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鋪里走出來后,蕭震感覺心情愉悅,整個身體都通透了不少。
原本,他還以為這些丹藥很可能會爛在自己手中,要不然就得受其他店家盤剝一大半,自家只能賺個辛苦費(fèi)。卻沒想到,他竟然有機(jī)會將它們?nèi)及丛瓋r賣出去,還順便談成了一樁生意,就連以后的丹藥問題也都順利解決了。
就在剛才,他直接跟李進(jìn)良就合作一事進(jìn)行協(xié)商,并簽訂了一系列的契約,算是把這件事情很完美地談下來了。
把這件事情解決完之后,接下來就輪到去藥王谷拜見陳順義了。
當(dāng)蕭震將太玄門的名帖遞上時,藥王谷前面的兩位值守弟子一臉不屑,更過分的是他們還問東問西,行動緩慢。
后來,蕭震只能是各塞了六塊靈石,他們才開始熱情起來。
之前,蕭震聽說過藥王谷弟子眼高于頂?shù)膫髀劊緛硭€覺得這是以訛傳訛的惡意中傷。如今看來,這邊的風(fēng)氣果然是不太好。
就連他這位太玄門掌教,人家也都連正眼都沒瞧上一眼。
盡管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卻給蕭震上了生動活潑的一課。
過了足足快兩個時辰,一直到天色漸黑之時,蕭震才見上了陳順義。
他被一位唇紅齒白的道童領(lǐng)到了谷中的一處莊園,看上去頗為雅致。
“蕭掌門,那位便是陳師叔?!钡劳胺街噶艘幌?,說道。
順著對方的手勢,蕭震朝前一看,剛好在半山腰的一處藥園里出現(xiàn)了一道忙碌的身影。
“陳師叔?”蕭震疑惑地問道。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人看上去倒像是個老農(nóng)。
“陳師叔最愛移栽花草,除了煉丹和修行打坐之外,就只能是在這里才能找到他了?!钡劳樀赖皖^偷笑了一下。
稍后,他恢復(fù)到正常表情,一臉正經(jīng)地繼續(xù)說道:“陳師叔最喜清靜,你自己上去即可,小道告退了?!?p> 待道童走遠(yuǎn),蕭震才拾級而上,往半山腰趕去。
這處莊園的景觀極佳,處處可見瓊花芝草,不過,蕭震心中有事壓著,并無心觀賞。
過了半炷香時間,他終于看到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陳順義。
要是沒有被事先告知,蕭震絕對不會將眼前這位老農(nóng)與筑基后期的陳順義聯(lián)系在一起。
此時,老農(nóng)正在專心致志地幫眼前的幾株魁香靈木修剪枝葉,似乎都沒發(fā)現(xiàn)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蕭震不敢驚動對方,就靜靜地站在不遠(yuǎn)處,默默地等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陳順義終于忙完了。
當(dāng)他回頭一看,便看到了依舊在旁邊候著的蕭震。
“你就是蕭震吧?”
陳順義的聲音洪亮有力,讓人很難將他的外表聯(lián)系在一起。
“正是晚輩。”蕭震聞言后,躬身行了一禮。
剛才他瞧了對方的背影許久,腦袋里竟莫名想到了自家的老祖宗。太玄老人還在時,蕭震只是一個屁大點的孩童,如今只剩下一丁點的印象。
“來,別站著了。過來陪我坐一下吧?!?p> 當(dāng)蕭震抬頭看過去時,便看到了對方已經(jīng)坐在了不遠(yuǎn)處的石桌旁。
蕭震只得走過去,找了個石墩,側(cè)著身子坐下來。
這時候,陳順義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套白瓷茶具,說道:“陪我喝杯茶?!?p> “幾十年來,老蕭每次來藥王谷辦事,都會來我這邊討一杯茶水喝。如今想來,最后一次與他喝茶,已經(jīng)是十年以前了?!标愴樍x一邊泡著茶,一邊念叨著往事。
“我泡的這種云霧茶,老蕭總是說味兒太苦了,還不如你們太玄山上的野茶。不過,我喝了幾次你們那邊的野茶,味兒太淡了。人們常說的喝茶,如果茶味不濃,跟水有什么分別。你說,是吧?!?p> 在說話的空檔,陳順義已經(jīng)將茶水泡好了。他隨手拿起一杯茶,遞給了蕭震。
蕭震誠惶誠恐,趕緊站起身來,雙手接過。
“就當(dāng)自己家,別拘束。你來品一品我這兒的云霧茶?!?p> 蕭震依言,只得繼續(xù)坐下。他淺嘗了一小口,細(xì)細(xì)品味。
茶水一入喉,便有一種苦澀的口感,使得蕭震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這哪里是茶水,分明就是黃連水。
不過,蕭震不敢吐出來,而是強(qiáng)行將它咽了下去。
沒想到,一股暖流竟然從喉間直沖腦門,瞬間就將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疲乏消解一空。
此刻,蕭震依稀想起了一些事情,聽聞藥王谷深處有一株靈茶古樹,由它的嫩葉制成的云霧茶,具有清目醒神的療效。難不成這便是那株云霧茶所產(chǎn)的茶水?于是,他再不遲疑,立馬一口氣將剩下的茶水都一飲而盡。
“哈哈哈?!睕]想到,蕭震的舉動反倒逗得陳順義哈哈大笑,道:“你這猴急的樣子,跟老蕭簡直是一模一樣?!?p> 笑過之后,陳順義竟然嘆了一口氣,說道:“老蕭一不在,下面的有些人便蠢蠢欲動了,甚至還有人想要取而代之?!?p> 蕭震一聽此話,直接跪了下來,道:“請陳老爺子給太玄門指一條明路。”
剛才,他聽了對方的念叨,便猜到他與太玄老人很可能相交甚篤。以他們太玄門如今的處境,如果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必定要好好利用一番。人家再怎么說,也是筑基后期的修為,或許在藥王谷能夠說上一些話。
誰知道,對方竟然搖了搖頭,說道:“這事透著蹊蹺,或許只能等老蕭出關(guān)了,才能知道原因。老蕭閉關(guān)之時,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出關(guān)?”
說完之后,陳順義盯著蕭震看了幾眼。
蕭震心里咯噔一下,不過他臉上只得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無奈地說道:“我聽其他師叔說過,老祖之前受過一些重傷,道體有損。他們估計,他老人家在閉關(guān)時,應(yīng)該是要先修復(fù)完道體,再接著破境成丹的。只是十年時間一晃而過,老祖依然未有出關(guān)的跡象?!?p> “一般來說,想要破境成丹,大約需要五年至十年的時間。若是還要修復(fù)道體,這個時間可長可短,還真的不好估算。”陳順義說完后,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隨后,他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與老蕭相交莫逆,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太玄門被人欺負(fù)了。掌門師兄那邊,我自會跟他分說,肯定要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