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軺道:“你笑?有什么好笑!方婷,你究竟要干什么?”
方婷道:“我......我就是想摘兩個柿子送給你們。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受你和項先生的幫助,我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你們的。這兩個柿子就代表我最真的心意。”
“可是你說這個是姻緣柿子——送給我們倆吃?不合適吧!”
項未冬已然明白,不想蘇軺因糾纏問題而退掉手中的柿子,就催促說:“快下山吧,方婷的腳還等著涂藥呢!”
“不是??!”蘇軺果然仍究問:“方婷,你難道是專門上山來摘那兩棵樹上的柿子,為的是送給我們倆?”
方婷只笑不說話了。
項未冬背起方婷,撒開了腿竟小跑起來。蘇軺還坐在草地上,對著遠去的二人喊:“話還沒說清楚呢!”她掂量著手中的柿子,心里亂糟糟的。
長久以來,柿子鎮(zhèn)上相愛的青年,心里都惦記著這兩棵柿子樹上結的柿子。盡管毫無科學依據,但是男男女女都篤信不疑。
月初,周子涵嚷著要項未冬一起爬山,就是為了能給方明慧和他摘兩個柿子吃。而后來,愛的火苗在項未冬和方明慧間尚為燃起就被澆滅,她也就不提爬山的事了。
回到鎮(zhèn)子上,天已經暗了下來。分別的時候,項未冬低聲對方婷說:“謝謝你?!狈芥煤盟坪芏卣f:“加油!蘇律師就是嘴硬,你可別跟她置氣,她心眼好著呢!”
項未冬道:“她是律師,優(yōu)秀的律師,嘴上當然不饒人,我是懂的。”
二人默契地交換了神情,互笑不語了。
項未冬急著趕回了家里。陳傳業(yè)留下了話,說等著項未冬到同安后再興師問罪他。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七點半還有一輛末班車到臨泉市,但是他趕不上最后一趟去同安的高鐵。
最快也只能明早走。
項未冬躺在床上,拿著那粒柿子反復看了看,竟傻樂起來。他找了個好角度,為那粒柿子拍了一張照片。柿子已經熟透了,再放一晚就會爛掉。
忽然,門口有急促的腳步聲。項未冬將柿子放在桌子上,郭妮就闖了進來。
隨著郭妮而來,涼幽幽的環(huán)境變得熱乎乎起來。
郭妮急促地喘著氣,氣勢洶洶。項未冬一下變成了做錯事的孩子,不安地等著母親的責備。
“你——你——”郭妮性子是柔的,一旦她爆出火氣,那一定是氣到了極點。她頭暈腦脹,聲線抖得不停。
項未冬說:“媽,您慢慢說。我明一早就回公司,今晚沒車了!”
郭妮道:“你為什么不跟宣玥姑娘她們一起走?你為什么跑上山?你說!你怎么對一個要離婚的女人那么上心!”
“哦......”項未冬道:“您知道我上山了,我——”
“你是不是傻啊!她有倆孩子,還沒離婚呢!你怎么能處處幫她!你沖進火里救她,又給她看孩子,幫她這幫她那!我起初以為你就是出于熱心腸,今兒,你居然不顧自己的工作前程,你跑上山里去找她,聽說還是背著她一路下山的!你——你是要氣死我嗎?你怎么能看上這么個女人!”郭妮又叫又哭。
項未冬哭笑不得,他安慰郭妮說:“媽,你別激動,你誤會了!方婷和孩子就是可憐嘛,我只是出于同情——”
“她可憐?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她哪里可憐!她可憐,難道你媽我就不可憐了?現在外面的人都說你看上了她,說你看不上方建華家的黃花大閨女,偏偏對一個殘花敗柳上心!說你思想前衛(wèi),說你與眾不同!你——你——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讓你媽我活了!”郭妮近乎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