫鬟,但不知怎的,竟然和小丫鬟走散了。當時她焦急萬分,突然一位翩翩公子飄然而至,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落到墻角。她當時很害羞,但卻仰慕那公子的儀表,就偷偷多看了幾眼。只見那公子生得美貌,如同天人臨凡一般。她看得癡了,而那公子卻對她說了好一番甜言蜜語的話。
那公子說:“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闭f著竟湊近臉親了她。
她當時就羞紅了臉,慌忙低下頭,用手推那公子,說:“公子……休要……胡鬧……”
然而那公子卻死死將她抱住不放。她那時既害羞又激動,心里亂蓬蓬的,臉上卻是滾燙燙的。她羞愧地低著頭,連話也說不出口。
那公子把她逼到墻角,用手輕輕抬了她的下巴問道:“這么美的一個美人,怎么獨自一人在此游蕩???”
她羞怯地回答說:“妾與丫鬟走散了……”
公子低著頭,看著她,笑著說:“敢問姑娘芳名?。俊?p> “妾姓沈,名‘芳’?!?p> 公子說:“名美,人更美!敢問姑娘仙居何處?”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公子,一顆心早就亂如麻了,所以對方問什么,就答什么。她說:“妾住在石獅子巷,門前有棵大楊樹,高門樓的那家便是?!?p> 公子笑著說:“在下記下了!”
她忙問:“公子問妾的住處何用?”
公子笑著答道:“當然是日后送聘禮去娶姑娘啊!”說完笑著閃身離開了。
她心里又是一陣慌亂,再抬頭,卻不見那人身影,只記得那公子身上留下的奇香。
她慢慢回過神來,不禁嘆了口氣,而后用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看來,我與那位公子不過是一面之緣。自那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那位公子……我雖心儀于他,怎奈何我們沒有緣分……如今我已嫁作他人,又有了相公的骨肉……哎,還想之前那些事,有什么意義?”說著低下頭露出一些傷悲。
黃果果回到家,先是去喝了點水,洗了個蘋果拿著吃,而后就到練功場坐著看大家練功。沒一會,六師兄杜東過來找司源,也不知要跟他說什么,反正就是把他叫開了。司源讓大家自行練功,而自己則和杜東到一旁去了。黃果果覺得好奇,轉(zhuǎn)回頭朝兩個人看去,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好像挺嚴肅。
黃果果正專注于那兩個人,突然聽到身后一陣吵鬧,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知道,原來沈姜和劉星雨打了起來。兩個人在地上滾著扭打,韓富陽和楊子軒在一旁拉架,其他男孩也趕緊過來幫忙。兩人終于被分開了,但還是拼命想要踢踹對方。
沈姜吵著說:“劉星雨,從此以后我跟你一刀兩斷!”
而劉星雨則毫不示弱地喊著說:“誰要你這樣的朋友???沒有你這樣朋友才更好!一刀兩斷就一刀兩斷!誰稀罕你???”
黃果果忙從箱子上跳下來,走到近前問道:“這怎么回事?。縿偛挪贿€好好的嗎?”
司源和杜東聽到動靜,也趕緊走過來。
司源沉著臉說:“住手!”
大家趕緊分開,讓出空位來,而后向他施禮叫了聲:“大師兄?!?p> 兩個男孩站在人群里,互相不服氣,都把對方狠瞪了一眼。
司源問:“到底怎么回事?”
兩個男生互看了對方一眼,誰也不肯先開口。司源便問旁邊的弟子,但大家都搖頭。
有的說:“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打起來了?!?p> 司源再次詢問兩個男孩,劉星雨借口說:“他瞪了我一眼!”
沈姜說:“誰瞪你了?”
劉星雨說:“反正就是你先挑頭的!”
沈姜說:“是你先動手的!”
兩個人互不示弱,又吵了起來。
“住口!”司源大喝一聲,讓人把他二人分開,而后背著手站到隊伍前面說道:“列隊!都站好!”等大家重新排好隊列,他便說:“沈姜、劉星雨,出列!”
兩個人氣鼓鼓地低著頭站出來,卻都是一個不服百個不忿。
司源將他二人看看,生氣地說:“同門師兄弟,情同手足!你們倆可倒好,居然當著大家伙的面在這里大打出手,完全不顧及顏面!真是豈有此理!”
黃果果見大師兄訓(xùn)人,早早地躲到一旁去了,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聲喧嘩、擾亂武場秩序、制造混亂、手足相傷,你們自己算算,犯了多少條規(guī)矩?”
劉星雨不服,嚷著說:“是他先挑頭的!”
沈姜說:“是你先挑頭的!”
“你先!”
“你先!”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司源怒道:“你二人都有錯!每人重打三十!”說著叫了幾個小弟子去庫房搬了兩個大板凳,放到隊列前面,然后又讓人將沈姜和劉星雨按在板凳上。
司源看看黃果果說道:“小師妹,請你回避一下。”
黃果果趕緊轉(zhuǎn)身說道:“哦哦,知道了!”然后一溜小跑地躲開了。
司源等黃果果走遠了,就讓弟子將兩人的褲子扒下,說:“我是替師父打你們?!倍笞屓碎_始行刑。
兩個男孩開始都挺有種,互相比著誰也不肯先開口求饒。
司源很生氣,說道:“不服是吧?好,每人加打二十!”
而后,沈姜先扛不住了,哭喊著說:“弟子知錯了,以后不敢了!”
劉星雨這才開口喊了起來,說道:“弟子知錯了,以后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