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暮同坐上出租車,遲眠才收回了視線。
WOG基地里的東西已經(jīng)搬的差不多了,只是格局還沒變。
這里以后會被改建成什么呢?
這么好的地段,這么好的配置,臺球俱樂部嗎?
從母親去世,父親再娶的那一刻開始,遲眠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是在乎的,往往越容易失去。
就像世界冠軍的榮譽,那是他在KJ時唯一的信念。
后來,看到國旗被踐踏,本土賽區(qū)在國外比賽時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為國爭光就成了他的信念,所以他拼盡全力回來。
在乎的人不敢有,因為會失去。
那在乎的事總可以了吧。
只要與PUBG有關(guān)的,他可以拼盡全力。
可是,他終究還是離開了這個圈子。
隊員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戰(zhàn)隊解散,WOG還是走到了他最不愿見到的那一步。
如果說,他現(xiàn)在唯一在乎的,那就是姜子悅這個人了。
這個陰差陽錯在他最低谷時候出現(xiàn)的人,不快不慢,剛剛好,剛剛可以走進他的心。
他什么都抓不住,但往后余生,只想抓住這個人。
可能他的方式不怎么對,但是總有一天,姜子悅會喜歡到離不了他的地步的。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因為錢,因為其他人,因為愧疚而對他好。
遲眠踱著懶洋洋的步伐走上天臺,站在這里,能將蔚藍色的海盡收眼底,也能看到不遠處的世景園別墅區(qū),燈光閃爍,迷離著夜色。
海風輕拂,吹起少年細碎的黑發(fā)。
遲眠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風里,丹鳳眼里情緒翻涌,遠眺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像是一座完美得近乎于妖孽的雕塑。
月光瑩白的光輝灑在海面泛起的小波浪上,勾勒出銀藍色的起伏線條,粼粼的波光華美得像一副優(yōu)雅奢華的古典風景畫。
海浪溫柔的拍打著沙灘岸,潮起潮落的海浪聲悅耳動聽,演奏著動人心弦的交響樂,靜謐浪漫,撫平世事的浮躁。
精致漂亮的少年站在天臺上,眉眼間的囂張桀驁在月華的浸潤下顯出奇妙的反應(yīng),變得明媚而耀眼,奪目而璀璨。
丹鳳眼里盈著夜的漆黑,又透著月的清冷。
少年融于夜色之中,又于夜色中脫穎而出,優(yōu)越漂亮的五官奪走所有事物的光芒,像是什么都不配在他的身邊。
少年頎長的背影,矜貴張揚,招搖耀眼,卻也孤獨冷漠,讓人心疼的單薄。
“眠神,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氣喘吁吁的女聲從天臺入口處響起,打破夜的安靜溫柔,帶來人世的溫暖。
“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遲眠轉(zhuǎn)身,語調(diào)平靜,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里認真的倒映著一個人的身影。
遲眠不說紙條還好,一說紙條,姜子悅簡直一肚子火。
“眠神,麻煩你下次寫字的時候,最好把字分開寫?!?p> 前世界冠軍遲眠,是個喜歡練藝術(shù)字的進步青年,最喜歡的藝術(shù)字就是那種連成一排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的字體。
看起來跟狂草就差一個懷素。
遲眠摸了摸鼻子,難得有些心虛,但依舊頑強的狡辯道:“我的字其實沒那么草的,只是今天出門的急,而且我手不還傷著的嗎?!?p> 姜子悅:“……”你的手愿意背這個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