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廟。
蔣述白撐著一把素色的油紙傘來到了這里。
巨大的白色建筑占地五十畝。
長約三百米,寬約一百米。
里面除了供奉天神的巨大殿堂外,還有很多別的區(qū)域。
蔣述白走過一條條長廊,來到了位于西南方向的大食堂。
那個女孩叫白素。
從小青梅竹馬。
彼此暗生情愫。
蔣述白今天來找她的目的除了讓她別擔心自己外,還想做一個“負心漢”。
畢竟他即將要去天空之城,余生的路也只剩下復(fù)仇,根本沒有能力給白素一個安穩(wěn)的家。
與其拖下去,不如早一點結(jié)束。
長痛不如短痛。
這或許就是生活的無奈吧。
白素是一個孤兒,父母死于鬼魅手中,從小被天神廟收養(yǎng),長大了也在這里工作。
食堂內(nèi)。
蔣述白找了個靠邊的位置。
目光盯著在不遠處打掃清潔的白素。
身材瘦小,臉色暗黃,但白素的五官卻猶如上天最美的杰作,柳眉杏眼,鵝蛋臉,薄薄的嘴唇吹彈可破,長相柔美,氣質(zhì)優(yōu)雅絕俗,就連掃地這種工作在她手上都變得無比高尚。
“素素?!?p> 蔣述白對著白素喊了一聲。
白素聞聲扭頭,露出了絕美的笑容。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隨即放好手中的掃帚往蔣述白那里走去。
白素的身影吸引了無數(shù)的目光。
雖然是常有的事,但白素還是羞紅了臉,雙手揪住白色圍裙的蝴蝶結(jié)系帶,微微低下頭。
她來到蔣述白身邊,隔著一個身位坐了下去:“你今天怎么來了呀?”聲音里滿是竊喜。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來這里,就是想來看看你……”本能超過了理智,蔣述白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
他暗罵自己混蛋,這哪是來當“負心漢”的?明明就是渣男本色!
看著白素抿嘴偷笑,蔣述白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唉,看來今天是當不成負心漢了,就這丫頭的表現(xiàn),要是等會說出那些絕情的話,不知會傷害有多深?!?p> “你沒事了吧?”偷笑過后,白素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了,你別擔心?!笔Y述白故作輕松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卑姿厮闪丝跉?,捋了捋耳邊垂下的發(fā)絲。
動作輕柔,一舉一動,無不散發(fā)著少女的唯美。
糟糕……是初戀的味道。
蔣述白忍住不去看白素。
命運于他,太不公平了!
一邊是親人,一邊是那些年不能錯過的女孩。
太難割舍了。
當然,蔣述白完全可以和白素過上幸福的小日子。
但這得是他再弄到一張藍卡,然后和白素去到晚歌城一起生活,甚至以后白素還要面臨隨時失去他的準備。
蔣述白心中有高于生命的東西。
情與親,自古兩難全。
現(xiàn)在,他正面臨著這樣的抉擇。
本來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
可是當面又陷入了糾結(jié)。
“述白,我攢了很多錢,你先拿去用吧?!卑姿赜檬种馀隽伺鍪Y述白的手臂。
“為什么要給我錢?”蔣述白偏頭看向白素。
只見白素睜著漂亮的杏眼,和蔣述白深情對視:“你是武者,經(jīng)常需要用到錢,我沒什么能幫到你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攢錢。”
我的天!
這些話的殺傷力也太大了。
蔣述白揉了揉額頭,一時不知怎么回話。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素挪了挪身子,挨著蔣述白,關(guān)心地抓著后者的手臂問道。
“我很好?!?p> “真的?”
“還能有假?”蔣述白打馬虎回道。
“對了,秦慕最近還有沒有來騷擾你?”蔣述白轉(zhuǎn)移到比較深沉的話題,以此來暫時撇開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
“嗯?!卑姿攸c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沒有?!?p>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蔣述白被白素搞迷糊了。
“沒有……吧?!卑姿卦谑Y述白面前從來不擅說謊。
一個“吧”字讓蔣述白明白一切。
雙眼微瞇,蔣述白身上戾氣再現(xiàn)。
這是個麻煩。
如果在去晚歌城之前不解決,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然而,
秦慕是圍城德高望重秦頂天的孫子。
這件事不好解決啊。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白素去晚歌交易所工作。
在那里,有著達叔的庇護,即便秦慕背景再大也不敢亂來。
看來得盡快弄到天眼覺醒水了。
一想到這,蔣述白頓感鴨梨很大。
但鴨梨即為動力。
白素值得他付出努力。
“放心,我不會讓秦慕再欺負你的?!笔Y述白輕輕拍了拍白素的手背。
“我相信你?!卑姿馗惺艿绞Y述白手心傳來的溫度,感覺無比安心,把頭慢慢往蔣述白的肩膀靠過去。
蔣述白想拒絕。
“累了嗎?”任由白素把頭靠在肩膀上,蔣述白關(guān)懷地問候了一句。
“不累?!卑姿剌p聲細語道:“我們以后會好好的,對嗎?”
“……”
唉。
作孽??!
蔣述白不敢作出承諾。
就讓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吧。
……
……
啪!啪!啪!
三道掌聲破壞了食堂唯美的風景。
一個上半身穿著金色背心護甲的青年出現(xiàn)在蔣述白和白素身邊。
“你怎么來了?!”白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語氣急促又無助,都快哭出來了。
“這不是雨大,我怕你染上風寒,特意給你送湯來了嘛。”青年抬起右手,四指握拳,食指彈出,對著身后三個人比劃了食指,“把我煲的愛心湯送給素素?!?p> “不用了?!卑姿貛е耷痪芙^。
蔣述白看著白素被秦慕調(diào)戲,戾氣更重,沒能保護好幼萌是他一輩子的痛。
他不允許自己再保護不了身邊的其他人。
“我們走吧?!笔Y述白摟著白素起身,轉(zhuǎn)向食堂的大門,視秦慕為無物。
“哼,廢物,連自己妹妹都保護不好,就別出來害人了?!鼻啬嚼渎暢爸S道。
白素感覺到蔣述白摟她的力道忽然加重,擔心地對后者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沖動。
蔣述白緊咬牙齒。
但兩世為人的心態(tài)讓他很快恢復(fù)冷靜。
總有些人仗著自己的背景肆意妄為,何必跟他們起沖突,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秦慕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慘痛代價。
蔣述白對著白素微微一笑,轉(zhuǎn)摟為牽。
蔣述白牽著白素的手徑直往食堂大門走去。
無視,
或許就是最好的反擊。
“攔住他們。”
秦慕對著身邊的三人下命令。
“領(lǐng)命!”
三個狗腿子快速跑到蔣述白和白素身前,雙手打開,中間一人厲聲說道:“你們要走,經(jīng)過秦少的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