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印第二日醒來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她覺得背部有些痛,起身后扭動了一下肩,想來背部的傷痕已經(jīng)好了一些了,低頭一看就看到了那管短笛。藍(lán)田玉做管,通體白綠,觸著冰涼晶瑩,只是這藍(lán)田玉素來塊度大,通常用來做玉枕之類的大物件,這管短笛外形玲瓏,工藝不是一件凡品,像是皇族私物。洛七玦送于她的嗎?回想起喻國那天早晨匆忙去取的物件,想必就是這管短笛了。這小子真會投其所好,昨日才收入門下,今日便學(xué)會討好師尊了。
正是這么想著,敲門聲便響起了?!斑M(jìn)來吧?!睉醒笱蟮穆曇魪奈輧?nèi)飄了出來,葉淵端著水進(jìn)來,“師傅今日說是要帶我和黎司二人去見仙人,此刻也該由我來伺候師傅更衣了?!惫膊恢币曉朴。曇粢彩呛芷届o,沒有半點不合規(guī)矩,似乎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云印挑挑眉,輕嘆一聲,“小淵,師傅我身子不爽的很,渾身無力,連胳膊也抬不起來,你看,要不你代勞一下,將那兒掛著的衣裳拿過來替我換上?!比~淵明顯有一絲驚訝,茫然地點頭,放下手中端著的水,云印躺了下去,葉淵淡定地將手放在云印的腰帶上,剛想解開,云印吹了一口氣,便暈厥了過去。云印一抬手,葉淵騰空而起,被輕輕放在了云印的椅子上。洛七玦也是四處找不到葉淵,看到云印房里燈亮著,過來敲門,想告訴她葉淵不見的消息。
剛到門口,門一下子打開了,自己瞬間就被一股力帶了進(jìn)去。慢慢降落到云印床邊,“七玦,替我更衣吧?!甭迤攉i看見云印躺在床上,腦瓜子嗡嗡的,手伸向云印的腰帶,顫抖地解開,閉上眼睛將衣衫拉開,轉(zhuǎn)過身手伸向水盆里,慢慢擰干手巾,再次閉上眼睛輕輕擦拭云印的身子。云印慢慢坐起,貼近洛七玦的耳朵,打趣地說道:“徒弟,師傅又不是沒有穿衣服,只是擦拭身子而已,不用這樣緊張?!甭迤攉i因為云印坐了起來手碰到云印肌膚驚得睜開了眼,她離自己咫尺,臉旁感受到她淺淺的氣息,發(fā)絲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凝脂般的肌膚只由一層薄薄的輕紗遮掩,洛七玦呆滯了幾秒鐘,意識到自己正盯著云印的輕紗想入非非,瞬間臉紅到了脖子,閉上了眼站了起來弓著腰行禮。
“你昨晚好像并沒有這樣靦腆?!痹朴÷鹕恚澳闶俏彝降?,今后除了修行便是服侍我,雖說你是一國王爺,可我是你師傅,潯軌山最重禮儀,所以呢,今后伺候我也是你的分內(nèi)之事?!痹朴∑脚e雙手,意思很明確,洛七玦想著反正也是師傅,不用害羞,壯著膽子拿了衣服站在云印身后,小心地給她穿衣,轉(zhuǎn)到前面來給她系腰帶時還是虛了眼睛,云印淡淡地笑了,“徒弟,昨日都看過了,再裝可就沒有意思了。”洛七玦暗自吃驚,她不是暈厥了嗎?也對,看都看過了,有什么嘛?索性睜開眼睛,給云印仔細(xì)整理,她的腰肢真是苗條柔軟,洛七玦咽了口口水。
云印又要求洛七玦給她梳頭,洛七玦自幼為母親梳頭,所以技術(shù)很好,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天已經(jīng)亮了。此時洛七玦才想起告知云印那葉淵不見的事情,云印用手一指桌子,葉淵便顯現(xiàn)了出來,“吶,他不是在那兒嗎?”洛七玦進(jìn)來時沒看到這屋內(nèi)有其他人,想是被云印捉弄了?!巴降埽姨婺憬逃?xùn)了他,誰叫他想來搶你的任務(wù)?!边@么說,以后更衣的事情都是我負(fù)責(zé)嘍?洛七玦想是明白了葉淵為什么會躺在這里。云印示意把葉淵叫起來,洛七玦用力拍了一下他,葉淵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看到洛七玦和云印都在,“師傅,我剛剛不是在給你更衣嗎?”揉了揉腦袋,洛七玦沒好氣地說:“是啊,然后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暈過去了,說出去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