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限大可能
“可是,到了無人所知的超神境,就一定能復(fù)仇成功了嗎?”
月夜之下,蕭揚躺著喃喃自問。
按道理來說,確當(dāng)如此;但考慮到小徒弟那“變態(tài)”、“妖孽”的天賦,蕭揚忽然覺得——她說不準(zhǔn),就真的能悟到超神境的存在。
畢竟,就算他沒說,但這超神境也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只要存在,就會有幾率悟到。
這不可像某些坑爹網(wǎng)游抽獎系統(tǒng),只要不是百分百幾率,就等于零。
正相反,回憶起臨死前,他看到的那一雙深黑冰冷的眼眸,蕭揚猛然覺得,只要可能性不為零,哪怕是零點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
便等于有無限大的可能。
該死...
蕭揚愈想愈發(fā)感覺不對勁——系統(tǒng),系統(tǒng)爸爸!快出來!我不行了!
我需要幫助,海爾普!
然而任憑他怎么哭天喊地,叫破了喉嚨,涼颼颼的空氣也沒有一絲反應(yīng)和變化。
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青水城也還是那個青水城...
血淚教訓(xùn)——系統(tǒng)并不能重生!
曾經(jīng)有一份美好的系統(tǒng)擺在他面前,但他沒有珍惜住,等到失去了他現(xiàn)在后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如今上天真的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jī)會,他只想說:
“能不能帶著系統(tǒng)一起重來?。 ?p> ......
同一時刻,間隔數(shù)百里。
山村,百里共嬋娟,同一輪月光灑在村里,安靜又凄清,與青水城氛圍完全相反。
在這,夜晚是用來睡覺,休息養(yǎng)神的。
一間廢棄的殘破茅屋內(nèi),家徒四壁,空空蕩蕩,唯有一張地鋪靜靜臥著,上面蹲著一個男人——光。
這是村長給他安排的住處,這么破舊簡陋,倒不是村民們刻意不待見他——實際也不敢不待見,這可是搜運隊關(guān)照下來的人。
而是因為這村子...就這條件。
能找到這么間廢棄茅屋,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感動世界了。
一天下來,此刻的光拋去動作不談,至少外貌已經(jīng)有了人樣。
他的拖地頭發(fā)被村里人修剪過,現(xiàn)在扎了個清爽的馬尾。
身上也好好洗了個澡,換了套亞麻粗布衣,干干凈凈,儀表堂堂。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實在太高了,以至于沒有村民能立馬拿出合適他的衣服,只能先湊合的披掛在他身上,日后再為他特別定制一個。
這么一看,光的臉其實很帥氣,劍眉星目,硬要說什么美中不足,那便是嘴角有些大。
不過露出的一口牙倒是整齊而雪白,算是彌補了回來。
光從來都是蹲著睡的,他感受不到腿麻的感覺。
盡管他的老師教過他,人要躺著睡;但他躺了會,等老師走后,又蹲了起來。
習(xí)慣是沒有那么容易就改掉的。
殺光!
原本只被這兩個字填滿的心,忽然間多了很多東西——全是光一時無法理解的。
他蹲著,他思考著。
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但再強也需要慢慢消化。
這時,半腐朽的木板門忽然被“吱吱”推開。
探進(jìn)頭的是那位女孩,雙手還保持著前推的動作,慌慌張張,唯唯諾諾的,像個犯錯的小孩不知所措。
光聽過她自我介紹,這女孩叫做師若彤,十三歲。
師若彤本想敲門,卻沒想一下便直接推開了...有些不知所措。
同時暗暗感嘆:還好沒看到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
雖然村里人都對光客客氣氣的,供給他吃穿住行;但一切都只是因為,這是搜運隊給的要求而已。
私下里,他們都不會接近光。
其一是因為接近不了,光根本無法溝通。
其二則是...光總給人一種危險感——可能是嘴大的緣故,就像要吃人一樣。
可師若彤不這樣,她始終認(rèn)為,光就像白日那位大哥哥所說。
是會保護(hù)這個村子的人!
晚上躺在床上時,她總有些擔(dān)憂——人生地不熟的光晚上會不會怕黑呢?
畢竟雖然個頭大,但他的心智還是個孩子嘛。
她自己小時候,可怕黑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挺怕的...
想著想著,師若彤便按捺不住心理沖動,跑了過來。
“你還沒睡呀...抱歉啊。”師若彤前推的雙手在空中劃了個圈,繞到腦后抓抓秀發(fā),尷尬笑道,“我、我是想敲門的啦...沒想到你門沒閂...沒打擾到你吧?”
光點點頭。
通過教導(dǎo),他首先掌握了不用說話,最基礎(chǔ)的表達(dá)方式,點頭贊同,以及搖頭否決。
師若彤確實打擾到他了,影響了他的思考。
“好吧,我錯了?!睅熑敉媛肚敢?,而后又笑了出來,從懷里掏出兩個還帶著絲絲熱氣的饅頭,走過去,“吶,這個就當(dāng)是賠禮道歉了!”
因為怕光沒吃飽,她出發(fā)前刻意從本就不富裕的家中,捎了兩塊饅頭帶上。
光注目白花花的饅頭,抬手拿過一塊,咬下,雖干干巴巴的;但總體還不錯,帶著絲絲甜味。
比生人肉好。
見光吃了,師若彤舒心一笑,坐到他旁邊。她嬌小的身軀挨著光,就像一只小貓挨著一只大狗,接著伸著另一只還有饅頭的手,開心道:
“味道還可以吧?喏,還有個呢,都給你。你這么高,肯定吃的也很多吧?”
光卻搖搖頭,暫停咀嚼,反手將師若彤拿著饅頭的手,再反推向她臉前。
“你是要我吃嗎?”師若彤笑著想再將手伸出去,“我不餓啦,我個子小,吃得少。你吃就好了?!?p> 然而,她卻沒能挪動,光發(fā)力了,似乎執(zhí)意要給她。沒辦法,師若彤沒只好勉為其難地收手,塞到嘴巴,像個倉鼠似的啃起來。
邊啃邊說:“我們村子比較窮啦,只有這里能住了,你不要介意啊?!?p> “對了,你怕黑嗎?雖然你叫光,但也不能代表不怕黑的嘛。”師若彤咽下一口嚼爛的饅頭,笑道,“如果怕的話——你可以睡我家,雖然小了點,但是勉強也能湊到一個地方給你睡的。”
“你看。”她的語氣很認(rèn)真,比了比她和光的巨大身高差距,“反正我個子小,隨便在那湊合下,都能睡了。”
光側(cè)目看了她一眼,沒有搖頭,而是慢吞吞道:“仆怕...”
聲音像個牙牙學(xué)語的小孩,含糊不清。
“是不、怕、啦!”師若彤忍著笑,糾正他的發(fā)音,故意說的字正腔圓。
只可惜旁邊沒有能寫字的東西,不然她還能順手教教他這兩個字怎么寫。
給光進(jìn)行進(jìn)行課后補習(xí)。
嗯...下次帶紙筆來吧,師若彤心想。
這次她只帶了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