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免費義診?”(二)
“看完了病,我當然是去買藥啊?!敝心耆艘荒樢苫蟮恼f道,“難道你們今天義診,連藥也免費嗎?”
李逸安再次生硬的說道:“你沒睡醒是不是?我爺爺能免費給你看病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你這種人不知感恩,竟然連藥也想免費,你當我們家的藥是白來的,不用花錢買嗎?”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中年人訕訕的說道,“我沒敢想過藥能免費,所以才想去買啊?!?p> “買藥你不到我家的藥店,想要去哪兒買?”
中年人苦著臉說道:“你這里的藥材實在是太貴了,價格是外面的十幾倍,我實在是買不起。
“我爺爺已經(jīng)給你免費看病了,竟然連點藥錢都不想出,你還要不要點臉了?”聽到中年人說自己沒錢,李逸安滿臉的厭惡之色,“如果不在我們這里買藥,那就把方子拿回來,愛哪看哪看去。”
見對方越說越難聽,中年人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安皇钦f了今天是免費義診嗎?怎么還要強制買藥?”
“義診是不錯,可你也不看看我爺爺是什么身份,他可是整個中華有名的中醫(yī)國手。能免費給你看病已經(jīng)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竟然還想著一分錢都不花,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中年人不滿的說道:“免費義診是你們自己做的宣傳,結(jié)果我排了半宿,好不容易排到一個免費號,你又讓我花錢買藥,還講不講道理了?
聽到兩個人的爭辯,其他人也都議論紛紛。“是啊,明明說好的免費義診,現(xiàn)在又非讓人家買藥不可,這不變相收錢嗎?”
“關鍵是這里的藥實在是太貴了,比外面貴上十幾倍,跟大醫(yī)院看病都差不多了,咱們工薪層哪里買得起?”
“我還以為神針醫(yī)館真的發(fā)了善心,能給大家免費看病,沒想到都是假的,到頭來還是要錢!”
“吵什么吵?”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李逸安顯然極為不滿,對周圍的眾人叫道,“我爺爺是御醫(yī),什么叫御醫(yī)你們懂不懂?這種身份能給你們看病就已經(jīng)不錯了,競?cè)贿€想一毛不拔?你們這些人還真是貪得無厭。”
中年人不滿的說道:“你怎么說話呢?是你們的藥賣的太貴,我們沒錢買,怎么就貪得無厭了?”
李逸安叫道:“沒錢,沒錢有理是嗎?沒錢你得什么???”
被他接二連三的嘲諷,中年人的火氣起來了:“你會不會說話?難道窮人就該死,窮人就不能得病,我們得病是自己愿意的?”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瞥向旁邊的李廣德,以為德高望重的中醫(yī)國手會制止自己的孫子。
可沒想到對方理都不理,根本沒向這邊看上一眼,瞇起眼睛喝著茶。
“哎呦,沒錢買藥你還有理了?!崩钜莅采锨耙话褤屵^了中年人手中的方子,三下兩下撕成了碎片?!凹热毁I不起藥,你就沒有資格用我爺爺開的方子。”
中年人頓時大怒:“你干什么?憑什么撕我的方子?”他確實怒不可遏,如果換做平時他根本不敢到這里來看病,因為價格貴的嚇人。這次是對方說的免費義診,自己這才早早來到這里,拿著小板凳排了整整半個晚上。結(jié)果到頭來還被人家撕掉了方子,換做是誰心里也不好受。
“你的方子,笑話!你要能開方子還用的著到這里來治病嗎?”李逸安趾高氣揚的叫道:“趕快走,敢在我們神針醫(yī)館鬧事,馬上來人把你扔出去?!?p> “你們……”中年男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可是看了看那些身高體壯的保鏢,最終也只能忍了下來,扭頭離開了這里。
“太不像話了,這不是欺負人嘛,明擺著說的是義診,掉頭來還要強迫人家買藥……”
“既然要賺錢就不要說免費義診嘛,害得人家白白排了一個晚上……”
“太氣人了,現(xiàn)在的醫(yī)生都心黑的很,眼里只想著賺錢,哪里還想著給人治病……”
周圍的人雖然吵成了一片,但李逸安卻毫不在意。
他站在一張椅子上對在場的眾人叫道:“我爺爺是中醫(yī)國手,能給你們免費看病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如果沒錢買藥趁早把手里的號交出來,不要浪費我爺爺?shù)臅r間?!?p> 周圍的人雖然憤怒,但也沒有辦法,畢竟人家是醫(yī)生,生殺大權握在人家手里。
李逸安對著后面的人說道:“下一個?!?p> 話音一落,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上面坐著一個50左右歲的中年人。
來到診臺前,小伙子說道:“醫(yī)生,我爸爸去年出了一次交通事故,摔傷了脊柱,醫(yī)生說傷到了中樞神經(jīng)導致下肢癱瘓,能治好嗎?”
“是啊,李大夫,聽說您是神針中醫(yī)世家,什么病都能治得好,您看能不能治好我的腰……”中年人說起話來唯唯諾諾,看樣子生怕激怒對方。
李廣德沒有說話,先是給中年人診了脈,然后才說道:“你這病我能治,用我家祖?zhèn)鞯拿魈镁裴樐軐⑵茡p的神經(jīng)重新修復,一個月之后能再次下地走路?!?p> “太好了,李醫(yī)生,謝謝您……”中年人和小伙子一臉的驚喜,剛要表示感謝就聽李逸安說道:“我爺爺用針一次1萬,一個月30天,一共是30萬,是瑞郎不是人民幣,先付錢后治病……”
“什么?30萬瑞郎,這也太貴了吧?”聽到這個價格,在場的眾人立即就炸了。
“我的天啊,竟然要30萬瑞郎?這還是醫(yī)生嗎?這簡直就是搶劫……”
“太貴了,針灸根本就沒有成本,竟然也要這么多錢……”
雖然剛剛那中年男人說神針醫(yī)館的藥價貴,但婧寧并沒有一個直觀的概念,現(xiàn)在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30萬瑞郎,約折合200萬人民幣,這對于普通人,絕對不是個小數(shù)字,就算是富饒的瑞士,好多人一年只有五六萬瑞郎的收入,不吃不喝也要攢上5年。其他人都是吃瓜看戲,首當其沖的還是這對父子。
小伙子苦著臉說道:“李醫(yī)生,30萬瑞郎,這也太貴了一點吧?能不能便宜一些?”
“便宜?”李逸安一臉的冷笑,“你也沒看看我爺爺是什么身份,這可是祖?zhèn)鞯纳襻槪腥A的國手御醫(yī)。能夠給你治病就不錯了,竟然還好意思討價還價,30萬瑞郎一分都不能少,要治就治,不治滾蛋。”
聽到這話,小伙子雖然心中火氣上涌卻不敢發(fā)作,畢竟他們到了很多地方,醫(yī)生對他爸爸的病都連連搖頭。
李逸安再次冷笑道:“我就跟你們說,我們神針醫(yī)館的藥價貴有貴的道理。我們的藥材貨真價實,祖?zhèn)麽樂í氁粺o二,就他這種病,除了我爺爺之外,誰都治不好!”他這話說完周圍的人立即鴉雀無聲,誰也不再議論了,畢竟病人處于弱勢地位,要有求于人。
“就算醫(yī)術再好,也不能眼睛只盯著錢吧,你是醫(yī)生,不是奸商,總要講究一些醫(yī)德。”話音一落,顏婧寧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
李逸安眼睛一瞪:“小妮子,你是誰呀?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要看病到后面排隊去?!?p>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也是一名中醫(yī)。”婧寧掃視了眼前的爺孫兩個,冷笑道,“李廣德,“大行德廣”,你的祖上給你起這個名字是想讓你具備崇高的道德,偉大的品行,德行堪為楷模,惠及大眾,行善事,積福報。看來你家祖上還是希望你心里能有醫(yī)德的,只可惜你已經(jīng)忘記了這一點,眼中只剩下了一個錢字,哪里還對得起神針的名號?!”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他的名字里面還有這樣的玄機,只可惜啊,李家的人眼中只有錢,哪里還有什么醫(yī)德?”
“懸壺濟世,狗屁,神針醫(yī)館只認錢?!?p> “救死扶傷,真是笑話!他們搶錢還差不多!”經(jīng)顏婧寧這么一說,周圍的人立即又嘈雜起來,李家爺孫兩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婧寧說的沒錯,作為大家族,李家的每一代都已經(jīng)起好了名字,編好了族譜,起名都是祖上給留下的名字,寓意也正像婧寧說的那樣。只可惜這么多年過去,醫(yī)道在他們李家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斂財?shù)墓ぞ?,根本不記得懸壺濟世、救死扶傷這回事。
不過自己做了是一回事,經(jīng)人點破了又是一回事,李廣德一張老臉變了幾變,道:“女娃娃,你到底是誰?老夫如何行醫(yī)還用不著你來教。”
“既然行醫(yī)無德,那你這個神針醫(yī)館也就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婧寧剛剛將李家爺孫打著義診的幌子,聚眾斂財?shù)乃魉鶠?,看得清清楚楚,作為扁鵲神醫(yī)的傳人,決定給他們一些教訓。
李逸安叫道:“真是笑話,我爺爺可是國手御醫(yī),醫(yī)館開不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決定了?趕緊給我滾,不然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國手御醫(yī),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辨簩幙聪蚶顝V德,“敢不敢跟我比試醫(yī)術?如果你輸了,從這里搬出去,從此神針醫(yī)館歸我所有?!?p> “小丫頭,你狂妄無知!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我爺爺是什么人,那是隨便你能挑戰(zhàn)的?”顏婧寧沒有理會叫囂的李逸安,伸手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后遞到李廣德的面前:“如果我輸了,這個東西就是你的?!?p> 李廣德原本沒有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更沒想過要接受對方的挑戰(zhàn)。
可當他看清盒子里的東西之后,頓時雙眼一亮,驚叫道:“這是扁鵲金針?”